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依然是派手下将刚刚走下舞台的亦君请下了台,他依然是白衣胜雪,如拂春风般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在八角茶案前等候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你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一点一点地靠近,你离我越近,我却觉得你越远,比如此刻,你已经坐在我的面前,可我仍然感到你我之间的距离纵使生有翅膀,也难逾越……”樊璃看着亦君从进入天香阁开始,一直坐到他的面前,这段距离这段时间,说出如此动情的言语,而亦君却连眉头的都没皱一下,直直地看向樊璃,却还是看不出这话是出自真情还是假意。于是无动于衷。
“樊公子,请问你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要事?”亦君稍欠一欠身,礼貌地问道。
“当然有,重要的事就是想你,所以来看看你,见你花容月貌,更甚从前,我就放心了!”樊璃起身来到亦君跟前,一只手轻拂过她的脸颊,深情地说道。
“劳烦樊公子挂心,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但此番前来,应该不只是想我这么简单吧?”任凭你再怎么伪装,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猜到,一位官宦人家的子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为想一个青楼女子而劳师动众,有点不太合理,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情,必有所图。
“亦君姑娘果然聪明绝顶,在下还真的有一事相求。”这么快就露出原形,真没劲。
“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不会推辞。”亦君见樊璃说明来意,很自然地坐到桌前,端起一杯茶,轻啜了起来。
“十日后,是皇后的五十岁的寿辰,我想请姑娘你去助助兴,可以吗?”樊璃也跟着亦君坐到桌前,此次他是寿辰的主事人,机会难得,想博点美名,所以请亦君出马。
“为什么是我?而不去请别人,比如我们怡春院的兰萱,不就是一位合适的人选吗?”亦君反问道。
“亦君姑娘文采出众,群芳难逐,天香国艳。而且全京城的艺人,就数你最特别,非你莫属。还请务必答应。”恳求道。
“既然公子你如此诚意,那我就答应了,筠娘那里有劳你去打点,但是我的佣金可是很贵的。而且需要预付定金!”亦君想到现在狂缺钱,演出也需要准备服饰和道具。要想别出心裁,需要订做,而且此次需要进皇宫演出,还都不能买便宜货。
“这个好说,这是一千两银票,预付的定金,事成之后,另有两千两奉上。你看怎么样?”边说道将银票递到亦君手上。
“成交!”去一趟就能赚三千两,还行。不要嫌亦君人穷志短,本来就来自贫寒人家。三千两可以够她们家吃三十年的了。
“不过,樊公子,上次你送的这块玉,现在还是还给你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亦君想起上次只记得发呆,忘了将玉还给他了。虽然这玉是她偷的,但是道亦有道,偷是偷的,送是送的,还是要分清楚点好。
“亦君姑娘,这块玉佩既已送出,岂有收回之理。”樊璃用手推回亦君已经递出玉佩的双手。
“可是这……”亦君无言以对。
“上次说过的话,永远不过期,亦君你……”樊璃再次旧事重提。
“我也只能对你说声谢谢!还是依然决定留下来。”等她想离开的时候自然会离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毅然转身离去。离开之前顺手将那块玉轻放在樊璃面面前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了。无视他一脸碎落的笑容。
回到汐阁,发现师父慕容轩早已等候多时。
“君儿,我等你很久了。”慕容轩见亦君回来,还没等她站稳,就埋怨道。
“师父,你不是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吗?我也正想找你呢?我现在的内功心法已经练到第六层了,但是却怎么也练不到第七层,是不是方法错了?”亦君才不理会师父的埋怨,自顾自地请教师父。这个师父神出鬼没,有机会决不能放过。
慕容轩见亦君如此说道,立即拿起亦君的手脉,眉头稍蹙,这个徒弟,练功太急,以致心脉都有点错乱,幸好发现及时,还可以补救。未加思索,就将亦君拖上床,各自盘膝坐稳后,一股强大的真气传入亦君体内,冲向身体各个穴道,将那些错乱的穴道全部冲开,于是心脉走向自然就顺了。慕容轩收起双掌下床,无奈地摇了摇头,警告亦君:练功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
亦君也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子前,想起樊璃,问道:“师父,你知道樊璃是何许人吗?”
“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可是当朝丞相樊白的独生子,樊白本就是文韬武略过人,风采俊逸,而他儿子好像继承了他所有的优点,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就任职于礼部侍郎,官拜二品,前途不可限量。”
“哦,那师父,有没有听说什么传言,比如说他们父子二人是个大贪官之类的?”纯粹好奇。
“好像没有,他们二人为官算不上两袖清风,可也没听说他们贪污受贿,但是他们还有些经商手段,所以家财颇丰。去年西南闹蝗虫灾,还捐出十万两银子赈灾,所以不论是在朝还是在百姓中都很有声望。”
“看样子,他们还算不错嘛。”亦君喃喃自语,不想却被慕容轩听到。取笑她道:“我还听说,那个樊璃,尚未娶妻,是京城所有闺阁姑娘的梦中情人耶!”
“师父,您说到哪去了,我只是打听一下他是不是贪官,你说哪去了?”亦君假装生气地嗔怪道。
慕容轩也不理会亦君的撒娇,独自拿起一支短笛,又吹起了《化蝶》,虽然吹得五音不全,却用情至深。亦君听着听着,不一会便沉沉睡过去。
慕容轩吹完一曲,回过头,见亦君趴睡在桌子上,轻轻走过去,抱起她放在床上,为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看着亦君香甜地睡容,会心一笑,俯下身子轻抚她的面容,却缩回了手,转身毅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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