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奇道:“这虫子叫圣甲虫?怪不得长了一身……”
“噗”杨震离的众人远了,手中火把又被扔在地上,身后黑暗中一股花粉似的粉末向他当头喷去。他竟毫无知觉,被那粉末一喷,便似掉了脑袋的圣甲虫般一头栽倒在地,宛若睡着一样,毫无动静了。
事出突然,陈昭大惊之下急向杨震奔去。在火把的照耀下,一只苍蝇般飞在空中的怪物显出原形来。这怪物似放大了无数倍的苍蝇,全身呈椭圆形,生有一对薄如蝉翼的翅膀,扇动之间,毫无声响,难怪杨震遭了暗算。
怪苍蝇飞在半空中,扇动着翅膀,从口中喷射出一股股粉末。陈昭心知有毒,急忙扯了袖口捂住口鼻,闷声道:“赶快屏住呼吸,这粉末有毒。”
“刘大嘴!赶紧发火球术烧它翅膀,我看它怎么飞。”陈诺捂住口鼻,灵机一动向刘大嘴说道。
火球术虽是基本攻击魔法,但在刘大嘴的合理运用下,不仅可以探知敌情,还能做烧火棍用,当真是妙用无穷。刘大嘴一招吃遍天下,不待陈诺说完一颗碗大的火球便向大苍蝇翅膀上飞去。
滋滋声中,一阵怪味飘来。大苍蝇的薄翼像是木屑般迅速燃烧,刚刚还狂妄无比的苍蝇嗡嗡一声栽倒在地,苍蝇虽大,还是苍蝇。陈诺抢先一步,拔出降魔剑刺向倒地的怪物。
“诺儿不可。”陈昭急忙单手扯住陈诺衣袂,将她往怀中一带。陈诺手中降魔剑就势从怪物肚腹中拔出,身子倒在陈昭怀中。降魔剑拨出之际,从怪苍蝇伤口处激射出一股液体,喷洒在陈诺衣袖之上。
陈诺撅嘴嗔道:“师兄,为何不可?杀了那怪物正好给大个子报仇呀!”
“小姑娘看看你的袖口,便知刚才有多凶险了。”刘大嘴正担忧地蹲下身体查看杨震的情况,听了陈诺的抱怨,指了指她的袖子提醒道。
“呀,这袖口怎么变的比石头还硬了?”陈诺举起袖子一看,奇怪地说道。
陈昭伸手将陈诺鬓角乱发梳理了一番,无奈道:“诺儿,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魔穴附近碰到的铁翼魔吧?那鸟怪迅猛如疾风,铁爪之下阴魂无数,它嘴中也像这苍蝇一样会喷射一种致晕粉末。当年咱们被它盯上,幸亏使用了穿云箭,观中长老弟子们迅速赶来将它剿杀。有个刚入门的道童,不知深浅,拿剑去戮鸟怪尸体,被激射而出的液体击中手臂,整条胳膊都变成了石头,不得不切除。我猜这苍蝇也和它一样,先生你说对吗?”
刘大嘴敬佩道:“道尊慧眼如炬,这苍蝇唤为‘魔甲虫’。据蛟川镇志记载和进入蛇穴生还的探险者所言,确实会喷射一种致晕的粉末,腹中更是拥有一种将物品石化的液体。虽然不致命,但是一旦中了它的魔粉,立时昏迷。就会成为旁边那铁甲尖犄的圣甲虫的腹中餐了。据说圣甲虫喜吃人肉,魔甲虫爱吃人脑。”
“据说?又是据说!刘大嘴你就歇歇吧。哎呀,憋死洒家了。”躺在地上的杨震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不忘讽刺刘大嘴。
“兄长身体可有不适?”陈昭松开陈诺,走到杨震身边单手放到他的头顶,施展了一个璀璨的治愈术。
“无妨,只是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刘大嘴终于有一句实话了,这治疗术让人感觉泡在温泉里一般,真是舒爽。兄弟真是道力无穷呀!”杨震双目紧闭,神色舒爽地长吁了一口气。
陈昭见杨震无恙,松了口气。心想:蛇魔古洞果然凶险。前路漫漫,先别提妖魔猛兽,单单那几个下落不明的匈奴人,就让我如坐针毡。此时若是失了这一大臂助,前途更加难测了。长老们总说蛇魔洞中多是蛇妖,这些个虫子他们都没提起过,刘大嘴应该知道一点吧?
“前路茫然,先生博学多才,想必知道洞中妖魔分布明细。咱们先计划一番,免得到时措手不及。”陈昭气定神闲地询问道。
刘大嘴轻抚颔下短须,悠然道:“我所知道的,多是书中看来或是到蛇魔洞探险归来的人所说。据他们说蛇魔洞地穴入口是很安全的,而环道中则有圣甲和魔甲两虫,再深入便是百虫穴了,顾名思义是个百虫汇聚之地。百虫穴下面就没人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因为进入百虫穴的都没几人能回来,更别说深处了。不过老夫结合地图与古书,却知道百虫穴之下唤作盘蛇道、蛇之巢的两处地方有红、黑两种蛇妖,俱是人首蛇身的凶残妖兽。”
“刘大嘴,你这厮又信口开河,忘了地穴中的夺命树了?此地如此蛮荒,探险者来这里掏鸟蛋吗?”杨震听刘大嘴说地穴入口安全无比,一肚子的火就向他发去。
刘大嘴将偃月刀往地上一插,三角眼怒瞪道:“粗人,你可知饭是米所煮?天下任何事,都是有迹可寻的。夺命树如此厉害,只怕见过它的人早死光了,还能传到外面?蛇魔洞内虽然蛮荒,可这里的怪物身上全身都是宝贝!就说你杀的那只圣甲虫,它的外壳剥下来便是极好的盾牌甲胄,喷晕你的那只魔甲虫,它的翅膀是治疗瘫病的良药,千金难买。其它诸如此类的用处数不胜数,足以让天下贪利之辈趋之若鹜。真真是坐井观天之辈。”
陈昭想起杨震与圣甲虫打了半天,那虫子的外壳丝毫无损,若不是击伤了它的前足,只怕还真是有点难对付。当下便道:“刘先生言之有理,兄长何不剥了那虫子的外壳当个盾牌使。
那圣甲虫的外壳长于翅膀之上,分为两瓣,每瓣长七尺宽三尺,是面浑然天成的大盾牌。众人合力将外壳自虫身上拔下,杨震苦恼道:“这壳子如此坚硬,如何制作把手?”
陈昭从容笑道:“此事易耳,那魔甲虫腹中汁液侵蚀之性非比寻常,何不用汁液在壳上打两个洞。
杨震双眼一亮,兴奋地说:“兄弟果真胸有韬略,如此妙法,当可一举成功。”当下便用身上携带的木柴沾了些汁液,放于甲壳中央两点。不过一时半刻,被汁液所浸之处慢慢化为一片石青色,拿木棍往上一敲,形成两个两指粗细的小洞来。杨震兴奋地在泥路边扯了条藤蔓当做把手,将手往古藤里一放,抓住盾牌舞将起来。
身长九尺的杨震使起这七尺的盾牌,如臂使指。半月似的盾牌,宛若一轮漆黑的明月,看的陈诺眼热不已。缠着陈昭撒娇道:“师兄,我也要一个盾牌嘛!”
陈昭忍俊不禁道:“你这爱惹祸的妮子确实需要一个盾牌。”
陈昭将剩下的半个甲壳一分为二,一份做成盾牌给陈诺拿,一份让刘大嘴背在身上当个护盾。
“此事已了,咱们出发吧,大伙勿要放松戒备。”陈昭举着火把,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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