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故事讲到哪了?
苏霍伊脱下衣裤,直挺挺躺倒木床上。
老旧的小床一阵哀嚎,最后艰难的站住脚跟。
在整个安定区最高的办公大楼15层,也就是末世前校长应该在的地方,苏霍伊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他心里还惦记着后勤军官的死亡,他拉来的那一车娃也跟着他一起没了,可中央政府发来的战斗人员的指标还在。
“20个人……”他喃喃自语,期限之前交不出人的结果他不会不知道。
他开始后悔之前对军官的命令:“男人们都战死了,抓上来的孩子也越来越小,你看看还剩多少能动的就一起带过来吧。”
他记得当时军官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他当时反驳几句也好啊。
不过就算这一次凑齐了人数,那下一次怎么办?
苏霍伊开始思考长远的事情。
最后得出结论,看来查尔斯安定区的寿命已经到头了。
于是,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苏霍伊的小木床上渐渐传出阵阵呼噜。
在梦中的苏霍伊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有战火,没有丧尸只有望不到边际的河水。
苏霍伊逆流而上,在无边无际的河流中寻找陆地。
然而一股巨浪在天际形成,苏霍伊来不及逃离,被巨浪卷起又重重摔下。
在交织的水花和漩涡散去之后,苏霍伊看见的是无数惨白的尸体铺满河底。
他还没来得急看清那些狰狞的面孔,就被漆黑的河水呛个彻底。
“呵……呼呼。”苏霍伊猛地醒来,看见自己的双臂已经狠狠插进木床上方的空气里。
他随手去按床边的台灯。
“啪嗒。”
台灯答应了一声,可房间却没有亮起来。
看来米高扬一行并不顺利。
他想躺下,可梦里的尸床又挥之不去。
起身,开门,苏霍伊看了看学校东南角那一排宿舍楼,走下楼去。
这里是最后一排宿舍楼。
MP3放到最后一首,又转到列表开头。
三口琴在房间的床上翻来覆去。
她感觉在荒芜的末世里抓住了什么,但又无法抓紧。这是今天才有的感觉。
“咚咚咚。”空旷黑暗的宿舍里响起敲门声。
她翻了个身,枕头盖在头上。
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
可敲门声不依不饶的徘徊了好久。
三口琴无奈的摇摇头,只得起身开门。
她看见苏霍伊就站在门口。
“能进去说话吗?外面晚上还真冷哈。”苏霍伊魁梧的身躯哆哆嗦嗦。
“嗯,你等一下。”三口琴转进门,不一会又转出来,身上披了床被子,还反手把门带上了。
“就这吧。”三口琴指了指走廊。
“哎。”苏霍伊叹了口气,一只手扶住栏杆,一哆嗦,又收了回去。
“是这样……”苏霍伊贴近三口琴耳边,好让漏出的话语都吹散在风里。
“什么!”三口琴一惊,身上的被子紧了紧,“你们开会的结果?”
“太过重要的事情就不必开会了。”苏霍伊双手抱臂,身上的衣服都折起皱,“你快去吧,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双剑挂在腰间,望着山峦,少女潜入夜色。
与此同时,水电站那边。
我一个人已经在压实的土路上行了很远。
水电站巍峨的身影渐渐褪去那层薄雾,展露出它凶狠的高压电线与气势磅礴的泄洪口。
水电站主体大楼并不算高,只有三层,直接坐落在三四十米高的大坝上头,水轮机隐藏其下,通过汹涌的水流产生电力输送去远方。
我沿着土路一路上到大坝顶端,将巨大的,永不停息的腾河踩在脚下。
面对这自然的巨物,人类只使用钢筋混凝土就将它截断,还在它头上盖了座办公宿舍楼,专门用来控制它。
我站在坝顶,莫名的惋惜,又看见面前的三层办公楼静悄悄的如同荒废的学校一般,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要是那边门锁了我就回去,心里正想着,不知从哪一阵邪风吹来,“吱呀”一声,办公楼的大门就这么给吹开了,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望着我。
我心里一凉,头皮都快要炸开,只得硬着脑袋上了!
尽量提着脚步进门,但空空荡荡的走廊还是把回声传的很远。
一层的走廊是单面的,一面贴满了办公室的房门,一面是透明玻璃可以望到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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