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肆的脸色却没有一丝缓和,他阴阴地盯了她半晌,忽然把她的手拉过去——正是她差点割了的那只,然后狠狠地、狠狠地在那动脉上,咬了一口。
“唔!”猝不及防,洛凌霄吃痛地叫了一声。只是莲肆没有松口的迹象。
他的犬齿全然没入她的细腕中,猩红的血色逐渐漫了开来,从他贴着她手腕的唇畔边,涌溢出来。
洛凌霄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疼得眼眶红了一圈,他甫一松嘴,洛凌霄就赶紧抽回了手臂,看着上头斑斑驳驳的血迹和不浅的伤口,骂道:“你到底是小狗还是人啊!”
莲肆只是安静看着她,丝毫不管自己嘴唇上如同染了胭脂一般妖异的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洛凌霄道:“这一次本座不会给你药膏,你也不准抹药!留下伤疤最好,你最好记着,本座的妻,除了本座亲自动手,否则这世间连你自己也不许动分毫!”说着,他从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料,然后扯过洛凌霄的手,帮她绕了几圈就算包扎了,然后又躺回去。
洛凌霄摸着自己还在发痛的手,却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靠到莲肆身边。那位天底下权势第一的大太监,就势把她拢进自己的怀里头,就像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怕碎了一般。
隐约还带着失而复得的不安颤抖。
“脏死了,不沐浴。吃了东西也不漱口净面。”那人偶然叨了一句,清凉幽深的嗓子,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
除此,一宿无话。
那隔日的早晨,莲肆便再次走了,骰子跟着一起走了,但是莲肆却把有段时间没出现过的牌九给召唤过来保护她。牌九不好意思见银装,便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求了洛凌霄,让他暗中保护、不用出现,洛凌霄以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为由同意了。
说好的教授武功,却是连同莲肆的身影,一起消失。这一次走的有些久,洛凌霄是直到了两个月之后才再见了他,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因为有了和林氏之间那没头没尾的约定,这偌大的洛王府,倒当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敢去为难洛凌霄,就连总是蠢蠢欲动的林姨娘也安分了不少。
玉姨娘见了洛凌霄,总有些惶惶不安的样子,大致是猜到老太太没有按照她说的那般为难洛凌霄,反而与洛凌霄之间更加亲厚,那便是两人之间多了些她不知道的秘密,说不定洛凌霄还知道上一回取血入药的事有她的一笔在内。所以她便和女儿洛凌淑变的有些相似了——均是颤抖着走路。
萍院里一直很平静,只是宋姨娘见洛凌霄对洛凌香格外喜爱的样子,便默许了洛凌香总是缠着奶娘带她去瑾院玩耍。毕竟唯一的女儿,打小就不愿意见生人,却对这位算得上她半个徒弟的少女别有一番亲昵,也是难得。
除此之外,洛凌云见洛凌香这么个小屁孩却这般得洛凌霄的宠,心里头有些吃味,所以也强忍住那些羞涩,无视了林姨娘的警告,常常跑去瑾院,一来二去,和洛凌香这个小妹妹也混得熟了。
沈氏喜欢孩子,便更经常来拜访。
瑾院除了那些添不完的珍宝,最近还多添了热闹非常的笑声,一时之间,都已经成了整个洛王府最欢喜的地方。
如姨娘长久躲在屋里不出门,李氏、冯氏也差不多;洛敏喜欢折腾,但是听林氏说她的婚事要倚仗洛凌霄,便想着暂且消停,等待她的婚事定下来再一并和洛凌霄算账;最最诡异也最最安静的当属瑜院,洛凌凤借着失血过多的名头再没怎么出来过,当然洛凌霄每日定时观望,都没漏掉她院子里深更半夜进出的那个夹着腥气儿的黑影。不过她心里头倒是明白的很,洛凌凤肯定是好的不能再好——倒是听说银川这段时间老是晕倒在府中各处,被洛凌凤赏赐了金银和药材,强令去休息养病了。阖府上下都在夸这二小姐纯善孝心,还对贴身丫鬟如此尽心。洛凌霄听了冷笑不止:自己倒给这位“好妹妹”一个博得好名声的机会,她是不是该好好感谢她这个做姐姐的?
很快,日子就一路飞转到了七夕节,又叫做乞巧节。
书《开元天宝遗事》说:“七月七日,各捉蜘蛛于小盒中,至晓开;视蛛网稀密以为得巧之侯。密者言巧多,稀者言巧少。民间亦效之。”东云素有乞巧节,女子捉蜘蛛来看情缘的习俗。饶是洛凌霄不喜欢热闹,但身边到底有一堆待嫁的女子,便也就应个景,让大伙儿一块儿捉蜘蛛、拜月玩耍。
蜘蛛都是事先布置好的,因着怕有毒虫混进来,所以瑾院事先都撒好了药。然后把这些喂了解药的小虫子放到瑾院各处,再让大家一块儿去找着玩。找到了之后,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小匣子里,放到第二天,看里头蜘蛛结的网是否密而圆满,便可以看求的缘“巧不巧”。
“银装,你怎么不出去玩?”
夕阳刚落,热闹便开始了,几个丫鬟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洛凌霄,还有银装这一对主仆。
银装咬着唇,沉默了一下,那双眸子黯淡了些,道:“奴婢没什么好乞巧的,奴婢早说过要跟在小姐身边一辈子,要嫁,也就是待小姐厌烦了奴婢,随便给指着个人就嫁了便是。”
那暗处藏着的男子身影,脸色凝滞,手握成拳,微微一动,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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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坐了一天的火车真的好累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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