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无奈,这黄鼠狼好一会儿没动静,她只好朝着它叫了两声,好引起它的注意。
可谁知,她这一叫黄鼠狼非但没有吃她,反而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噶?这是什么情况?石斛呆住了,完全不理解,这是咋回事?黄鼠狼见了鸡不是该立马扑过来吃吗?怎么她一出声还给吓得一哆嗦?该不会她认错了,不是黄鼠狼?又或者,这货是个新手还没经验?
不是吧!千万别是后一种啊!新手的技术普遍不靠谱,她是想死,但是是想痛痛快快地死啊……
而黄鼠狼现在想的却是,这小东西说得什么?难不成是在跟那老母鸡打暗语?真是陷阱?它现在该怎么办?跑,那只看门的死狗说不定已经堵在它后面了,不跑,在这等着被发现?
进退两难啊!
“啾啾、啾啾!”石斛忍不住又叫了两声,为了死拼了!她把剩下的那点力气全使出来,声音比刚才更大了点。
可谁知,黄鼠狼一听以为她是故意给老母鸡打招呼,吓得又是一步后退,“嗖”地一下跑了开去。
而紧接着,石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道影子“呼——”以下闪过,顺着黄鼠狼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身形疾快,完全看不出臃肿和笨重,正是她那名义上的鸡麻麻!
而与此同时,这里的响动惊动了隔壁窝里的大公鸡,阿绿一嗓子扯开“咕咕咕——”一声嘹亮的带着颤音和拐音的鸡鸣声就传了出去,看门的大黄一听见鸡叫立马就跟着“汪汪汪”地喊了起来,那边屋子里的灯瞬间就亮了。
“他爹,快起来快起来!大黄和阿绿叫呢!怕是那只黄鼬子又来了,赶紧的!”
“哎哎哎!我去看看!”林俊生应着,一手抓起床边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就出了屋子。
“爹、娘,怎么了?”二狗听见动静坐起身子来,揉着眼睛朦朦胧胧地问。
王氏一见把他吵醒了连忙到里间儿,坐到床边拍了拍他的脑袋哄道:“没啥事儿,你继续睡。”
二狗一个哈欠打出来眼睛里就盈了一汪水,他困得睁不开眼呢,躺下把自己塞被窝里,接着睡。
石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状况,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算什么?昔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今有林家村三物战黄鼬?
这是什么鬼剧情?
林俊生出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正鸡飞狗跳的,阿花、大黄还有阿绿正围着中间的黄鼠狼打得热火朝天,一地的毛飞来飞去,也不知道是哪个掉的。一见这情形,林俊生随手抄起墙边竖着铁叉子就加入了战局,这可恶的黄鼬子,来他家倒腾了好几回了,每次都得吃他一只鸡,这回可是逮着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溜了!
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你追我赶,你飞我跳……
石斛傻乎乎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黄鼠狼,一个晃神就发现自己被揽入了一个毛茸茸暖洋洋的怀抱里,宽大的翅膀覆盖下来,将她整个儿的笼罩了进去——这是一个保护和安慰的姿势。
挣扎着露出头来,一抬眼就看到了阿花温柔慈爱的眼神,那是一个母亲看自己的孩子的神情,里面满满都是深沉的爱。
见她看它,阿花“咕咕咕咕”地说了一通话,石斛听在耳里,它说的是:孩子别怕,妈妈在。
那一刻,她已经止了眼泪的眼睛里突然间又有了一点湿润。她看着狼狈地阿花,在听到她的叫声的第一时间,它就冲着黄鼠狼追了上去,一嘴巴啄在了黄鼠狼的脑门上,全然没去想一只母鸡都不斗得过以鸡为食的黄鼠狼。
她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其实是个非常胆小的人,有一年夏天的时候家里莫名其妙地爬进了只小壁虎,她那时候还小,看见了怕得要命,哆哆嗦嗦地躲在母亲后面。她能感觉到母亲也是怕的,母亲虽然挡在她前面,但是她的手是抖着的。那时候爸爸和姐姐都不在家,两个胆大的出门了,家里只有她们俩。就在她怕得想哭的时候,柔弱的母亲突然间从墙角抓起了根棍子狠狠地照着那只小壁虎砸了过去,一下一下,它爬到哪,母亲就追着砸到哪……
最后那只小壁虎死了,母亲把屋子收拾了,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说:“别怕,妈妈在。”
别怕,妈妈在。
看着羽毛凌乱残缺,身上还带着伤口的阿花,石斛的眼睛一下子湿了。
她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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