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快七十的人居然娶一个近四十的人。”
“可惜可惜。”
“那女子好像是个乞丐。”
“我见过,相貌嘛,真不像是近四十的,也就近三十吧,举止并不像乞丐啊。”
“可能是落魄富家的媳妇吧。可惜了啊。”
张恭蔚本希望能在这里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惜所有人都在讨论今日之事。正当张恭蔚想要离开之时,后面有一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看去,不禁说道:“公门大哥。”公门思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本其论一直在找你呢。”张恭蔚含糊道:“我掉下悬崖后侥幸没死,出了悬崖后就来到了这里。”
公门思道:“你明天就与我一起回去吧。”张恭蔚沉吟了一会,道:“谢公门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但我想在外面的世界转转。”公门思道:“外面险恶,你不练好武功怕连命都没有了,如何报仇?”张恭蔚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望公门大哥能转告本大哥,小弟没事,只是在外面历练。”
公门思看着张恭蔚坚定的目光也不再劝说,转话题道:“今日是君家老爷大婚之日,不如我们去看看热闹。”张恭蔚听公门思说这家人姓君,想到了还在客栈的君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君冀为什么对自己家漠不关心。
“你想什么呢?”公门思见张恭蔚愣在原地问道。“没、没什么。”张恭蔚的思索被公门思打断,连忙说道。
就在张恭蔚说话间,只听远处歌舞欢腾,一顶华丽的轿子正在向这里缓缓走来,前方一人身着红色新郎服,面容苍老,雪白的胡须在晚风中飘摇。此时他的眼中有着些许的欢喜,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神彩。
那老人到了人群面前,人们都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老人看着这效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到了君家府宅前,那老人被仆人搀下了马,示意仆人将新娘送入府中后道:“今夜,大家捧我老夫君无律的场,老夫也不能寒了大家的心。凡来捧场的客人,老夫定会好好款待,以前的恩怨债务一笔勾销。”
大家听了这句话,尽皆说道:“老爷宽宏大量,小人们感激不尽。”张恭蔚和公门思随众人跪下。
君无律笑道:“都起来吧,老夫受不起这大礼。来者是客,都进府吧。”说罢转身进了府中。
张恭蔚起身后说道:“君家老爷在这里一定是一霸。”公门思问道:“何以见得?”张恭蔚道:“看这里每个人虽都表面顺从,但从刚才君家老爷没来时的谈话中可以了解众人并不从心中佩服,何况以高龄迎娶未满四十的女子,又岂是仁厚长着所为。”
公门思道:“张弟洞察力惊人,我已来这里数日也有耳闻君家在这地方嚣张妄为,视王法于无物。但却无人能治,所以只能任其发展。这些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何必谈起。我们也进去看看热闹吧。”张恭蔚不好反驳公门思的话,随公门思进入了君家府宅。
张恭蔚进入君家府宅后,见四处都装点得红红火火,异常的喜庆。四处宾客相互攀谈,谈笑风生。而自己呢,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公门思只是个外人,自己又如何能够真的相信他。
想到竹如海孤芳自赏,梅若冠的为民清心,五灵的友谊天长,本其论的疯癫举止,林亭山的不讲道理,君冀的内心难明。张恭蔚才陡然发现自己已经在外面漂泊了很久。
但是漂泊再久又有何用,张恭蔚攥紧了拳头。自己仍然一无所长,武功低微,仇何时可报,愿如何得偿。
当张恭蔚清醒过来时,公门思已不见了身影,就如同他根本没有来过自己身边。张恭蔚已经尽了君府,便不再离开,心想:自己已经来了,看看热闹也好,人多嘴杂,也许会有有用的消息。于是张恭蔚便跟随着众人想要进到屋中。
这时张恭蔚远远听到了一缕歌声,其声凄切悲凉。似是与人离别,寻之不见:亦似是两地分隔,相思之苦。这歌声与张恭蔚内心之苦虽不相同但却同出一源,引起了张恭蔚的内心的波澜。
张恭蔚不知不觉被这歌声吸引,向着歌声的方向寻去。发现一个与刚才所要进的屋相连的屋子。歌声即从其中飘出。
张恭蔚此时只想见这人一面,但未得君府主人的同意怎能擅自进入。张恭蔚心中暗道一声恕我无礼了。用手在窗户上捅出了一个小洞,向里面看去。
红烛摇曳,一个身材姣好,头盖红色丝帕的女子正坐在屋中缓缓唱出自己的心声。张恭蔚看着她那悲戚的神情,不知怎的,自己心中亦是一痛。
张恭蔚看着屋中那人,又不禁联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有一种命运相系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线不断地缠绕在自己的心,拉扯不断。
月色朦胧,弯月如钩,群星的灿烂辉煌终难弥补未曾满月的遗憾。张恭蔚仰望如墨般深邃的天空,倾听着悲戚的歌声,内心的伤痕渐渐泛起了淡淡的酸涩与苦闷。
是歌声之妙,亦或是感同身受。张恭蔚不得而知,只是那种思念亲人的相思之苦似乎在这歌声之中,在这略有遗憾的星空之下被无限的放大,直到,自己难以承受。
张恭蔚又回头向窗内看了一眼,想要将她的身影与歌声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甚至有一种将她带离君府的冲动。但是他不能,他没有能力将她带离君府,连自保都力不从心的他,又能救谁脱离苦海。张恭蔚默默地叹了口气,此时他已经没有进入打听消息的的心情,他只想回到客栈默默地躺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仇恨与责任压得他实在太累太累了。公门思在哪里张恭蔚此时已不想再去寻找,毕竟他不会跟公门思回去。他想要的甚至连自己都开始有些模糊,更何况他人。
张恭蔚缓缓地离开了君家府宅,回到了客栈。没有人知道在今夜的热闹中有一个人郁郁地离开,他们都沉浸在这暂时的欢愉之中,即使明日仍是昏暗无光又有谁会去在这时思考。麻痹自己本就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而张恭蔚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君府就变得更加的喧闹,似乎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这些张恭蔚却已经无法知道。
传说明星是黑夜的眼睛,他注视着世间每一个人的行动,恶终有报,善终有赏。不知这如此凄婉的歌声是否能传入混沌的黑夜,来解救她的不幸。张恭蔚在客栈中想到。
此时君冀已经沉沉睡去,张恭蔚摇了摇头,想将自己杂乱的思绪摇去。可是他明白,这歌声将会永远的伴随在自己身边,就如自己的仇与责任一般,不解决,终成心病。
夜晚无声一个蹒跚的身影在街道上缓缓前行,而当这人一次抬头之际,发现了一个人正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眼中似乎充斥着浓郁的杀机与希望。正是:
谷中脱险噩梦萦,苦命愁歌惹心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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