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铸成宝剑,要把毛铁先行锻打,去掉杂质,并锻成所需大小,挤出渣滓后,得到质地较紧密的熟铁,称为素锻。然后在锻打熟铁过程中,仍需不断反复加热锻打,以便减少熟铁中杂质,又可让熟铁吸收木炭中的碳份,成为含有一定碳量的钢。俗话说的百炼成钢就是指这个过程。
将素锻铁与碳钢叠好上炉猛烧,当烧至火星迸出,取出快速锻打,要在极短时间内把铁面锻遍,打长打扁。如此反复加热,反复折叠锻打,再去除杂质,均匀成分,才可锻打成型。成型之后还需用水或油淬火,淬火时机选择及掌握,全凭铸剑之人的经验。淬火后还需要回火,防止刃口过脆。
然后再是磨剑,选择好的砥石极是重要。磨剑之功更倍于锻打,古人说“十年磨一剑”,便是这个道理,传说欧冶子花了三年时间,才制成龙渊剑,恐怕不无道理。张协的《七命》对欧冶子花纹剑的制造曾有描述:“楚之阳剑,欧冶所营。耶溪之铤,赤山之精。销逾羊头,镤越锻成。乃炼乃铄,万劈千灌。丰隆奋椎,飞廉扇炭。神器化成,阳文阴缦。流绮星连,浮彩艳发。光如散电,质如耀雪。霜锷冰凝,冰刃露洁。”说的便是欧冶子铸剑过程。
此等铸剑之理及过程,翟安哪里能懂,只见尉迟恭铁锤举得更高,耳边闻得落下时声音也更响了,早有几滴汗水滴在在烧红的铁上,嗤嗤两声,化作两道水气而逝。
翟安见尉迟恭打得甚是娴熟,似有几份把握,忙上前问道:“尉迟叔叔,可有把握么,何时才能打成?”尉迟恭只是摇了摇头,并不作答。翟安但觉无趣,便退了出去。再说尉迟恭日日锻打,过得半月有余,才铸成一剑,翟安路过草庐恰好看见,忙试着将剑弯了一下,剑却只能弯到一半,再也无法下弯。
尉迟恭抢过剑,说道:“小兄弟,你莫要再弯了,这剑和你那剑大大不同,你那剑是白金打就,可弯可曲。世上白金甚少,又如何能强求?这剑只是上好精铁打就,不求其柔韧,但有你那剑锋利即可。”又道:“你这剑锋利无比,正是敬德所求。但不知却是如何练成。”说罢,将手中之剑用力折成两半,掷在地下,又转身返回草庐当中。
又过得半月,只见尉迟恭携了一把剑在竹林外等候,道要见焦木大师,小沙弥忙进内禀告焦木。焦木和翟安听说尉迟恭前来求见,心下都道:“莫非他已练成了宝剑?”
焦木便吩咐小沙弥将尉迟恭带入,尉迟恭见了焦木,忙叩首请安。焦木微微一笑,轻轻将其扶起,道:“尉迟施主,不必多礼,折杀老僧也。”
尉迟恭道:“蒙大师传授武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敬德无以相报,今日铸成一剑,还望大师笑纳。”说罢,从身后抽出一剑,只见那剑寒光闪闪,全体青光,威严逼人,不亏是把利剑。
尉迟恭又道:“此剑虽不及倚青,却为敬德一生中所铸最好的一把,大师若不嫌弃,还望笑纳。”焦木摇头笑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已多年不用刀剑,这剑还请施主自己收好吧。”
尉迟恭执意不肯,焦木无奈只得收下。尉迟恭见焦木收下此剑,心下欣喜,便告辞下山,翟安一路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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