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雾气弥漫,对于这个迷雾遮覆的世界,冰雅却依旧如故,她不会也不能看到“冷惜坊”外,白山原中玉树琼枝的雾凇、“尽舞坊”释恩塔中栖息的琴鸟,“霏诺坊”剑风流中顽童堆砌的雪人,她只是静静的萎缩在的寒烟升腾的冰雕间感受着那份迷离和沉醉....她手中的刀是冷的,心是冷的,那双眼睛也冷冷的“闭着”,玉诺也常为她精心结束飘逸流动的发髻,只是对她而言,那份“美丽”是多余的。只有当她手握冰刀,昂头幻想,用力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的时候,你才能看见她苦涩的一笑。短暂而迷蒙。
“还是不够完美,缺少什么呢?”她又起刀。刀光中出现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扇开启的狱门。
熊熊燃烧的烈火遮天蔽日,伴着他挥舞的长尾,手中的“文御”早已经残缺不全。
“小姐,你是哪里人,你的家在那里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抓到这里的呢?”
“我叫小爱,我的家?我的家在.....天山”她楞了一下,象是努力去记起什么。
他拔亮手中的火苗,看到闪烁黑暗中她闪烁迷离的眼睛。
“我们不能再前走了....她说出口,带着一种担心。
“怎么了”
“这里..哦....我昨天被她们抓来的时候,听说这里很危险”
“危险,呵呵,别怕,这辈子还没有让本少爷.....不.....让我害怕的东西”
“呲拉”一声,赋雪将白色的长袖撕开,拧成绳索,递给洁爱。
“跟着我,别走丢了”。他也曾对幼小的她这样说
她牵起他白色的长袖,从此心不再盲目。
他们自出了困缚牢狱,赋雪就感到这里蔓延不止的冰冷气息。
赋雪看似玩嬉,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纵气”,把她也牵连进去,尽管赋雪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暗自为警,高举火把,左右观看,小心翼翼的走在这漫长漆黑的冰冷甬道上,两侧石壁上不知名的神兽呲牙、奇诡而狰狞,暗自笑着、哭着、疯着。像是分别每一间暗狱等级的标志。
“你看...”
“什么?”
一幅幅诡异的绘画,在赋雪火把的火光中更加“生动”,他们翻澜的双目、口中的利齿、眉间的长须、凶悍的爪臂、背上的黑翅、都在宣示着一种孤独、傲慢、沉思和镇定。他们庄严、卑鄙、介于两者之间。他们的痛苦被刻画的那么入木,他们的疯狂又表现的淋漓彻底,压抑着、挣扎着、忍耐着、他们欢乐也如沉梦中的石头,介于清醒与迷惘之间。仿佛一声呼唤他们便立刻复活。
“别怕,你等一下”
“你要做什么?”
赋雪将脖子上的面具取下,取出火把将面具烘烤,面具上蜡油、颜彩消化,另一只更加面目可憎的“野兽”出现。
“怎么样,我这只野兽可怕吧!”
“呵呵。”洁爱对覆雪开心一笑。赋雪坏坏的笑笑。
赋雪又用手握着其中一只神兽暴突的獠牙说:“你们这些野兽听着,本少爷可不怕你们”。
回头对洁爱说:“你不害怕了吧”
有些畏惧无论装饰的多么逼真,其实是自己在‘变形’与逃避。而有些变形是必须的。
“嗯”。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长道的尽头。
这里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铁门。门上左右对称刻着一只巨大的神兽。神兽炫彩夺目,傲然站立在风起云涌之间。你似乎可以听见他坚实鳞足下圆柱形磐石在山海中“摩挲”的声音。他的胡须铁钩一般坚挺,蜷曲,一双龙角升向暗淡的苍穹散开,仿佛倾听着什么.....
他们慢慢走进大门。
“啊...好大的.....不....一只野兽”。赋雪一边感叹、一边摸索镶嵌大门边缘上的黄金。
“你,你看,这是什么”
赋雪看着洁爱所指,赫然发现一道血痕。
赋雪上前指尖清点,一股刺鼻的血腥的滋味扑面而来。
赋雪举着火把又环视地面,墙壁。
“这不是人血。应该是野兽的鲜血。”赋雪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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