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的一晚,感谢许志没有让我为难。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我决定今天让三哥和四哥盯住许志。保证她没有机会给我捣乱。起个大早,收拾停当。听见隔壁开门,我也拉着许志走出房间。看见三哥的一瞬,我笑着扑了上去,拉起他的手道:“我昨晚做梦的时候梦见你了!我都好几天没和你睡一个屋了。等到了广元,我要和你住一起。”
在接触到我的手的那一刻,三哥眼神里闪过了然。不屑的哼了一声:“想我?我看你是想着没人伺候你吧!我可不和你睡!”
我白了他一眼,“薄情寡义的女人!本少爷这就去和其他美女逍遥!等你自己独守空房!”说完拉着许志就走。
刚刚我把事先写好的字条塞在了三哥的手里:许志疑有功夫。三哥懂我的意思,并在短时间内会给我想要的答案。
我安心的翻身上马,忽听到身后灵儿一声惊呼。忙转过头,见三哥一手扶住车沿一手扶住许志。我赶忙下马,跑到他身边,“怎么样?没摔着吧?”
三哥一脸惊慌过度,缓了一阵才微微摇头,“没事没事,还好身边有人,否则我这如花似玉的脸肯定要破相了。”
我笑:“还如花似玉!就没见哪家姑娘像你这么不害臊!”从许志手里接过三哥,并把他扶上马车。三哥却不领情,白了我好多眼不说,暗地里还狠狠地掐我胳膊。我们两个暗自闹了好一阵,才把他顺利塞进马车。
跳上马背,感觉了一下三哥掐在我身上的力道,肯定青紫青紫的!我是真服了他!下手也太黑了!感知到身旁长孙冲探究的目光,我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啊!没见过被姐姐收拾的男人啊!你想笑就笑出来,憋坏了我可不赔!”刚刚我和三哥打闹,外人看来最多就是灵儿在呵我的痒。至于长孙冲目光里的探究,应该是在奇怪一个侍女怎么敢和公主这么没大没小。这些事说多错多,我干脆来个转移话题。
长孙冲笑着用手指了指我:“男人!确实是男人!在下自愧不如。”
我挺挺被我缠成飞机场的胸膛,流里流气笑道:“改明儿兄弟找个人送你进宫伺候本少爷,到时候你就不用自愧不如了。”
长孙冲立马摆出一副苦瓜相:“你,你不至于这么狠吧!”
我挑眉,“怎么叫狠呢!这叫喜爱。本少爷中意长孙公子才华,这才令人安排公子常伴左右。怎么能说是狠呢!”
长孙冲愣了愣,忽的脸一红把头别了过去。
我天!刚刚玩的忘了这是在古代了!我那一席话怎么想怎么像在求婚啊!看看害羞的长孙冲,想和他解释,又觉得这种事肯定越描越黑,索性闭嘴等他自己消化。
我摸了摸胳膊,刚刚三哥上车那么一摔,还真把我要的答案摔出来了。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地方我苦笑。下次可不能让他用这么暴力的通讯方式了。信息再多点我岂不是要搭进去一条胳膊!
三哥掐我的时候三处深一处浅。分别是:手上、小臂、大臂深,脉门浅。就说明,许志确实会武功,招数灵活,应变很好,但是内劲不足。
这个许志还真是不简单。先是以拜金女的身份示敌以弱,引导着我们朝着她规定的方向认识她。后有以同类人的身份对我每次出宫欲拒还迎,跟在我身边打探我方消息。看来她兵法读的很透彻啊!扔出个神秘男子,引得我们把精力放在每一个和她接触过的人身上,疏忽了最中心的她。怪不得这么久了都没有任何线索!想来她在成衣坊说的话也是在挑衅我们智商了!很久没有和有些高明的对手玩过游戏了。我有些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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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过去,我终于看见了广元的城门。脚下微微使劲,马就已经飞奔而出。长孙冲送我这匹马真的很通人性。大哥在城门下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我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生怕他一张嘴就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大哥缓慢向前走了几步,待我马速减缓伸手牵住了我的缰绳。冲会心一笑低声道:“放心吧,无碍。老大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你们去休息了。”
悬着的心一放下,四肢都感觉无力。身后众人已经到达,我强撑着一口气把精神提起。对大哥吩咐:“头前带路吧,舟车劳顿,我们都该好好歇歇了。”
行到一座宅院前,大哥叫停队伍:“诸位,就是这里了。司马大哥怕各位住在客栈不方便。便找了这么一处闲置的宅院。钱已经付清,各位请便。”
下马进门,见甬道两旁花草整齐,必定是经常有人打整。房屋结构是无回廊连接仅用房屋围绕构成的狭长的四合院。这个院子,无论许志住哪里,都可以让我们直观的监视她。这么仓促的时间内找到这么用心的院落,一家一家看是不可能的了。想必这是老大向组织借的内部产业。用眼神向大哥询问,果然得到了大哥的肯定。
边走大哥边向我介绍:“这是广元一处大户的别院,司马大哥说在这里大家都可以随意一些,而且地处城郊,比较清净。这些天我们住在这里,不会担有外人来打扰。”
我点头,“如此甚好!我还担心住在客栈里面不能恢复女儿身呢!这两天装男人装的实在是不爽,这下我就可以撒开了玩我的!”伸手把头顶束发的冠帽一丢,任凭头发随风四散。
三哥一个箭步冲上来,硬是又把头发给我束好。嘴里还念叨着:“谁家姑娘像你这么疯!就是做回女儿身你也不能胡闹!”
我回身冲三哥做了个鬼脸,这个哥哥越来越像老妈子了!进入大厅,就见到了正在准备茶水和糕点的老大。见我们进来,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行了个礼。恭敬道:“公主不想暴露身份,属下也不好在门外迎候。只得在屋内准备。不想······”
我抬手打断老大的话,“不妨事。既然是出来游玩,哪那么多礼数!这处宅子我很喜欢。既然是司马侍卫找的,那这分房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虽说这是在出任务,需要顾全礼数,可我就是觉得我家老大刚刚那个样子就是在被人欺负!
老大略作犹豫。“公主,这不好吧。”
我摆摆手,玩笑道:“没什么不好的!这宅子是你挑的,你也已经熟悉了地形。你不分难道要我们挑啊!到时候分派不均打起来,我父皇离得太远,照顾不到我。我要被艳妃打了,你要负责。”
许志听我这么说直接跳了起来:“公主你少冤枉我!要打也是你打我,我哪敢打你!”
我笑着指指她的肚子:“注意你还有着身孕!一会动了胎气你可就只能回宫了!”
许志脸色发白,老老实实坐回凳子上,还不忘偷眼瞟一下长孙冲的反应。我心里不由得替她鼓掌,果真该给她一个最佳女主角的奖。从开心的忘形到幡然醒悟开始后怕,一气呵成,丝毫没有表演的成分。还真是个“单纯”的好姑娘!
老大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尽心尽力的以保证公主和艳妃安全为由安排房间:正中的屋子归我住,三哥要时刻服侍我,就住在了我卧房的外间。左边第一间是许志,再左边是胡太医和四哥。我右边第一间是老大和大哥,再就是长孙冲。而许志的六个护卫分别在最左边和最右边的房间。
安排好房间,我便吩咐他们各自回房休息。以舟车劳顿为由,拒绝了许志逛街的邀请。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换回女装,等到院子里都安静下来才将老大和大哥唤进屋。
我示意三哥关门,“二哥到底怎么样?形势如何?”
老大在我对面坐下,“中了毒还有些皮外伤。放心,你大哥已经替他解了,过两天就能醒。武瞾那边,据老五和老六说,她身边有不只一股势力,有职业杀手,有江湖黑帮,还有江湖侠士。杀手显然是有人特意指派来杀武瞾。江湖黑帮自来都是冲着赏金。只是那帮侠士,不知是什么人派来保护武瞾的。也多亏了这些侠士,让她得以活到现在。”
侠士?我皱眉:“会不会那些侠士是组织派出来的?”
大哥微微摇头:“已经向组织确认过,不是我们的人。”
三哥问:“那杀手是什么人派出来的?”
老大摇头道:“不知道。自从他们三个到了这边,杀手们行动就越累越密集。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我略微沉思,问大哥:“可知二哥中的是什么毒?”
大哥用手有节奏的轻叩桌子:“是白色曼陀罗花粉炼制出来的一种迷药,毒性轻。中毒者会快速进入昏迷状态,直到药效过去便可苏醒。下手的人本就没想要他的命。”
我又问:“那是如何中的毒?”
大哥说:“据你五哥说,他那天说是对指派侠士的人有了些头目。想要去证实。可出去两个时辰后就被发现昏死在门口。”
我疑惑:“难道是那些侠士所为?”
大哥点头:“看用毒的计量和种类,摆明是不想伤人。估计是怕泄露身份,不得已而为之。”
三哥摇摇头道:“也不一定。万一是黑帮对来路不明的人给予警告呢?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我们三个同时点头表示同意。我说:“老大、大哥这两天我这边有收获。许志,会武功。”
还没等他们开口问,三哥却抢了话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看了眼外屋的睡榻,“出来后第一天起床的时候。那天早上我向她抱怨硬板床睡得不习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言语上非但没应和肢体上也是没任何不舒服的表现。按理说她穿越过来也有大半年,宫里的床都是铺得很厚的软床。不管怎么能吃苦的人睡了半年的软床都不可能一下就适应硬床。据她给我们的消息,她可从小就是个公主般的人。怎么可能对硬床丝毫无感。除非她一直睡得就是硬床。而睡硬床是我们习武之人的习惯。”
三哥说:“那也不足以证明她练过武啊。万一她家里就是习惯睡硬床呢?”
我笑:“所以我需要你呢!后来我仔细观察过许志。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动作与常人不同:着地的时候双腿会微微弯曲,双脚有章法的错开一步,以卸去落地时身体重量对膝盖带来的不适。我那时只是有些怀疑,并未有充足的证明。也就一直没敢试探,怕打草惊蛇。今天早晨要三哥帮我试探,果然不出所料。她不仅是会,还算是个好手。”
老大长叹一口气:“只怪我们对她太过轻信了。”
我跟着轻叹,“是我疏漏。不过许志到底是谁派来扰乱我们视线的还未可知。”
老大接着说:“暂时观察着吧。如果是敌人,就直接拔除。你们现在身在江湖,怎么都比在宫里出手容易。”
信息交换完毕,老大和大哥准备回房间。见我有些没精神,老大便在我耳边悄悄说:“不用没精打采的,吃了晚饭就去看他们。到时候你二哥要是醒了,看你这副德行可是要骂人的!”
我用力点点头。听见门外有些细微的声响,马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吩咐道:“灵儿,和司马护卫一起去送送太医!”
话音未落,许志就已推门而入。他们向许志行了礼,三哥便带着老大和大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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