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个世界!两个人,一个世界!.........
他独自站立在天阁楼前,俯览九天之外的世界。
那个世界和自己太过遥远。
不曾遥远的是:那个世界的第一场雪悄然停止。
清雪初止,万里晴云,他扪心一祈,仰头微笑,面前的长道豁然开朗。
虽然蜿蜒曲折似乎无边无际,他却知道在雪化的瞬间一切都已经焕然一新。
这长道的一方是旧处,另一方是新衹。
这是每个人的“道”。
他幽然在长挺古荣的松间施施行漫游,观瞻四野,天地的明澈都融化在雪中。
所以他所系念的那一方,已是多余,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长剑.......
雪来雪去中,他们或许可以看见彼此。
诗雪阁
明雪消融,总有不曾消融的心。
一个女子,白衣飘飘,静静地在阁楼上远望,明亮清美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想说的话太多了,可是她又能说些什么呢?她想说的话,只有雪知道,无论雪来雪化。
她纤细润滑的手上握着一本诗集,诗集扉页染脂,色泽殷虹,一脉淡远的芬芳幽散,天地间唯有此色此香无绝。
这本诗集前一篇叫做“有缘”,后一篇称作“无份”。这是每个人都会珍藏的诗集,或许是因为它太过珍贵稀少,在不知不觉的流年中淡淡地久久地恨或者更恨,爱或者更爱。诗集中的歌章被一遍遍的吟咏,又一遍遍的忘记,只有一滴滴的红泪无知无觉中流下,流到海角天涯。
兰露菊英,日清月明,最终遗结一篇最美的诗歌。
天地无极却承载不了这一滴眼泪。
千山万水,你在哪里?是不是和我一样.......
她已经问过昨夜的星月风露。
为什么回答的人总是自己。
可是他会看着丽日晴空,从心中会然一笑,那么自然。她也可以。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不会去衡量失去多少、
锱铢必较的应该是什么?无人回答。
或许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如同天地白净的雪,在日月中静静的融化。
雪明白:来到世界的那一刻的欢欣,也明白下一刻融化的素净安乐。这一切似乎早已注定。
天地无心却不可缺失这一片雪。和那最终的日月。
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回答呢?为什么一定要回报呢?(她应该会明白吧。)
一页页的诗篇随着暖阳寒风、白雪溪融在诗雪阁上片片飞散!象一只只彩色的的蝴蝶,纷乱千山,情归万里。
诗雪阁的前方便是万众瞩目、世人普赞、心之所向的日月神馆。
神馆的正门与之相对,但但瞻仰这一正门便觉气势恢宏,更何况八大神殿中布罗的千灵万象。
而神馆无尚的尊荣此刻与自己有何关系呢?
神馆所侍奉候待的是一个个久成神话的梦!
所秉契传袭的无极天道,无论多么的诱迷,却无法抵至心之天涯。
自己所承负的是一生的咎责,谁都无法帮她寻出灵径,自己一颗日思月慕的心,无从偿报。
此刻她是如此无助、沮丧、彷徨、迷惘。
可是,神馆的大门就在面前,总有一个人来,又有一个人来去。
总有一道门,她要走。
这之前,还有一道最柔弱最坚固的门:心。
所以日和月是天地间最美的风景:完美无缺。
她笑了。
因为神馆中的大门前人群如流。
在进入大门中心的石壁上刻着一个字,凝邃、妍丽、亲切。
不必去诉解。
神馆后苑
跨过一座千年的长桥,含着芳菲的芍药,绕过清翠的竹丛、夏荷的影亭、回还的水廊,宛曲的枫林、溪涧,最后一直来到落雪的一方。
一个人。
千年前,他们最后一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片野旷。他们笑着。他们不曾相识。
最后一次却看到秋月如雪。酒在风中。
和他一起来访的时候,无酒无花,默默穿行在一片泓焰的枫林中。
这是日暮时分,晚霞布散,一苑枫林妖冶,遮没整个苍穹。
“她们真的象血!”他淡淡的说出,他却无语。
风却清来,万叶纷舞。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