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大人到!”鸣金之声铮铮回旋,武毅军前军两千多将士排成整齐的方队,立正等候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荣禄的检验,这是武毅军新建以来荣禄的第二次正式阅兵,聂士成特意命营官宋占标带了一哨的士兵护卫着荣中堂来到现场。
“功亭,这一趟辛苦你们了,本来朝廷打算九月太后与皇上御驾赴天津校阅武毅军,可惜计划赶不上形势,就让本中堂先代天颜慰劳将士们了。”荣禄冲着随侍的直隶提督聂士成与武毅军前军统领连成志露出和蔼的笑意。
“中堂大人,敢问京城出了何等重要的大事,竟然命我武毅军两千多汉军开进京城内城?标下实在不知朝廷其中的奥秘,请中堂明示。”聂士成试探着拱手问道。
“唉。”荣禄叹了一口气,拍着聂士成的肩膀笑道:“功亭,你也是久经沙场,我大清的道理你不是不清楚,少问,少答,多做事,听朝廷的话就行,说实在的,朝廷能把这项任务交给你们武毅军,是信任你们的表现,功亭,你可不要辜负了朝廷的厚望。”
“标下明白了,一定不负朝廷厚望,尽心办差。”聂士成保证道。
“嗯。”荣禄满意地点了点头,郑重有力地说道:“功亭,朝廷有旨,命武毅军即刻向京郊长辛店进发,等候指令。”
“标下遵旨!”聂士成与连成志等高级将领纷纷跪下叩头。
“成志,命令前军备好干粮,即刻启程,一定要准时抵达长辛店。”荣禄去后,聂士成望了望身边的连成志,断然下令道。
“军门放心,前军几乎都是过去雪狼营的老兵,一天抵达目的地绝对没有问题,不过。”连成志说到这,忽然压低了声音。
“成志,你有什么疑惑吗?”聂士成问道。
“军门,到了京城,我们会不会打仗?”连成志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难说,这次朝廷突然调我们武毅军最能打仗的部队进京,必然涉及大事,说不定是去平叛都有可能。”聂士成心情亦不是很好。
“军门,难道我们辛辛苦苦练兵练了几年就是为了打自己人吗?”连成志愤懑地抱怨道。“成志,这是从何说起。”聂士成见成志垂头丧气,感到很惊诧。
“如果袁世凯的新建陆军受皇上的诏书有所行动,那我们就要和袁世凯交手了,从双方的战斗力来看,我军占有优势,等到我武毅军打赢了以后,皇太后必然命令我军逮捕维新派,甚至很有可能去杀害皇上,到时候我们怎么办?”连成志做出了设想。
“依我看,京城的维新派和守旧派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皇太后和皇上也没有翻脸,派我军进京,充其量就是维持一下京城的安定,我想即便出了大事,也不会很严重。”聂士成故作轻松道。
“可是军门,听说日本的前首相伊藤博文紧跟着我们的前脚也去了京城,这是康有为请去的,很难说京城里的守旧派不会因此惊诧而动手,如果皇太后真的让我军逮捕维新派,那也正好是我们勤王的一个大好时机,如今的大清,只有变法才能真正脱离死亡,军门,京城再也没有比我们厉害的军队了,现在的形势就看我们站在哪一个立场,若是能协助皇上废去守旧党,那我们就等于创造了历史呀!”连成志鼓动道。
“成志,你想得太多了,你应该知道,我给你雪狼令的真实意思,就是要你克制自己,不要参与政治,你不要忘了,我们武毅军前军近日多了个老冤家参将李荣,这明摆着是荣禄不放心我们而选进来监视我们的,你明白吗?”聂士成情急之下,道出了自己的真话。
“原来军门给标下雪狼令,真的是这个意思。”连成志呆住了。
“李荣,这几日我派你随着武毅军开赴天津,武毅军军内有什么举动?”荣禄回到总督署,召来李荣问道。
“禀中堂,武毅军似乎不**分,特别是武毅军前军统领连成志,这小子加入过康有为的保国会,还捐过钱,是个暖昧的维新死党,标下担忧,用这种人指挥的部队进京,后患无穷啊!”李荣转了转眼睛,禀明道。
“可是武毅军是当今我大清最精锐的军队,是本中堂最为看好的军队,不用他们用谁,李荣,你手下不是有一营亲兵吗?给我到长辛店,紧紧跟着武毅军,如果连成志有异动,本中堂允许你先斩后奏!”荣禄思虑再三,吩咐李荣道。
“中堂大人,兵部侍郎袁世凯从京城乘专列特意赶来,要求拜见中堂大人,现已在堂下待命。”突然荣禄的包衣管家老胡急匆匆入内叩见。
“这么晚了,袁世凯来干嘛,李荣,事不宜迟,你赶快去办差吧。“荣禄挥手道。
“标下遵命。”李荣行礼退下。
公元1898年9月20日,武毅军驻扎在京郊长辛店,人喊马嘶,突然,通信兵接到荣禄电报,立即向聂士成报告。
“禀军门,京城电报。”通信兵将译出的电文禀给聂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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