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晚王爷在景斜园设家宴,各位主子都要去。”怡蓉一边帮我上妆,一边恭敬的提醒我。当初在王府,怡蓉是唯一帮过我的人,冷律枫似乎知道此事,把她调到了我的身边作我的贴身侍女。
设宴庆祝清妃有喜吗?心慢慢抽痛,回来不过半个月,却让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般。修月的话言犹在耳,我不得不挂上微笑踏入景斜园中。
修月已到,见她靠着棵树微眯着眼,像在闭目养神,又像在深思什么。冷律枫的另外两名侍妾杜依萍和张燕在另一棵树下冷冷清清的站在。而另一名侧妃已端坐桌前。瞧冷律枫走来,四人都迎了上去,目中有欣喜,却都不约而同地闪过苦涩。
冷律枫却径自向我走来,温柔的牵起我的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希望我不会来。”人不能独立的活着,我叹息着,身后的目光我已不想去顾及了。
牵着我坐下,冷律枫在我耳边低语,“对不起,可我不会放手。”
我沉默了,此时我已经无话可说。
“臣妾来晚了,请王爷恕罪。”一道倩影缓缓走来,妩媚多情地脸上杂着一丝得意与骄色。
来人正是清妃,木婉清,玄麟朝木森将军之女。木森本是寒铁山的副将,在寒铁山获罪后,取代他成为玄麟朝第一将军。自认出身高贵,木婉清向来目中无人,如今母凭子贵,更是嚣张跋扈了。
“姐姐好生娇贵。”一旁的向恋月冷冷的讥讽着,神情间却满是嫉色。
向恋月,月妃,同样是仕族子女。父亲向延乃天子和静王的太傅,自持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的她自视木婉清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当然,这可是王爷第一个孩子呢。”木婉清抚着尚未隆起的肚子,炫耀的道。
“大家都是好姐妹,何必分彼此。”修月打着圆场。
“那也有高低之分。”向恋月不留情的推开修月递上的酒。
修月倒是无所谓的笑笑,“月妃说的是,清妃姐姐是该多补些。”
一句话哽得月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其他人掩嘴却碍于冷律枫在场而不敢笑出声。
冷律枫依然冷静的坐于饭桌上,仿佛眼前的争闹完全与他无关似的。坐在他身边,望着满桌的女人,寒意却从心底滋生。那样的男人是多可怕的呵。
似乎感觉到我的颤抖,冷律枫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眼底满是柔情,隔着手中传来的温暖,我却只能苦涩的笑着。
落英缤纷的季节,皇宫内依旧一派争奇斗艳的景象,深秋于此只不过是徒添的哀愁而已。
“逸园”中,宫女侍卫站立如林,原因只有一个,皇帝陛下在此赏花。陪同他的不是爱妃宠臣,而是静王府的一名侍妾。
“想不到他会让你进宫?”亲手递上一枚果仁,冷律尘云淡风轻的问着。
我摇头,拾起一片花瓣,轻叹,“怎么会呢?就如你所说,只要你还是皇帝,他就不会忤逆你。”
“他是爱你的。”
“可惜他不仅爱我。”
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冷律尘面对眼前的花海沉默了。
安坐于琴旁,我亦只能把无限情思化作缕缕清音,“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好特别的曲子。”冷律尘立于我身后静静聆听。
“你呢?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忽然好奇于冷律尘的世界,出身皇家,怎样的经历才能令他这般淡然,隐士呢?
“若能自由,或许会有吧。”冷律尘难得表现出轻愁,他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我轻笑着,不羁如风的他原来也有愁思。“他派来的人已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远处,怡蓉同五六个侍卫正频频往他们方向探首观望。
“下次再来玩。”冷律尘顽皮的朝我眨了眨眼。
我淡淡一笑,向他行了一个宫礼,然后不疾不缓的悠然离去。
“怡蓉,王爷回府了?”出了宫,坐上马车我问。
“王爷在你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而且带了贵客。”
“贵客?”
“是啊,王爷吩咐一切以贵宾礼待那位公子。”
是什么样的客人能让冷律枫如此重视呢?思绪流转,已到王府。
“您总算回来了,王爷在后园设宴要您过去呢。”王府总管出来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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