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还是很安全的,你一路赶来想来也没休息好,不过可要先吃饭啊。”说完张老师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桌上从中取出一盘馒头和一份菜来。
“快坐下吧,先吃饭。”说着把刘思远拉到桌旁的椅子又从饭盒里拿出一双筷子塞到刘思远手里。
刘思远望着张老师的笑脸,连忙说:“那您呢,一块吃吧。”
“不了,我在食堂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带的,你就快吃吧。吃完再睡会,下午我再来找你。”说罢便转身离开。
刘思远从窗户里看着张老师远去的背影,鼻子也不禁有些酸酸的,他笑起来那种暖暖的感觉真像自己的大哥啊。记得自己小时候淘气爬树受伤时,年长自己十岁的大哥也总是带着这种暖暖的微笑为自己包扎,安慰,这种感觉多少年未曾有过了,三年还是五年,自从自己进到太原师范读书就很少再见到大哥了,即使再见面也是匆匆而过。尽管在延安时老师和同学对自己也很关爱,可那是同志间的感觉,而张老师带给自己的却是那种像亲人般的温暖。
吃罢饭刘思远收拾好碗筷,又感到有些困了,想起张老师说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话,躺到床上回想着幼时的画面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刘思远醒了过来,房间里暖和起来,他向炉子里添了些煤球,将水壶放到了炉子上,水壶里是满的,看来张老师是个很仔细的人啊。
刘思远拉开椅子坐在桌旁打开一本书来,脑袋里却想着临行时陈主任的交代,“到了天津首先要和天津的同志接上头,有些具体任务他们会交代与你,记住打入日伪内部是首要的,情报工作先不要急着做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等到一切都熟悉了再向外传递情报。任务虽然重要,但保护好自己不要暴漏才是最主要的,组织上辛辛苦苦培养你们,一定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只要人在了,一切工作才能开展起来。”
正想着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刘思远向窗外望去,青色的衣衫可不正是张老师吗,他马上站起来拉开房门迎了出去。
“大哥。”
张老师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刘思远。
刘思远面上一红,也是说不出话来。张老师没有说话,上前拉着刘思远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刘老师,怎么回事?”张老师一改之前的和悦态度,压低声音严肃的向刘思远问道。
“对不起,张老师,您给我的感觉实在太像我的大哥了,我也不知怎地,方才一见您竟失言了。”刘思远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这个同志啊,真是的,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大忌吗?我们地下工作者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一定要保持头脑的清醒,万不可带出个人感情来。从家里传来的消息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同志,你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张老师毫不客气的对刘思远进行了批评,尽管声音很低,但却是充满了严肃和不容置疑。
“是,张老师,我错了,今后坚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刘思远抬起头来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张老师。
“好了,知错就改就好。”张老师看着刘思远那双充满坚定的眼神,神态也开始缓和了下来。
“走吧,正好现在赵校长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他。”说完拍了拍刘思远的肩头,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微笑来。
两人穿过校园中的一片树林,来到了一座三层的小洋楼前,张老师走上前轻轻的扣了扣大门,不一会大门打开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站在门口看到两人笑着说,“张老师来了啊,这位一定就是新来的刘老师吧,好年轻啊,快进来,赵校长一直在等你们。”“赵夫人,您好。”张老师微笑着应道。刘思远一听便知是校长夫人在一旁也连忙施礼。两人走进屋内,屋里沙发上正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衬得他无比干练。见到二人进来站起身大笑着迎上来,“来来来,快请坐,我一听敲门就猜到是你们来了。”
待两人坐下后,赵夫人为他们端来了热茶,便转身上了二楼。
“你就是新来的刘老师吧,听说你曾在日本留学,不知你对日人有何看法?”赵校长说话也不客套,冲着刘思远看门见山的问道。刘思远对赵校长的直白感到一丝惊讶,尽管他知道赵校长是有名的爱国人士但自己身份特殊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刘老师刚从太原来此,对天津时局不太清楚,校长勿怪。”张老师见刘思远一时目瞪口呆赶忙圆场到,心中不禁暗自叹气,这个同志到底还是有些年轻,随机应变的能力有些差,还需要好好教导教导。
赵校长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他早就猜测张老师可能就是共产党,但他对共产党的抗日纲领十分赞同,于是也变视而不见,还经常为他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能和张老师一起来的人也十有八九是共产党人,所以对刘思远的反应也感到正常,便一笑置之。便不再提及当下时局的话题,以免尴尬。
三人聊了一会,赵校长本就聘请好刘思远做六年级的数学老师,见刘思远刚到,对一切还不熟悉,便让刘思远休息两天后,由张老师带他去上任授课。
张老师和刘思远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赵校长也不再挽留,赵夫人从楼上下来将二人送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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