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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后一次(1 / 2)



春天又来了。柔和的春风吹醒了这片沉睡的大地。万物苏醒,百花齐放。春雨刚至,一夜之间,细雨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抹新绿,犹如画家笔下的一副美丽的油纸画。街道两旁,一排排的杨柳悄悄的露出萌芽,像极了刚出生的孩子那样柔嫩。

这是一个放风筝的季节。广场很大,放风筝的人数不胜数,无论老幼,皆都手里攥着一根风筝线笑眯眯的望着天空。看那些天空飘着的风筝吧,有孩子的唐老鸭与米老鼠,也有情侣的戏水鸳鸯。这些放飞的都是他们的快乐与梦想,在空中起舞。

虽然黄昏迟暮,遥远的背影中,还有一对爷孙俩不肯离去。孩子咯咯笑着,手里攥着风筝线,在夕阳下跑来跑去,老人望着孩子,一阵阵灿烂的笑容溢了出来……

人生如戏,这一生要怎么谱写,我提笔又犹豫了一下,这一段人生长途,处处留有辛酸苦涩,也有苦中作乐。至于真正的快乐,我还是没能明白。我只能给你们讲一个长篇故事。

我是一个农村人,黄色的皮肤里又略显得黑了些。上高中的我迷恋上了非主流。我留着很长很长的头发,留海梳下来用嘴都可以咬的到,而且还都上着颜色,是黄色的,所以在学校我一定是个很有特色的人。

我的班主任我应该叫一声爷爷的,因为他跟我们家是沾亲带故的。我之所以能进到这所高中,全仰仗我这个爷爷才走得了后门。我从不喊他老师,他名字的落笔是光。所以我都是光爷爷长光爷爷短的叫着。

光爷爷经常找我谈话:

“孩子,你的头发又该剪了。”

“孩子,快把头发染成黑色的吧,健康,积极。”

“哎,你这样的我都快愁死了。”

这一次光爷爷又把我领进了办公室,“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实在,我不会胡吹乱侃。我的学习成绩那可谓真的是数一数二的,当然是从后面数。我们高中三年下来走了很多学渣,走一个我的心就沮丧一次,因为走的偏偏都是给我垫背的,望着他们一个个远去的背影我只能恨得牙根痒痒。

我抓抓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高考之前……

“好了好了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耳朵听得长茧子了。”

我咧着嘴对着光爷爷笑了笑。“光爷爷,您真不愧是我的好爷爷,还是您了解我,没等我说完呢,您都知道后话了,厉害厉害。”我给他作了一个揖。光爷爷让我滚一边去。

“我给你们几个人安排了一场考试,你不用参加高考了,这是一所职业学院的直招,稍微用一点力就能考过去,以后你就可以读大学了。”光爷爷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他的话。反正我也不懂,就跟着光爷爷的指标走吧。

当时我对于直招的概念很模糊,但现在想想其实和统招也都差不多,除非成绩异常优越考个五六百分,不然直招统招上的都是专科。

那一天天空晴的很好,我们坐上车,去参加了直招的考试。后来,我们很庆幸都被录取了,再后来听一位老师说,直招的,只要意思意思都能上去,我们又倍感失落,直到有一天一位老师说直招的随便考点分数就能进这所学校,如果通过高考达不到这所学校的分数线还是不能求学的。瞬间,我们又感到庆幸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去大吃了一场表示祝贺。

由于我们是直招的原因,所以考完试我们就放假了。跟我们同一届的学生还都在奋发图强,激流勇进中挣扎着。准备迎接崭新的高考。

虽然我与高考绝了缘,但是我还是隔三差五的往学校跑。主要是为了想见一个人。

这一次,我喝醉了酒,吐得满地都是,我想快不行了,我还是摇摇头执意让自己清醒。脑海中,全部是一个女孩的影子,笑容也好,背影也好,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我抱住头发了疯一样的哽咽,一边拨通了澳子的电话,喂,接我去学校见她……

电话那头的澳子气的直跺脚,“你大爷的!你都喝成这个熊样了,还去见见见!有点出息行不行。”

他拗不过我,最终还是听了我的话来接了我。与其说他拗不过我倒不如说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什么都听我的,他是事事都嘴上特别硬,实质心里很软和的一个人,这一点我非常了解他。

门外轰隆隆的摩托声音从八百米开外就听的清清楚楚,我还在想这是哪个龟孙开这么快。伴着这样的节奏,我的酒劲醒了大半。

“蹭!”一辆大奔125稳稳停在我家门口。说是大奔125,其实就是一辆125的破摩托车,一个60岁老头开了有些年头几乎将要报废的转手货,他经常臭屁他的破摩托,总说是大奔系列的,不要脸。

靠,牛bī。我直直勾着脑袋望着他与他的坐骑。

这人带着70年代圆圆的黑墨镜,一袭黑色皮褂皮裤。整个简直就一特务。

“大爷的,上车!”澳子冲着我手一挥,哇靠,酷毙了。

澳子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动作特别带范,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他。校园里喜欢她的女生成群结队,但是澳子跟我不一样,他特别花心,我特别专一。

有一次我给他细算了一下,他一星期换了三个女人,也就是说,他谈了三场恋爱,三场恋爱加起来还没有超过七天。对他真是无语透透的,但是我又学不会他的潇洒,认准一个人,我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不行。

“喂喂喂!干嘛去!”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喊着。

“学校!”我说。

“都喝成这样了,还去干嘛,赶紧跟我回家!走!”

“好了好了知道啦!马上就回来”我对她表示很无奈,整天在我身边叨叨叨叨。

跟我说话的人正是我亲姐。比我大三岁。从小到大比我妈管的我还多。我爸我妈整年来都不在家,都在外工作,所以,我老姐一直很照顾我,一个家,就我跟我姐侯着。

那时,在我很小的时候,由于家里穷,所以我俩只能选择一个人上学,最后决定是我。看看现在我这个熊样,当初选我干嘛。

“等一下。”我老姐走过来,对着澳子交代,车一定要开慢一点,过十字路一定要等绿灯……

天!你还让走不走了。

在路上,澳子夸我老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贤惠又会照顾人,真好。逮住我老姐使劲夸。我真想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

我啪一个巴掌拍过去,我靠,你胡说什么呢!

我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都已经上了晚自习了。我趴在窗口偷偷望着她。

她很安静的在翻看着书本,安静的像一池净水。我静静的注视着她,我已经好久没这样好好看她了,望着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她还是很美,在我这个喝醉了人的眼里,她变得更美。我真想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就让我永远的望着她好了,虽然她再也不属于我,可是,我仍然能看着她,永远的看着。毕竟这是活生生的现实,谁又能让时间停留呢。

她叫陈丹,她是我第一个爱的刻骨铭心的女孩。因为她在家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所以我喜欢叫她陈二。第一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在操场追我追了好大一圈,她说难听死了,再后来我就叫她晨儿。

那是高中刚开学,她跟几个女生在前面走着,我跟澳子正好跟在后面。我被她的长发深深地吸引住了,一阵清风吹来,清新淡雅。

“澳子,敢不敢打招呼,请你吃牛肉面。”我怂恿澳子。后来我后悔跟他开了这样的玩笑,我竟然忘了他是一个风流才子。这个世界上,关于女人的事,没有他不敢的。

“干嘛,同学….你有事吗?”晨儿回过头望着澳子微笑道。就在那一刻,我被她的美震慑住了,她有着雪白的肌肤,细微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里又透漏着点浅浅的泛蓝。她微笑起来很是干净、纯真。

“同学!喂喂,同学有事吗!?没事我们还得走路呢!”晨儿旁边的一位女同志咋呼道。真是又胖又丑嗓门又大。晨儿她俩可真真叫一个天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呃呃……没,没有,不不不,他找你有事”澳子指着我坏坏的笑着。

我的脸刷的一下变绿变紫又变红。澳子,让你打招呼你就打,你大爷的扯我身上干嘛,我用杀了他的眼神望着澳子。

晨儿又望向我,“嗯?”此时我的心真的有一只小鹿在来回窜,砰砰直跳。要是有个蚂蚁窝,我真的恨不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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