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会儿刚跟上来,看着眼前的一幕立马大喊一声“李贞你干嘛呢,你闺女这才好一点儿你就上手啊,你不疼她我可是疼的,你是不是天生来磨我这老婆子的啊”。
梁笑听着两母女的谈话,偏头和李夏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开口劝慰“行了行了,夏夏你坐床上去,等会儿查房的医生就要过来了”。
李夏答应一声“好嘞”立马爬上了病床,开口说了声“我肚子饿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个保温饭盒,放在桌面上,边打开边轻声抱怨“都怪你妈,害得我把这饭都忘了,哎哟,都有些凉了,我去热热”。
李贞坐下来没理老太太,偏头看了李夏一眼,凉凉地问“刚才来的那个小警察我和你梁叔都看过了,人很正直,家世也不错,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把证扯了”。
李夏听了这话睁大了一双眼,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被李贞一把打断“别跟我说什么你对他没感情的话,那你对谁有感情啊,你倒是告诉我,你以前那个有妇之夫吗。李夏你听着,我不管你现在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但是过了年你就二十五了,不是十七八岁的还可以少女怀春的小姑娘,你给一个男人堕过胎,这是永远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在别人那儿,说的好听点儿,你年少轻狂过;说的不好听,你就是个破鞋。现在这个社会,爱情不值两分钱,再大的海誓山盟都会变,你还指望着靠你小时候的那点儿幻想过一辈子?”
李夏听了李贞的话,难得的沉默了,偏头看着窗外,眼前像走马灯似的晃过赵庆、郝老板、刘枭、庄天明的脸,而后毫无预兆的想起了以前在书里看见过的一句话——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了爱而活着,但事实上,爱不是你想要为它活着,它就能让你永远抓住的东西。这世上爱与被爱的人太多,它根本不稀罕被你捧在手心里。它只会和时光一起,默默地改变着你,看你从天真浪漫的孩子变成一个固执的疯子,代价是一次经年后的顿悟,又或是你生命中再也回不去的自己。
李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样的话来,她觉得这并不是她应该拥有的人生态度,至少曾经的她是这样认为的,但这时她似乎有些动摇了,低头看着手指默默地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
李贞看着她迷茫的模样,难得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我知道,女孩儿都是天真的,觉得爱就是全部,妈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但是李夏,爱永远不会因为你的这份忠诚而对你格外眷顾。你要知道,女人最美的时候只有这么几年,在合适的时间与合适的人走在一起,这不是懦弱,而是懂得爱自己。他不一定是你的最爱,就像我和你梁叔一样,但他,却是生活指引给你,未来真正可以去走的路。”
刘枭没有再回医院,直到第二天李夏出院,她也没有再见到刘枭的影子。正巧庄天明一大早打着电话过来,问李夏有没有时间吃饭,她想了想,竟答应下来,站在家门口,看着庄天明从车上下来,对着自己招手,手上提着她最喜欢的福家蛋挞,表情阳光而充满了期待,她想:或许,妥协并没有想象中那难。
庄天明并不知道此时李夏心中的百般纠缠,他这时与李夏面对面坐着,手里一块黏了吧唧的毛肚被他以各种妖娆的形态涮过来又涮过去,人声鼎沸的大厅犹如牢笼,让他坐立不安,好一会儿,才见他咽了一口水,开口说了一句“李夏,我喜欢你”。
李夏倒是没怎么惊讶,点头表示“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庄天明一听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开口又说“我的意思是,李夏,我们结婚吧”。
李夏低头吃着嘴里的豆芽,连动作都没有停一下,抬头回了一句“好啊”。
庄天明没想到李夏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时间,一双豆大的眼睛睁得滚圆,长着的嘴巴老半天没有合上过,磕磕巴巴地问“那,那我们现在去民政局吧”。
李夏这下倒是愣了,说“你,你怎么这么急啊”。
庄天明咽下嘴里涮老了的毛肚,开口说“废话,谁娶媳妇儿不着急啊”。说完起身,大声招呼着服务员过来买单。
李夏见眼前的庄天明拿出一副人民警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不禁有些后悔,连忙开口轻喊“哎你这么急干嘛啊,去民政局也得带上证件啊”。
庄天明一边掏钱一边摆手,说“这你就别担心了,你那些证件啊,你家老太太早就给我了”。说完收了找回的钱,拿上座位背上的衣服,喊了句“真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咱们走”。
李夏是真被迷迷糊糊拉来民政局的,站在原地还神游天外呢,等见着了上回那个长着媒婆痣的工作人员,听他对着自己和庄天明喊了一句“来结婚啊,来填好资料上队伍后边蹲着”,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真要入火坑了,而且,这时候,没有一个赵庆来救她,叹口气觉得这屋外头的天都要黑了。
没想这时门口忽的传来一阵男女的对话,女的说“一现,我真不在乎你家里怎么样,我这么爱你,咱们就不能再过过”。
男的声音低沉而平淡地回答“不了,离了对你对我,都好”。
李夏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发现那人是傅一现时立马就笑了,那头傅一现看见李夏也愣了一愣,而后歪头思考了一晌,忽的快步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李夏,帮个忙”,说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开口说到“悦悦,我其实一直喜欢的,都是我这个大学同学李夏”,说完偏头给了李夏一个眼神,李夏演绎细胞骤然活跃,扭捏地大喊一声“哎呀一现,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那头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立马“啧”了一声说“喏喏喏,就是这个女的,就是这个女的,我记起来了!上回她来结婚,就窜出个前男友离婚,这回她又来了个前男友离婚,个个都是为了她,啧啧,看不出来,挺漂亮一人,怎么就这么喜欢破坏人家婚姻呢”。
李夏听见这话,原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肤浅!我这牺牲我一人,幸福千万家的神仙情操,可是尔等凡人能懂的。连‘前男友’离婚都没有百来种姿势随意应对,她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街道妇女小霸王任大妈的亲外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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