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春节刚刚结束,浙江的杭州机场紫气飞扬,人来人往。黄昏的时候,一对母女从北京飞往浙江的班机上走下来了。她们很快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带着她们东拐西拐,终于停了下来。她们到点啦。
“妈,累吗?您需要休息吗?”年轻女人说。
“哎呀,乖女儿呀,妈不累哟。快,快,打听一下,那边有个货车。”母亲说。
于是这对母女向那停在路边的一辆货车走去。
“师傅,请问,您这儿有个跟您一样开着货车的,名字叫云飞扬的人吗?”
这位中年人连忙看了看这对母女,好好地打量了一番之后说:“你们是他什么人?”
“师傅,请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和他都是从湖北荆州来的,我们是老乡,是朋友,是他的爱人。”年轻女人慌张地说,她有些激动了。
中年人笑了,他热情地说:“呵呵,云飞扬云师傅刚才还在这儿与我说话了的,走了不到十分钟。”
“师傅,您能告诉我,他住哪儿吗?”年轻女人着急而又激动地说。
中年人说:“顺着这儿走,前面有个路口向左弯,走五分钟再右转弯,然后……哎呀,路不远,十多分钟可以走到,我带你们去吧,免得你们难找。”
“哎呀,谢谢你,师傅。”年轻女人感激地说,“师傅,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他还好吧?”
中年人笑了,他问:“你说的是他身体,还是生意?”
“哦,都包括,都包括。”年轻女人认真地说。
“呵呵,他呀,来了有半年了,平时与我们相处得很好。只是话不多。但不说则已,一说就说得很精辟。偶尔很风趣,很幽默。”中年人说着。
“哦,是这样的,他是这样的。还有其他方面的吗?”
“哦,对了,我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这话怎么讲?”年轻女人惊讶地问。
“我发现他没事的时候,一个人望着远方吟诵着古代诗词,抒发着心中的感慨。对了,他像一个有故事的人。”
“哎呀,这位师傅呀,渴了吧,喝口水吧。”老人从背袋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中年人说。
“呀,谢谢!”他说着接过了递来的水瓶,“快到了,马上。”
终于来到一座两层楼的房子前。
“这是他住的房间。”中年人指着一个窗口说,“老云,有人找你来了。”
里面传来了母女俩熟悉的声音:“谁呀?门开着的。Comeinplease.”
这对母女随着声音急忙走了进去。
云飞扬正在吃晚饭。当他抬起头看清来的两个人时,他惊呆了。他忍住了呼吸,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们。手里筷子上的面条自动地滑进了碗里。好久,他才站起来惊讶地说:
“张灵,是你啊!阿姨,您来了呀!”
是张灵,是从北京赶来的张灵。她,风彩依旧,楚楚动人。此刻激动的她扑向前去抱住了云飞扬的脖子,噙着眼泪动情地说:“飞扬,我的飞扬,你受苦了。”
张灵的母亲也说:“孩子啊!我们总算又见面了。”
云飞扬仍然在惊慌与诧异之中。他说:“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呀?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张灵摆着头说:“飞扬,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我们专程找你的。一下飞机我们就直接来这儿了。在你们经常停车的地方向这位师傅打听到这儿的。”
张母连向这位中年人道谢。中年人向云飞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张母转过身来看了看云飞扬,心疼地说:“孩子呀,你瘦了好多好多呀!”
云飞扬疑惑不解地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呀?谁告诉你们的地址?”
张灵擦了擦眼睛,握着他的手说:“飞扬,告诉你吧,从我离开荆州到了北京之后,几乎每天都在了解你的情况。这几年你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了如指掌,你生病住院,你老婆误会你与网友的事,你与老婆永无休止的争吵,你在医院昏厥过去,你逃命乡下,你老婆网恋出走,你当保安等等,等等,我都知道,我没说错吧?”
云飞扬更是惊讶地问:“奇怪,难道你没去北京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呀?”
张灵说:“我一直在北京。我还是你一直苦苦寻找的人!”
“呀!你,你就是冬虫夏草吗?”云飞扬激动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伸手把她拉近了。
张灵这时又扑进了云飞扬的怀里,泪水与声俱下地说:“是的,我就是冬虫夏草。冬虫为你鸣唱,夏草为你吐绿。这是冬虫爱的呼唤,这是夏草生命力的传递。飞扬,我亲爱的飞扬,这几年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可我却不能来帮你。每当听到你受苦的消息时,我好心慌,好心痛。真想飞到你身边。飞扬,明明知道你们缘份已尽,我却不敢顺道而进。明明知道你在受苦,我却不能施法解救。飞扬,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儿苦了。飞扬,我爱你。”
云飞扬抱着张灵,嘴唇动了好几次才说出了话:
“张灵,张灵……原来你一直在关注着我。我还以为你在恨我呢,恨我太无情,恨我没送你去车站。啊,我心好难受。今天,我真的懂你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张灵,我的好张灵。张灵,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过了好一会,张灵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来,她说:“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田野告诉我的。”
云飞扬看着她,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他说:
“果然是他。可是,你不认识他呀。哦,对了,他将情况告诉邹琼,然后邹琼转交给你,是吗?”
张灵点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
“嗯。是的。其实每次你们三人在一起吃饭聊天时我都能听到你们的谈话。知道你的处境我好难过好心酸……”
云飞扬摸了摸眼泪连忙说:“哦,是邹琼拔通了你的手机。呀,我怎么没注意呀,我好笨呀。”
“飞扬,只怪我没勇气过来安慰你,照顾你。因为我怕给你增添麻烦,怕给你难堪……”张灵又一次潸然泪下,她说不下去了。
“啊,张灵,你们做的好隐蔽。还有,你的那些短信写得露山不露水,让我一点也不怀疑你呀。”说着,云飞扬的眼泪汹涌而出。
张灵点着头说:“是的,那时我不能向你表白。怕给你增添压力,怕给你增添事端。只想让你平静地生活,更好地恢复健康。所以就一直瞒着你。”
云飞扬哽咽地说:“哎呀,我的天啦,你们还是单线联系啊!怪不得田野天天向我问这问那,原来如此。他怎不给我明说呢?张灵,千言万语我无从说起啊!”
张灵说:“你不要怪他,他全是为你好。”
云飞扬说:“我能理解。张灵,我很感激你在我病中的时候默默地给我安慰,给我力量,还给我冬虫夏草。张灵,这冬虫夏草很贵很贵的,我欠你太多太多。”
张灵连忙说:“飞扬,别这么说,谁叫我爱你呢?”
张灵的母亲这时说话了。她说:“孩子呀,这东西是张灵她大哥托人从美国搞来的。我女儿那么喜欢你,她的两个哥哥是看在眼里了的。他们决定帮你一把,可是又怕你老婆知道后难为你。于是他们商量决定以扮演广告的角色把药材送到你手上。这东西管用吗?孩子。”
云飞扬听了激动地对张母说:“阿姨,你们张家对我有情有义有恩,谢谢你们。谢谢二位大哥,谢谢你们全家。我无法表达我这心中的谢啊!阿姨,这东西真是神奇啊!我吃了之后我体力、精力当时真的大有好转啊!还有这东西让好多的人大开眼界啊!当时没有这东西,这宝贝,恐怕我就危险了啊!”
张母又说:“哎呀,孩子呀,你真是多灾多难呀!我们在北京的每个人都替你难过呀。很早的时候,灵儿就想去荆州看你。可又怕给你增添麻烦,所以,一直都不敢去。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敢给你打呀。都说你受不起波折了。总是希望你能快点出院,身体快点恢复。还希望你能有个安静的环境静养身体。不过,现在好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云飞扬流着眼泪说:“阿姨,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怎么才能报答你们一家人对我的恩情呀?”
张灵趁着云飞扬与她母亲说话的空儿,她调好了心态,稍微地平静了。她迅速地打量这个房子。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都是些不可缺少的日常用品。突然她看见了桌上有个笔记本电脑,她说:
“飞扬,这电脑恐怕是这房里的臻品了。”
云飞扬与张母说了几句,心里也平静些了。他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对张灵说:“一个人嘛,越简单越好。哎,阿姨,张灵,你们坐吧。”
张母可能有些累了,她坐在一张椅子上说:“孩子呀,一个人孤身在外,很不容易的,身体还好吗?”
云飞扬摸了摸眼睛上的泪水轻轻地说:“阿姨,我还好。其实习惯了,就习以为常了。平时白天干活,晚上就上网看看新闻,听听歌呀什么的,日子过得很好的。”
三个人慢慢地平静了。但心中总觉得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张灵拉着云飞扬的手坐在一起。她说:
“飞扬,这几年,这几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尤其是当你重病的时候,当你受到委屈和伤害的时候,我真想挺身而出,去照顾你,去保护你。可是又担心你会又受到折腾。甚至还怕你受不了这份爱的突然袭击。”
云飞扬点着头说:“张灵,现在,我能懂你,我能理解你。”
他们仿佛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在唏嘘中有点平静了。
“飞扬,这屋里虽然简朴,但很整洁的,这电脑用来打发业余时间,是吗?”张灵说着便走近电脑桌了。她要打开电脑。
“张灵,你要打开电脑吗?”云飞扬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难为情地说,“只是,不好意思,里面有你的……”
张灵看到云飞扬很不自然的表情,感到奇怪与疑惑。她平静地说:
“飞扬,有我的什么呢?我看看。”
于是,张灵打开了这个笔记本。
“啊!”霎时,她惊叫了一声,她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
原来,电脑里的背景画是张灵的照片,只见她身穿军装,头戴军帽。白里透红的脸好美好美,乌黑黑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波。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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