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一句话,吓得萧玄衣毛骨悚然。
两人又看那铁枪,有一丈多长,七、八十斤重,枪身隐隐有几个字。李克用用箭尖将绣痕刮掉,赫然竟是“哥舒翰折枪”五个字。
“怪不得会有毒蛇作怪,原来神枪要出世了。”李克用大喜道。
哥舒翰是大唐妇孺皆知的一代名将,曾在河湟地区捍御吐蕃。杀人无数。
“估计是枪上冤魂无数,戾气作崇,才藩生了这两条毒蛇。”萧玄衣道。
“那也说不定,不过哥舒翰最厉害的兵器是把折枪,怎么有这么长啊。”
“二哥怎么连哥舒翰的兵器都晓得。”
“当武将的有几个不羡慕哥舒翰的,此人出身豪门,一直吃喝玩乐到四十岁才从军,十二年后便被封为西平郡王。”
“这把枪是不是能折叠啊?”萧玄衣道。
一句话提醒了李克用,在枪身上又仔细察看一番,果然发现有一处按钮,李克用用箭尖将铁锈剔除,用手一按。只听里面机簧一响,那把枪竟然分为两段。每段有六尺来长,李克用道:“这样就好携带多了。”
“二哥既然有弓箭,还要长枪干吗?”
“冲锋陷阵,还得靠长枪大戟。不过一丈多长的枪比马还长,带着确实不方便,这样一折,果然好用多了。”古人所谓的丈八蛇矛,看来也并不夸张。
这时天色已经黄昏,下山之前,萧玄衣又采了一把三叶草带上。李克用笑道:“你还真等着蛇去报复你啊。”
“带回去给沙州的百姓说一下,这就是解蛇毒的药。”
“没想到你还有慈悲心。”
“不花钱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回去的路上,李克用兴致勃勃,又给萧玄衣讲了哥舒翰的一些故事。
哥舒翰出生在安西富贵之家,少年时便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为人极重义气,一诺千金。只是免不了世家子的习性,喜欢走马架鹰,饮酒赌博。所以一直到四十岁都默默无闻。
四十岁那年,他父亲在长安客死,哥舒翰到长安奔丧。长安官多,哥舒翰气盛,免不了要受一些凌辱。哥舒翰一怒之下,到河西投军。
那时候,正值吐蕃强盛。不断入侵河湟一带,哥舒翰由于武略出众,治军有方,不久便独挡一面。受命捍御吐蕃。
苦拔海一战,是哥舒翰成名之战。当时吐蕃骑兵入寇,与哥舒翰在苦拔海遭遇,吐蕃骑兵占据高丘,凭高凌下。哥舒翰结阵以待。
吐蕃骑兵分成三个梯队,轮番向哥舒翰冲击。哥舒翰手持折枪,纵马而出,一枪刺入吐蕃前锋的咽喉,并挑起四、五丈高,吐蕃骑兵不禁胆落,哥舒翰乘势陷入敌阵,所向披靡。吐蕃的三队骑兵尽被哥舒翰杀败。
石堡之战是哥舒翰加冕之战,石堡是吐蕃入寇河湟的跳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唐军多次出兵,均未能攻克。后来哥舒翰集结十万大军,血战累月,终于攻克石堡。因此战被封为西平郡王。太白曾有诗歌咏其事: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可见石堡之战在当时的影响。
安史之乱中,哥舒翰以疾病之躯,扼守潼关,因为受制于朝廷,开关逆击。不幸战败被俘,一年后被叛军杀害,一代名将潦草收场。
河湟人民感念哥舒翰带来的六十年的和平安定,多处立庙祭祀,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这也不用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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