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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孩子(1 / 1)

开始就排斥孩子,不愿意和孩子太接近。这是有我一定的原因和背景的缘故,其主要原因就是小莹。一提到孩子容易让我想起婚姻,从而想起我和小莹的事情。说起孩子的问题,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相当尴尬的问题。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爱着小莹的,但是架不住这么多年来的积累。一想起小莹我不是一个人发呆就是闷闷不乐。我平时从来不喝酒,也不抽烟,那是因为我爸爸就是一个有克制力的男人。但是一想起小莹,我只能用酒和烟来麻痹自己。不过我不会在爸爸妈妈面前这么做,我不想让爸爸妈妈为我伤心和担心。

小时候大家几乎都玩过“过家家”,一个男孩子当丈夫或者爸爸,一个女孩子当妻子或者妈妈,一个洋娃娃当孩子。我小时候也玩过,而且合作对象只有一个就是小莹。我清晰地记着,小时候我们一起的事情,一辈子都忘不了。“过家家”和“结婚游戏”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事情,就算到了死我也不会忘记。

我是家里的老幺,所以有一定的特殊性。家里有哥哥姐姐的人一定知道,作为弟弟妹妹,虽然有哥哥姐姐的照顾,但是有一点很无奈。那就是要穿哥哥姐姐穿省下的衣服裤子,好像没有机会穿新的衣服裤子。特别是经济不好的年代和家里没钱的人家。我家虽然是双职工,但是因为家里的孩子比较多,所以也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轮到我的时候,不是旧衣服旧裤子就是补了又补的破衣服破裤子。这一点我无奈过,反抗过,但是效果都不大。不过也有一定的好处,家里孩子多,我又是家里的老幺,哥哥姐姐渐渐大了,所有的玩具都归我一个人玩。我是当时我们小院里,玩具最多的孩子中的一个。不光有木头枪、泥人,还有女孩子喜欢的洋娃娃和玩具家具。所谓的玩具家具就是缩小比例的仿真家具,有木头的也有泥做的。这可是玩“过家家”的时候,必不可少的道具,大家都很羡慕我。

小莹家的条件相对比我们家好一点,再加上小莹是他们家唯一的孩子,所以玩具也不少。不但有一个毛茸茸的猴子,这是她外公外婆送的。还有当时难得一见的仿真水果,据说是她的舅舅送的。还有一些是小衣服小裤子小裙子,这是她妈妈谢阿姨自己做着玩的。每天小莹拿着这些小衣服,不停地给洋娃娃和猴子换装。

我们当时几乎天天玩“过家家”,我们总是在大人不在的时候或者在外面空地上玩这种游戏。我是当然的爸爸,小莹就是独一无二的妈妈,我们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毛茸茸的猴子玩具扮演的“儿子”,名字叫毛毛。一个是我家姐姐曾经玩过的一个纯手工布做的洋娃娃,当时小莹说洋娃娃就是我们的“女儿”,名字叫宝宝。我们一家四口人,几乎每天都要过一次家庭聚会。

每一次我要承担“买菜”和整理工作。小莹负责带“孩子”和给“孩子”洗澡换衣服。我把仿真的家具和小碗、小厨房用具准备好之后,就假装出去“买菜”。其实所谓的“饭菜”其实就是小莹家的仿真水果和一些画有鸡鸭鱼肉样子的画片。小莹会事先藏起来,让我去找出来,这就算是我去“买菜”了。等我“买菜”回来之后,就把找到的水果和画片按照小莹这个妈妈的意思,摆放在一起。小莹也把“孩子们”装扮好了,她抱“儿子”毛毛,我去照顾“女儿”宝宝,我们要给“孩子”们喂饭。吃完之后小莹作为妈妈还要哄“孩子们”睡觉。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们真的好天真、好可爱,但是我也觉得小时候的我们真的好令现在的我妒忌和羡慕。要是我真的是小莹的丈夫,我真的和小莹有一双儿女的话,我真的多满足,多开心啊。可是如今我不但不会有我们的孩子,而且就连和小莹在一起的机会也没有了。小莹简直把我当做了陌生人,甚至于仇人。我和她的关系,其实比陌生人还要难处理。一个陌生人,因为相互不认识所以会尽量克制和迁就。对于我的事情,小莹不但几乎全部知道,而且对于我的弱点也相当的清楚。小莹就针对我的弱点,会毫不留情地攻击我,把我打得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我大哥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姐姐也有一个胖嘟嘟的孩子,但是我好像和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太亲近。其中的原因有多种多样,第一,是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幺,本来我是大家的宝贝。一旦升任叔叔和舅舅之后,虽然地位提高了,但是实际待遇却下降了。我当时真的有点吃孩子们的醋。第二,因为我当时是一个半大孩子,不喜欢和大家婆婆妈妈地在一起看孩子抱孩子。当时的我最喜欢出去打架和看武打电影,要不然就是一个人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武侠。第三,就是因为小莹。小莹对我的感情,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变得越来越淡。因为小莹的关系,我不但脾气不好,容易发脾气之外,孩子还让我想起我和小莹的过去,让我觉得更加心痛。所以我不管是主观原因也好,还是客观原因也罢,我都尽量回避孩子。

到了深|圳之后,我和大家一样都忙着赚钱,就连结婚的事情也没有时间理会。特别别是我期货生意失败之后,我最后一次向小莹求婚的机会失去之后,我觉得我的婚姻生活几乎很渺茫了。为此我不想谈论个人问题,不想结婚更不会有孩子,所以孩子对于我来说太遥不可及了。第二次从高处摔下来成为穷光蛋之后,我有点害怕谈论婚姻问题。就连一些好心的大妈想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也刻意回避不去理会。除了我心里还有小莹在之外,我更不希望拖累对方。我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我真的很衰,我会影响到身边人的富贵。我们四兄弟在一起打工,别人能顺风顺水,我们却要大起大落。我爸爸妈妈和我住下一起的时候,大事没有小事不停,爸爸不但劳心劳力而且导致中风,我不能不承认有我的因素存在。如今我来到了深|圳,家里却变得一帆风顺,爸爸渐渐恢复了身体,妈妈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大哥大嫂一家人过得开心幸福,姐姐家也是相安无事。这就是我一直不愿意回去,不愿意麻烦姐姐的原因。我担心破坏了大家的安宁,给哥哥姐姐们带来灾祸。既然我把自己定性为“灾星”,我就刻意的回避身边的人。就连我一起的同事,我也不和他们太亲近,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免得影响到他们的运势。

当我再一次看见小莹之后,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曾经富贵过,但是这钱不是我命里应有的,所以老天爷收走了。小莹是我的最爱,也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可我就是得不到她,不能和她在一起生活。这就是我的命运,这就是一种惩罚吗?

当我觉得生活失去所有味道,我将一辈子不会有孩子的时候,意外却又出现了。我虽然没有直接去找小莹,但是我希望再和小莹见一面,像老朋友一样聊一聊也好。当时小莹拒绝了,她通过第三人转告了她的意思。第一,我和她不但不熟而且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有见面的必要。第二,我和她无论是身份、地位、学识、修养、经历、谈吐、理想等等各方面来说,都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到一起去,所以没必要聊天。第三,她是一个未婚女性,我是一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单独见面会引起大家的无限遐想。为了她的名誉,还有我的声誉,我们需要冷静。其实是警告我,我就算不要脸了,也要顾及她的名声。难道我是什么**分子,还是名声败坏的人吗?和我接触真的会令她这么难堪吗?我也决定不再和小莹有任何关系,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小莹。

虽然我当做很生气,当做不想再理会小莹的样子,其实我心里依然记挂着小莹。特别是小莹成为“小三”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后,我真的担心小莹受不了。从小小莹就不愿意被人议论,更不被大家指指点点。每当这种事情发生之后,小莹不是在自己房间里大吵大闹,就是对我拳打脚踢发|泄怒火。我担心小莹没有地方发|泄,闷在宿舍闷出什么病来。

我真的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也希望小莹经过这么多年的独立,已经白拿的无坚不摧了。但是小孙告诉我,小莹不但病倒了,而且向公司的经理请了病假。这让我特别担心,小莹虽然没有练过功夫,但是小时候很少生病。不过后来一个老中医说过,像小莹这种人不生病还好,一旦生病的话治疗起来特别困难,说不定一场小小的感冒就能要了命。我不管是小莹的哥哥也好,作为小莹的追求者也好,小莹的前男友也罢,我都要去关心小莹,照顾小莹。

我就大着胆子去了小莹的宿舍,小莹的住址是我的出纳小孙花了大力气才要到的。小莹一个人租了一个单身公寓,住的地方其实离我们的搬家公司不远。我就一个人,拿着一些小莹小时候爱吃的零食,还有一些常用药物去找小莹。小莹见到我的时候,一脸地不高兴和不愿意。我硬是厚着脸进了小莹的房间,就算小莹要打要骂我也要进去。我本来就是让小莹出气的,本来就准备小莹会对我又打又骂。

没想到小莹并没有打我骂我,不理会我一个人去了自己的房间。我在这个一房一厅的小单身公寓里,不光为小莹收拾房间,而且为小莹煮好了可口又温馨的稀粥。小莹白了我一眼之后,丢给我一百块钱要我走,我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小莹这才有点解冻,招呼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当我坐下之后,觉得客厅布置有问题,我就打量了四周的环境。我发现了一个细节问题,这个单身公寓内部装潢不简直。小莹的工资我知道,是按照她们公司中层干部的标准发放的。深|圳的白领很多,由于种种原因,工资也是全国国内最高的。小莹公司是我们的客户,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幕。公司正式员工每个月加上奖金林林总总大概六千元左右,中层干部八千元上下,高层干部有两种一种拿薪水的,一年十来万,也就是每个月一万左右,还有一种是拿提成或者股份的,这要看公司当年的效益怎么样了。以小莹的工资待遇,就算小莹会享受也租不下这么高级的单身公寓。难道小莹真的有问题?真的和什么人有私情?

小莹看出了我的疑问,索性把她的事情全部的说了出来。这不单单是因为我可以信任,而且是因为小莹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我是她小时候的伙伴,她也知道我不是“大嘴巴”,所以她决定把一切告诉我。

当我得知小莹不是被外面的谣言气出病的时候,当我得知小莹怀孕的时候,我真的吓傻了。小莹不是病了,而是有了孩子,有了别人的孩子。这时候小莹不但没有成家,而且对外连男朋友也没有,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老家的话,小莹还能怎么做人?在老家大姑娘大肚子的事情很严重,在旧社会的话,女的要被沉入江中的。就算是新社会后,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工厂也有一些男女朋友“奉子成婚”的事件,他们属于“先上车后补票”。可是小莹现在的男人是谁?能不能对外公布都是一个问题。这让小莹怎么办?让小莹的妈妈谢阿姨怎么接受呢?

现在我担心的问题不是这些,因为我已经听出了小莹的异样。这个男人不但占了小莹的便宜,而且好像是一个有家室的,出了这种事情对方不想负责。那样的话小莹怎么办?小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孩子将来怎么办?小莹将来怎么向孩子解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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