郦越希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形,一路上人们都只是当他是个赴京赶考的书生,没有太多的曲折,倒也顺利。现在遇上这些事,一时还没了主意,低声问郄云清:“郄贤弟,后面有十几个人在跟踪我们,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郄云清笑道:“没事,你跟着我,定能把这些人甩掉。”他逃跑的经验丰富,已胸有成竹。
郦越希又问:“他们为何要跟踪我们?”
郄云清道:“你忘了,你的柳贤弟不是在柳家庄把他的亲爹给杀了吗,柳家庄出千两银子捉拿他,现在所有的人都把他视作了发财的路子,刚才我们说起了柳豪城,自然会招来一些想钱想疯了的想钱奴。”
郦越希突然站立不走,一脸严肃,对郄云清道:“我相信柳贤弟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郭护卫和耿护卫之前也见过他,他告诉两位护卫整件事情里其中有着误会,两位护卫已将事情告诉了我,你不要再说柳贤弟的不是了。”
郄云清没想到郦越希会不高兴,暗道:这个书呆子,还较真起来了,柳豪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重,我还是不惹为好,免得跑了这个保护神。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郦越希道:“那好,我要去和后面跟踪的人说清楚,柳贤弟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并没有做丧尽天良的事。”言罢,就要回头。
郄云清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急忙拉住郦越希,苦笑道:“你这样说是说不清楚的,他们只认钱,哪里会理会你的话,要被他们抓住,你我都要死,快跟我走。”不容郦越希说话,郄云清用力拉扯着他就走。
二人急步走到了大街的尽头,拐了个弯,穿进了一条胡同里,胡同四通八达,静悄悄地看不见一个行人。
郄云清暗道:进了来,没有路人行走,更加要加快步子,不然就叫那帮人追上了。就这样,郄云清心中着急,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但转念一想,郦越希只是个文弱书生,怕他跟不上自己的步伐,于是刚想放慢脚步,谁知郦越希丝毫没有落到后面,反而越在了他的前头。郄云清心中奇怪,暗道这个郦越希的脚力还真不错,而且看他的神情,一点喘气的迹象也没有,反倒十分轻松,看来是自己小看他了。
郄云清哪里知道郦越希身怀绝技,如不深交,便会被他的外表所蒙蔽,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简单的道理郄云清现在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看来郦越希他还真不是一般人呐。郄云清心中暗暗猜测,反而自己已落到了郦越希后面,一咬牙,提气追赶,终于又和郦越希并肩而行。
胡同过于纵横,二人东拐西拐了一阵,把自己都转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郦越希看看身后不见一个人,道:“是把人甩掉了,可是现在连我们自己也被困在里面了。”
郄云清喘气道:“不要紧,虽然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我相信前面向右拐去不远,必定是出口。”
郦越希一脸的迷惘,可是他还是跟在郄云清身后,真猜不透郄云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果真,一个拐弯后,路旁的房屋渐渐稀少,而树木杂草增多,四周显得甚是荒凉。
郦越希暗暗佩服郄云清,笑道:“果然如郄贤弟你所说,你怎么会知道呢?”
郄云清一副得意的神情,笑道:“小意思,以前我经常走这些小道,虽说有所改变,但大体是相同的,不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二人沿着小路走去,仍然看不到半个人影,和大街的热闹喧嚣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郦越希问道:“我们这要去哪里?”
郄云清笑道:“我也不知道,看不出你的脚力不错,我还以为你会跟不上呢,谁知比我还快。”话音刚落,郄云清猛然出掌,伸到郦越希身边时,手指张开,继而戳向郦越希前胸,他有意要试探郦越希,如果是个练家子的,对于这种突然的偷袭,就算不能完全躲避,也不至于受到重伤。
郦越希气定神闲,虽然他没料到郄云清会偷袭他,但他的反应是一流的,武功更是上乘,只是将双手负背,身形一移,速度之快,郄云清的手指根本没有碰到他,他已经站到了郄云清的身后。
郄云清定眼一看,面前已没有了人,正在纳闷,有个东西在点碰他的肩,“我在你后面。”传来的是郦越希的声音。
郄云清真的慌了,他知道是遇上了高手,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转过身去,果然,郦越希手里拿着那只翠笛,微笑着看他。郄云清也露出了讨好的笑脸,心里却暗暗叫苦:我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上个深藏不露的,还以为可以吃定他,没想到……这下有好戏看了。虽然这般想,但他的脑子转得飞快,他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也不确定郦越希是否对他有敌意,要有什么不妥,便想办法逃跑。
郦越希疾言厉色道:“你为什么要偷袭我?”
郄云清知道瞒不过去了,谄笑道:“郦兄你误会了,刚才看见郦兄的脚力实在是太厉害了,猜想武功也是一等一,所以想试试而已,果真叫小弟猜对了,郦兄你是真人不露相,现在小弟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就你的一身本领,早就可以将刚才那伙人统统给收拾掉了,小弟真是有眼无珠啊。”他一味说着奉承的话,想先看看郦越希有什么反应。
郦越希只是微微一笑,道:“愚兄的一点拙技,让贤弟见笑了,不过,我想我们现在要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郄云清问:“为什么?”
突然一阵大笑声,从四周包围过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伙人手抄兵刃围拢了过来,一共十五个,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中有两个女人,一个身穿短打玄衣,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右脸上有道明显的疤痕,表情冷漠,活像一尊死人,手里提着一把利剑,另一个粉衣女子则是二十来岁,两手空空,长裙广袖,一条红绸带从两肩斜披下来,搭在双臂上,又一直垂至地面,容貌俊俏妩媚,身材袅娜多姿,那双媚眼一直在郦越希身上游荡,将郦越希看得面红耳赤,见如此,她发出“哧哧”的轻笑声,微微颤动的身子显得十分矫情,笑声更是让人神魂颠倒,尤其是男人。可看在郄云清眼里,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其他十三个男人,除去几个清一色打扮的壮汉外,看样子有五个是领头的,两个年龄相等的老者,一头银灰色头发,相貌威武,各拿着一条银鞭,其余三个是青年男子,各自也提了把剑,其中一个个子最高,身材微胖的白衣青年男子听见粉衣女子的娇笑声,忍不住侧头看着,一副迷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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