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群相愕然之际,跟着便有人大呼起来:“帮主别走!”“丐帮全仗你主持大局!”“帮主快回来!”
一阵喧哗过后,寂静!深夜里的杏子林成百的丐帮弟子并无喧闹,反而显得愈加的冷清。
徐长老走上前几步,想要拿起那根丐帮的镇帮之宝,谁知那打狗棒却被乔峰狠狠的插进了青岩石中,徐长老一时竟拔不出来,丐帮弟子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打狗棒,心中都是思虑千万。
全冠清深知此刻丐帮气氛异常,上前道:“众位兄弟,那乔峰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但是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全冠清打定了是要拿汉人与契丹人的血仇说事,绝不松口半步。
奚长老听得全冠清的话之后,竟是大骂叫道:“放屁,放屁,放你娘的狗屁!我瞧你模样,倒有九分像是契丹人。”
全冠清本欲借题发挥,重治奚长老袒护契丹人罪名,可是他忘了自己远不及奚长老的身份地位,只好退而一步,不再作声,而康敏也是知晓现在是丐帮的重中之重,她一**根本无一点话语权,此时也是不再作声。
丐帮本来就以义气为重,听了奚长老大骂的这几句话,都是暗自惭愧。
夜半子时,丐帮众人无一人发言,此刻的情景就犹如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仙逝一般,徐长老看着此刻死气沉沉的丐帮,又想起之前被自己等人逼走的乔峰等人,心中尽是说不出的难言。
只听得徐长老朗声道:“如何为马副帮主报仇雪恨,咱们自当从长计议,只是本帮不可一日无主,乔……乔峰去后,这帮主一职由那一位来继任,是急不容缓的大事,今夜乘着大伙都在此间,必须议定才好。”
宋长老道:“依我之见,大家去寻乔帮主回来,请他回心转意,不可辞任……”
他话未说完,西首有人叫道:“乔峰是契丹人,跟我大宋汉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何可做咱们首领?今日大伙儿还顾念旧情,下次见到,便是仇敌,非拚个你死我活不可。”此人乃是全冠清一派,此刻也是受全冠清之意,反驳宋长老之言。
吴长老冷笑道:“你和乔帮主拚个你死我活,配么?”那人怒道:“我一人自然打他不过,十个怎样?十个不成,一百人怎样?丐帮义士忠心报国,难道见敌畏缩么?”他这几句话慷慨激昂,西首群丐中有不少人喝起采来。
一波映衬声,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丐人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可笑啊可笑。”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不准,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塞,听来极不舒服。
若是慕容复还在此处,就能听出此人是谁了,此人便是多年之前被慕容复收拾过的“追魂掌”谭青,段延庆的弟子。
不等丐帮众人戒备,突然间呼的一声,杏树后飞出一个人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下,一动也不动。这人脸上血肉模糊,喉头已被割断,早已气绝多时,借着月色,有人认出是本帮大义分舵的谢副舵主。
猛听得远处号角呜呜吹起,跟着隐隐听得大群马蹄声自数里外传来,马蹄声接近,陡然间号角急响三下,八骑马分成两行,冲进林来。八匹马上的乘者都手执长矛,矛头上缚着一面小旗。
矛头闪闪发光,依稀可看到左首四面小旗上都绣着“西夏”两个白字,右首西面绣着“赫连”两个白字,旗上另有西夏文字。跟着又是八骑马分成两行,奔驰入林。马上乘者四人吹号,四人击鼓。
此刻来临的人前的正是西夏征东大将军,一品堂的大堂主,赫连铁树。
丐帮众人刚欲自行结阵戒备,可是一个个的丐帮人众纷纷呼叫:“不好,鞑子搅鬼!”“眼睛里什么东西?”“我睁不开眼了。”各人眼睛刺痛,泪水长流。“鞑子”是宋人对外族人的统称。
“哈哈哈哈哈······宋朝江湖的第一大帮派:丐帮,也不过如此啊!”赫连铁树刚进入众人视野,便是一阵的鄙夷。
原来西夏人在这顷刻之间,已在杏子林中撒布了“悲酥清风”,那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但听得“咕咚”、“啊哟”之声不绝,群丐纷纷倒地。
若说平时丐帮这般阵容又岂会轻易被人偷袭?可是此刻正逢丐帮大难,这真是祸不单行······
无锡城内的一间客栈内。
乔峰双目无神,显然是丢了魂一般,不停的举着酒坛往自己的口中灌酒,慕容复等人并无阻拦之意,因为他们知道换了谁受到乔峰这等事都不会好!
慕容复看了乔峰一眼,头脑中思索了一件事,随后又出了房门,留下阿朱阿碧二人照料乔峰。
慕容复静静的躺在客栈的屋顶上,王玉燕坐在其身旁,静静的看着他在思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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