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脸，似鬼！
方无没见过鬼，但是鬼脸也不过如此了，就像是族长身上的图案一般，脸色青中带紫，像是用火炉的铲子拍过一样，方无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方无觉的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修真少年了，结果看了这张脸才发现，世界无奇不有，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以为天就那么大而已。
“害怕了？害怕我是对的，在这里不害怕我的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来，我带你走到第五层。”那鬼脸白发的老人说道。
“我听说第三层有妖怪？妖怪长什么样子？”方无看了一眼两边墙壁，隐隐约约从墙后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真的想看？”老鬼笑着问道
“恩”
“我带你来看看，好不容易来了这里，虽然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但是上到第三层的机会还是微乎其微的。”老鬼说道，然后指着远处的一扇铁门说道：“你要看的妖怪在那里，听谁说的这里有妖怪的？”老鬼问道。
“我想着这么大的监牢，肯定是囊括天地了，有几个妖怪也是正常的，我认识一个舍利塔的小子，他就说自己养了很多的妖怪，每个妖怪都必须得听他念经。”方无说道，想起了那个小和尚，唇红齿白的模样儿，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会遇到个妖怪就跟人家说：“来来来，听贫僧给你讲一段儿佛法”
“你说的是了然门下的小崽子？看来你也是修真大户出身啊，舍利塔那个转世的孩子你都认识？”老鬼说道。
“前辈认识了然大师？我曾与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听了大师的佛法，受益良多，还想着什么时候见第二面，第三面，前辈，我今生，今生还有机会出去吗？”方无问道。
“这要看你活的够不够久了，不过我看你的修为，不像是会活很久的样子，能活到我如今的十分之一就算了不得的长寿了。”老鬼说道。
“敢问前辈到今日经过多少寒暑？”
“记不得确切的时间了，正魔大战的时候，我就已经很老很老了”老鬼说道，然后用目光指了一下铁门，自己从缝隙往里面看吧，人生中有过河姑娘在一起的经历吗？没有的话还是看看，当安慰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人界都讲究死前大鱼大肉管饱儿来着，我这是跟人界学的。
方无不太明白老鬼说的姑娘经历到底是指什么，顺着缝隙看了过去，一阵腥气袭来，方无一下子没憋住气，脸呛的通红，室内的情况透过那么窄的缝隙，进入了方无的眼睛里，只见一个女子半躺在地上，身体几乎全是裸着的，肩膀不断的耸动着，大口大口白色的东西从嘴里吐出来，可能腥臭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方无长这么大，没看过几只妖，印象最深的就是独眼怪了，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一辈子都不知道，世上有妖，妖会杀人吃人心，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他也就遇不到袭璐和很多的人了？会后悔吧？不过自己宁愿没有遇到，真的，宁愿没有遇到她，她，她们，一个都没有遇到也是可以的，因为最起码的袭璐就不会死。
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世上有一个人，叫方无。但是那样子也是可以的，只要她活着，什么都是可以的，就像他如今在这里，就为了她能够活着。
“是不是和你想的妖怪形象不一样啊，年纪轻轻的都以为妖该怎么怎么漂亮，其实都是假的，你要知道，妖过去是没有人脸的，脸是哪儿来的？都是吃着一颗颗的人心换来的，你看清楚她的每一寸皮肤，看清楚了吗？能看见皮肤地下游动的魂魄吗？每一寸的皮肤，都是一颗人心！”
“我没有！”门里面一个声音大喊道，喊过之后就是更加剧烈的咳嗽声音，很是让人担心的咳嗽，像是要把身体内的所有东西都给咳嗽出来一样。
“你没有？你还敢说你没有？你是妖！永远都是妖！有了一张人脸，你还是妖，你死了是妖，活着的时候也是妖，你觉的自己是个人了？你怎么不敢变成蜘蛛的样子去人间的集市呢？你往那儿一站，一呼一吸之间，人没跑光，我立刻就放了你！”老鬼恨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妖的时候，老鬼总容易发出怒火。
“你相不相信我？”那躺在地上的女子太起头来看方无，头发遮住了眼睛，但是仍能从发丝之间看见渴望，一种希望得到别人相信的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很孤单啊！
“你可不可以相信我？我求求你相信我，我没有吃过人心，没有，从来没有”方无从缝隙那里移开眼睛。听见里面微弱的声音。
“走吧，不用管她”老鬼说道。
“前辈，她不会死在这里吧？”方无担心的说道。
“不会的，妖哪里有这么容易死？他们会用自己的功力来续命的，这就是监牢的用处，让他们活活的看着为了活命，曾经辛辛苦苦攒下的功力付诸东流，那种感觉，肯定会比流血还疼吧？”老鬼说道。
方无往前走去，通向了前方长长的好像是看不见头的光芒，但是他知道，他可能永远不会忘了那只妖看自己的眼神，和问着你可不可以相信我？这样的话。
“进入第五层之后，不要和疯和尚说话？”老鬼说道。
“为什么？”方无说道。
“年纪轻轻的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也不用跟我说你师傅是谁谁的，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怕害你得罪你的师傅，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出了这里，所以除非你师傅进来了。老鬼说道。”
“前辈，我师傅就是普通人，我也是普通人，本来还寻思着能多懂一点儿是一点儿呢，能从前辈那儿听点儿只言片语，肯定比我看很多书还管用很多。”方无说道。
“你小子说话很对胃口，如此看来，你师傅肯定和我一个脾气，才能把你教的这么好。”老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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