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夏侯楚一,白子矜看着一侧闷闷不说话的白子谦,笑道:“怎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白子谦盯着脚尖:“我要是知道他是安王世子,我哪里会去招惹他。”说着又想了想,凑到白子矜面前,不怀好意笑道:“不过倒也配得上我姐姐。”
白子矜当下便一巴掌打在白子谦额头上,白子谦扶额叫道:“姐姐,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看这世子相貌品性样样都好,至于这武功嘛,他刚才也说了让我时常去他府上切磋学习,到时我替你试试他便好,如此好男人,可不多见,姐姐可得把握好。”
白子矜不愿再提起夏侯,也不愿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奈何白子谦不知晓,她不耐烦摆摆手,道:“行了,夏侯的事不许再提,你也不许再和他有联系,这么关心我,还不如先想想自己的事吧。”
“我?我什么事?”
白子矜好笑的看着他:“是谁在府衙说,有人证物证的?”
白子谦这才想起这么一档子事,当即跳起来急道:“完了完了,我把这事给忘了,姐姐,你没替我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自己说出的话,自己说的谎,自己去圆。”
“姐姐,我这可是看了你那本权谋策论才撒谎的,是你自己写的,无论何时何地,就算是胡诌乱扯也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没错,我确实有这么写。”白子矜摸了摸手上的手帕,紧捏着那手帕上的兮字,又道:“可是我之后也有写,胡诌乱扯之后如何填补这个谎,得靠自己的脑子。”
白子谦急的几乎都快仰天长啸,难道得作伪证?
就在白子谦焦头烂额之际,府衙却派人来传话了,说是当年毒杀付夫人的凶手已经抓到,白子谦听了,和白子矜面面相觑,白子矜笑道:“真是一出好戏,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位杀人凶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两人骑马赶到了府衙,府衙侧厅内,付府等人都到齐了,在一旁坐着,侧厅中央还跪着几个人,深深低着头,不敢言语。
付老夫人见到白子矜姐弟二人到来,连忙起身,泪眼蹒跚握着白子矜的手,仿佛有什么伤心欲绝的事,悲戚道:“孙女,我的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们了。”
白子矜无动于衷,冷眼看着付老夫人,没有任何表示,白子谦一把打落付老夫人握着白子矜的手,嘲讽道:“哟,今日太阳莫非从西边升起了?老太太这是认哪门子的亲呐。”
付老夫人也不生气,抹了一把眼泪,语重心长道:“子谦,当年的事情祖母已经查清楚了,你母亲啊,是被这等小人毒害的,可怜你姐弟二人,从小没了母亲,还被……”付老夫人哽咽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后怕的事情:“赶你二人出府,实在是为我付府留一丝血脉,不被株连,还好你们如今安然无恙,不然祖母这颗心都会碎的。子谦啊,你们姐弟二人一定要明白祖母当年的苦心啊。”
白子矜以及白子谦恍然大悟,明白了付老夫人口中的意思。
弃车保帅。
先是搬出几名当年的当事人来顶罪,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最初无奈的举动来掩盖恶毒的事实,白子矜心中冷笑,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傻子不成?
“老夫人说当年毒杀我娘亲的,莫非就是这些人?”白子矜指着那侧厅中央跪着的几人,走到那些人面前,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那老夫人说说,当年她们是如何毒杀我娘亲的。”
付老夫人早有准备,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你知道你母亲一向严厉,当年这些黑心眼的人,在付府伺候主子,伺候得不得当,定要受惩罚的,可偏偏这些没良心的,吃我付府的饭,穿我付府的衣,竟然还要心怀怨恨,合伙了起来,谋害了主子。都怪我当年一时不查,让这些黑心眼的人得了逞,祖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希望你姐弟二人能认祖归宗,回付府,你们始终是我付氏的血脉啊。”
白子矜听了付老夫人的话毫无感觉,毕竟她不是真的付子衿,她是宋兮,这些所谓亲情,她感受不到。
宋兮从小便父母双亡,她的母亲在她的父亲战死沙场之际,便有了先见之明,从外领养了宋惜之为义子,所以宋兮是被宋惜之照料长大的,这些母性亲情她如何能感受。
倒是白子谦,浑身发抖拳头紧握站在中央,他那时虽年幼,但也记事,付老夫人如此颠倒黑白捏造事实让他眼中似要喷出火花,在她嘴中,已故的付夫人,倒成了那等苛责下人的主子。
白子矜瞧见白子谦的怒气,轻拍了他肩膀,白子谦回过神来,明白了白子矜的意思,压制了几分怒气,却还是双眼通红。
人都被毒杀了,还要在外污蔑名声!他看着付老夫人,心中恨意无可复加。
白子矜打量着那跪在中央的几人,突然对巡抚沈澈道:“沈大人,不知这几人你可有审问?”
沈澈摇摇头,道:“我还未来得及审问,不过依据这几人的说辞,倒是有几分可信。”
“哦?她们说什么了?”
“她们说当年因为对付夫人心生怨恨,所以才合伙在外买了毒药,放在了茶水中,毒杀了夫人。”
“心生怨恨?为何心生怨恨。”
“额……”沈澈迟疑了片刻,看了眼白子矜,似乎有些难以说出口。
“沈大人但说无妨。”
“说是因为夫人生前苛责下人,所以才……心生怨恨。”
“呵呵……”白子矜轻笑了起来,白子谦却没得白子矜那般的忍耐,当下就一脚踹翻了那跪在地上的几人,怒道:“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莫非就你们知道?当年恶事做尽,现在还要污了亡人的名声,说!当年究竟怎么回事,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付明德在一旁默默看着大发雷霆的白子谦,心中暗自思量,这已长大的儿子,往后是否还真的能帮上自己一把,可现在看来,似乎,可能不大。
那几人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将头磕破了,也只是说:“小人罪该万死,只是当年之事确实如此,小人不敢隐瞒啊!”
“看来这几人是不愿说实话的,罢了,沈大人,你且将这几人关押吧,反正我府中还有当年人证,既然付老夫人不愿将真凶交出,那便由沈大人听了我府中人证的话,再来定夺。”
白子谦惊讶看着白子矜,这人证一事,明明都是自己杜撰而出,怎么姐姐现在又说人证一事?
白子矜这般淡定如初,付老夫人却坐不住了,白子矜看了一眼付老夫人,继续笑着对沈大人道:“不过既然他们招认当年也参与了这事,请问沈大人,按照安国律法,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死罪难逃。”
此言一出,那几人仿佛都已经知道了结局一般,低头颤抖,却并不求饶。白子矜轻笑:“死罪难逃!”
听了白子矜这四字,那跪着的几人中间有一人,突然大叫一声,扑倒在白子矜面前,紧抓着白子矜衣摆,磕头哭诉道:“小姐饶命啊,小人当年也是受人指使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不照做,死的就是小人啊,求小姐明鉴,绕了小人一命吧。”
付老夫人倏然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跪在白子矜脚下的人,怒道:“你在说什么!”
“老夫人,当年真的不是小人心肠恶毒,只是被逼如此,当年若不是那赵府的赵小姐,小人又怎能拿到毒药!”
“赵小姐?”白子矜弯下身子,在那人耳边轻声道:“这位赵小姐,是谁?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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