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
阳光把杨芊芊的眼睛刺开。
她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发觉昨夜睡得很熟，现在精神奕奕。
她迈步向前走，走到那长满藤萝的山崖，拨开藤萝，走入那小径中，走在草地上。
草地前有一间小木屋，屋里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道：“我的好嫂子不觉得外面的寒风又冷又强又刺骨吗？”
杨芊芊笑了。
——路云霏，听到路云霏的声音，她能不笑吗？
杨芊芊笑着道：“又冷又强又刺骨的寒风，总比危机四伏的剑锋令人愉快。”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用剑，而不是用刀呢？”
杨芊芊的笑容僵住。
——宫俊。听到宫俊的声音，杨芊芊的笑容焉能不僵？
杨芊芊没有说话，只伸出手，轻轻的，把半掩的门推得全开起来。
杨芊芊还未进去，狂风已先刮了进去，刮得那一盏孤灯灯火闪烁不定。
杨芊芊微笑道：“有劳二位久候了。”
路云霏笑起来，道：“外面那么冷，你为什么不早点进来喝碗羊肉汤？”
杨芊芊道：“我怕早进来，喝到的不是羊肉汤。”
路云霏道：“你以为你会喝到什么？”
杨芊芊道：“地狱汤。”
路云霏又笑了起来，道：“你是我未来的嫂子，怎么会请你喝阎王汤？”
杨芊芊道：“你也许不会，你的宫哥哥却不一定。”
宫俊阴森森的道：“你错了。我怎会杀我喜欢的女人呢？你走吧，我就是那件事的主谋。”
次日，杨芊芊离开了。
她在一间小饭馆里遇到了鹰眼老九。
饭馆里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忽然多了一种声音。
一种很多暗器破空的声音。
她反应虽然快，还是慢了一点点。其实慢的不是她，是鹰眼老九。
他们要杀的人，是鹰眼老九。
冲破屋瓦，冲到街上，她并没有去追杀发暗器的人。
鹰眼老九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她立刻把耳朵贴在鹰眼老九的嘴巴上。
陆小凤听到三个字。
鹰眼老七一生中最后的三个字：“宫俊宁……”
——宫俊宁？
——宫俊宁什么？
她苦苦思索鹰眼老九死前对她说的不完整的秘密。
闹市。热闹的闹市，黄昏的闹市。
人来人往，马去车来，杨芊芊也挤在人群之中。
饭店。京城饭店。
老板亲切的招呼杨芊芊道：“客官，来点什么？”
杨芊芊坐下道：“来一大碗牛肉面。”
老板笑道：“马上来，要不要切点卤菜，温一壶酒？”
杨芊芊道：“不必，面里加两个卤蛋就够了。”
热腾腾香喷喷的面端了上来，她一闻到那牛肉的香味，肚子就已辘辘鸣叫了。
三两下她就把面吃得精光，她拿起碗来，把碗里的汤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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