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镇。若不是因为若峰,可能今生唐玲也不会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也许她和若峰结婚的时候会来吧。
唐玲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半。
若峰的家人住在一个非常古老的院落里,院中央有一棵非常古老的梧桐树,落叶到处都是,竟然没人打扫。木制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很有一种诡异的味道。
一月不见,若峰的妈妈像变了个人,乌黑靓丽的长发变成了白色,整个人老了十几岁,哀伤仿佛早已榨干了她的精气,她皱皱的皮,松松垮垮地裹在骨肉上,黑黝黝的,尽扫之前的雍容华贵。
而她身后则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嘴角时刻带着标准的笑容。
“唐雯,你怎么在这?”唐玲惊讶地看着那个女孩,脸上都是疑惑。唐雯唐家二房的幺女,只比她小一个月,与她双胞胎的姐姐活泼的性格不同,她话很少,总是安安静静的,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人。
“家里派我来的!”唐雯一如既往的话少,边说边像主人似的,把她让到了客厅。
唐玲见未来婆婆怔怔地看着她,她没好多问,跟着进了客厅,一进客厅,一眼就看到公公的尸体枕在棺木上,停放在了客厅一侧。客厅没有开灯,只是点了无数根蜡灯。在烛影的摇曳下,公公的尸体在墙上痛苦地扭曲着。不由得,她冷冷地吸了一口凉气,隐隐在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不开灯啊?”唐玲边说边去门边寻找电灯的开关。
“别开!”未来婆婆诡异地一笑,嘴里发出“啧啧”声。
唐玲被吓得一哆嗦,眼睛不由得看向唐雯。
唐雯柔柔地一笑,“姐,你别多心,这是这里的风俗。死者是不能见电灯的,否则会魂飞魄散的。并且,出殡之前,一定要放在堂屋,以示尊重。”
唐玲点点头,肚子发出咕噜声。
“姐,你一定饿坏了吧!快过来吃饭!”唐雯仿佛在这里生活了许久,非常熟悉这里的摆设,桌上很快就摆好了早已准备的饭菜。
“来,快喝!这可是本地有名的汤羹,可以驱邪哦!”婆婆竭力向她推荐一只瓷盆里装着的乳白色汤。
盛情难却间,唐玲不得不起身盛来喝了,味道酸酸的,甚至夹了一丝丝的臭味。她几次想要吐出来,都忍住了。
她努力地不去想这汤的味道,一边吃饭,一边和她们说着话,在心里揣测未来婆婆是否接受了她。
意外地,她发现唐雯居然一口汤也没喝,饭也只是少少的吃了一点。
“唐雯,你什么时候到的,不饿吗?”
唐雯放下碗筷,擦擦嘴,“我和伯母已经吃过了。所以不怎么饿!”
夏末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紧接着几人的谈话越来越少,似乎无话可说。一顿晚饭,三人之间居然只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晚饭过后,唐玲没有洗漱就去了若峰曾经的房间。她躺在床上,闻到的,却不是被子上熟悉的阳光的味道,而是阵阵的腐臭。
据她的观察,这间屋子是所有房屋中位置最好的,不但向阳,还很通风,最近又没下过雨,不应该如此潮湿啊!
难道是因为若峰常期不在家,这屋子因无人入住,未曾经常清扫,才会有怪味?还是在某一个角落里,正腐烂着一只死老鼠?
越想脑袋越迷糊,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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