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两个弟兄赶忙跑过去,牵住了锁在狖獑背后的绳索,生怕它逃掉。接着,一队人便跟着狖獑,缓缓向山顶前进,去寻找溪水的源头。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上午,但是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浓重的水汽将这山峦之间包围的相当紧密,一行人艰难地向山上攀登,渐渐地走进那寒冷的水汽所凝结成的云雾之中。由于地势太高,水汽已经凝结成一粒粒细小的冰碴,遇到人散发出的热气又快速地融化,紧紧地贴在皮肤上,时间一长,整个身体犹如贴了一层冰皮,阴冷的气息直刺肌骨,让人从心里往外打着哆嗦。
“还要走多久呀?”罗教授拄着登山镐,大口地喘着粗气。
“大概快到了。”不远处的理查德拿着勘探仪,虽然还在一丝不苟地看着仪表,但此时也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而那个周正隆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队伍,默默地向前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又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徐竞杰突然大声叫道:“停!你们看!”说完将手一指。
其他的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向徐竞杰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居然矗立着一根巨大的天然石柱。
这石柱的根部足有五六人合抱粗细,由下到上逐渐变细,周围的水雾和冰粒已经将这石柱包裹成银白色,像一把银色的利剑直插天空。由于水雾的遮挡,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到石柱的顶端。
那狖獑看了看石柱,扭头又看了看身后的人,脸色显得极为沉重,只见它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便又迈开两条腿,执拗地向前走着,后面的人只好跟着它,一步步地前行。
渐渐的,距离那根石柱只有十几步了,猛然间,就见那狖獑突然一转身,紧接着狂吼一声,向牵着绳子的士兵扑来。那两个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愣了,只见狖獑猛地抡起粗大的双臂,向着那二人的头部扫来,“嘭”的一声,那两个士兵的头部已经变得血肉横飞,狖獑趁机将绳子缠到了那二人身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那狖獑将绳锁生生地从自己的肩胛骨上扯了下来,顿时两股血柱从它的背部喷涌而出。
“啊!”唐宁这时才忽然想起,那狖獑沾了水潭中的水,原先的伤势已经痊愈,刚才一行人只顾寻找源头,却大大忽视了这一点。唉!我应该早想到呀!唐宁此时后悔不已,连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被狖獑的举动惊呆了。
就见那狖獑将被绳子缠着的两个人高高举起,向着一旁的岩石重重地一摔,“砰”的一声,强烈的撞击伴随着鲜血的飞溅,那绳子将两个人的身体挂在了岩石之上,只见两个人挂在绳子上,还在惨叫着痛苦地挣扎。
“他妈的!”徐竞杰一声怒吼,和唐宁同时掏出枪来,冲着正要扑过来的狖獑“啪啪啪……”就是几发点射。子弹打在狖獑的身体上,血水飞溅出来。
出人意料地是,那狖獑突然停止了进攻,慢慢地蹲了下来,用手捂着伤口,徐徐凝视着徐竞杰和唐宁。所有的人此时也都凝视着这只狖獑,双方一下子僵持下来,此时只能听到被绳索缠挂在岩石上的那两个士兵的悲惨的呻吟声。
忽然间,就见那狖獑微微地一笑,那惨淡的笑容里似乎透露出面对枪口的那种无奈和悲凉。它缓缓低下头,双手也放了下去。就在周围的人被它这一笑而感到万分迷惑时,那狖獑“嗷”地一声巨吼,猛地将身子一挣,掉过头向那个巨大的石柱拼命地撞去。
“嗵——!”,一声惊天的巨响划破天宇,似乎要把这天地生生地撕裂。徐竞杰和唐宁虽然久经沙场,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坐在了地上,旁边的罗教授和理查德以及其他的人也都被震得滚落一旁。与此同时,那狖獑的脑袋已经在与石柱的碰撞中变得粉碎,鲜血和脑浆全部粘在了石柱上。
没想到这根石柱发出的撞击声竟然如此巨大,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这根石柱。而更使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只狖獑为什么要自杀?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石柱顶端的云雾如同平静的湖面刹那间被石块激起的一般,一圈圈的波纹向天边无限地扩散开去。
这……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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