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君原本是站在舞台最显眼的位置,但随着舞蹈的兴起,趁众人不注意,她边弹边退,最后退至台下,转身下台阶,准备回汐阁,但刚踏下最后一步台阶,就被一位身着黑衣貌似保镖的人拦住,毫无表情对亦君说道:“姑娘,我家主人有请!”边说着,边作出一个请的姿势,那姿势里写满了不容拒绝。
黑衣人一路将亦君引至四楼香茗阁。此阁与花魁兰萱的香兰阁遥相对应,临栏向下,可赏舞台盛景,平视可览花魁风姿绰绰,仰视苍穹更是十分惬意。能以此用阁之人,定是非富即贵,像现在的黄金时段,多人同时抢一阁,价高者得,那绝对不是平常人能玩得起的游戏。
一袭白衣胜雪,吸引了亦君的全部视线,怎么跟她的白纱裙如此相配,瞬时在她脑海中出现一个词汇“情侣装”,不禁在心里偷笑了一下下,但……慢着,这个人怎么感觉似曾相似,定睛看向那人的脸,貌若潘安,唇红齿白,春风拂面,温润如玉,想起那天她和弟弟在大街上顺手牵走了人家身上那块墨青玉……不好,债主来了……但做神偷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死都不能承认。
于是亦君微微行礼,面向白衣男子,“公子,不知找小女子有何事?”眼睛里满是疑虑地看向白衣人。
“在下听闻亦君芳名,现已名动整个京陵,想来一赌风采,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但却发现,姑娘好像似曾相识?”白衣人似是提醒,又似在探索,眼神似笑非笑,唇绊似语非语,玩味似地看向亦君。
“是吗?我好像也似在哪里见过公子?可是在哪里呢?”废话,见过也能不告诉你说,又把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再扔向白衣,亦君轻轻地捋着发梢,貌似天真又貌似邪魅的询问着。
“哦,在下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姑娘生得百媚千娇,也许是在梦里也不一定!”白衣人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前几天还当小偷,今天就做起了怡春院头牌的女子,说不出的心疼,但看向她那一脸邪肆,心中十分不快。于是一杯清茶,一口便送入腹中。
“公子你,貌若潘安,风流倜傥。也许,我们还真的在梦里见过面呢!”亦君当然听得出他的戏谑,反唇相讥。貌似正在回顾美梦般地看向眼前这位潘白衣。
“如此甚好,我们都在梦里见过面,现下更应熟络才是,樊某对亦君姑娘一见如故,再见倾心,想替姑娘赎身,远离此处,不知意下如何?”原来这才是他的来意,亦君悄悄吁了一口气,不是来讨债的。
“公子美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想起才认的师父,慕容轩,武功还没学好,还是很舍不得离开。
“只是什么?银子的事好说,筠娘那边也好商量。”白衣云淡风轻地说道。仿佛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带她离开。
“只是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帮我!”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亦君冷哼!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慕容轩的行事风格。
“亦君姑娘如此清丽脱俗,这种地方不适合你。”爱美护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例外。
“那公子以为,我应该适合呆在什么地方?豪门深闺吗?可惜,我没这么好的家世!”亦君想起那些富商豪绅,搜刮民脂民膏就火大。
“但至少,你不用在这青楼里卖笑,可以自由随心的生活……”白衣公子动情地说道,想说服亦君。
“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亦君娇娆一笑,神色俱轻。
“姑娘你……你……”白衣公子顿时无语。怪诞地眼神看着不落凡尘,淡雅清丽的亦君,怎么看也不是妖娃……
亦君浅浅一笑,眼眸中尽是戏谑的神色。
“我是我,现在我在怡春院过得很好。暂时还不想挪窝。多谢公子美意。如若没有什么事,容我先下告辞了。”正欲起步离开,却被白衣公子以很快的身形拉住手臂。
“亦君姑娘,在下樊璃,从现在起,你我算是朋友,以后若是改变主意,可以拿着这块玉,随时找我。”边说着,边拿出一块玉,递到亦君纤纤玉手中。
亦君接过定睛一看,深吸一口气,这块玉仍然是玲珑剔透,水样灵动,就是那天在大街上偷去又当掉的那块。此刻这块玉应该是躺在当铺里面等她去赎的?怎么会又回到他的手里,难道他……知道她的一切所为?既然知道,又为何不言明?他要做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是她不知道的呢?
真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慕容轩看出亦君眼中诧异,自己解释道:“那天,你拿走我的玉以后,就派了暗卫跟踪你,见你将玉当了,就赎了回来。再然后,我又知道了一点关于你的家事。再后来,又知道你来了这里,所以想将你带离这里。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心疼你,想带你离开这里。没有别的企图,也全无恶意。”
看着慕容轩那清澈见底的眼神,流露尽数的真诚,就相信他是真诚的。但是她……
“只能对你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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