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后,陆南山又对另一人说:“我有事要谈,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看到陆南山如此小心谨慎,夏子奇心中也有些好奇。
进了护门长老室,里头不大,放有六张红色雕花木椅,每张木椅旁都有一方小茶几。
“子奇,坐,不用拘束。”陆南山一边坐定一边说
等夏子奇坐好后,陆南山开口说:“这几天,伯父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这次的事情,表面上是我们陆门和南星的事。但暗地里却是军务院和崔霄雄之间的斗争,我们陆门和南星都只是他们的棋子而已。”
听了陆南山说了这些话,夏子奇已大概知道陆南山所想要谈的事,也猜到陆南山心里所担心的问题。
夏子奇没插口,只是点点头,继续等着陆南山自己把话说完。
“子奇,陆戎应该有跟你说过陆门的历史吧。陆门的光辉,伯父感到自傲。但陆门的衰败,也一直让伯父在心中谨记着。”陆南山说
怕陆南山误会,漏说了重点,夏子奇赶紧解释说:“陆戎是有跟我讲过陆门的兴起,但他没跟我谈起陆门离开政坛的原因。”
“当年陆门由盛转败,其中的原因很复杂,陆戎他也不是全都清楚,或许是这样,所以他才没跟你说。”陆南山说:“其实当时的情形,和现在的状况有些许的类似。我们陆门,都是别人在夺权时的棋子。”
“当时华亚联盟要立宪建国,国内大部份的人都同意。但因利益和权力分配的问题,最高权力机关长老委员会分成了两派,再加上一些地方派系的介入,使得原本是一件大好事,搞到后来联盟差点因此分裂。”
“后来长委会内部达成和解,并组成一个调解小组,去和各个地方派系做意见交换,陆门的长老也是当年调解小组中的一员。”
“可惜,调解小组的任务没有成功,还和地方派系爆发冲突。长委会最后以〝维护联盟和谐〞为理由,派出军队镇压,在几个大的地方派系被消灭后,其余的派系才终于肯服软。但这些派系有个条件,他们认为这次冲突是两方面造成的,地方派系这边的冲突者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调解小组的成员也应该要有所交代。”
“于是,陆门的长老和整个陆门就在这种情形下,被长委会丢出来向地方派系交代。”
陆南山将陆门衰败的因由说完后,用很沉重的语气问着夏子奇:
“子奇,现在的陆门就像当时情形一样,只是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伯父想问你,等这事情过了后,我们会不会又变成别人的弃子。”陆南山忧心的问
陆南山终于体认到现实,不再像之前一样存有幻想,以为能透过这次的合作,就可以和官方成为伙伴。对此,夏子奇为陆南山感到高兴。
但是又觉得,陆南山此时的想法太过悲观,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退下门主位置后,在心里上产生了些改变。
但不论如何,夏子奇还是很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成为弃子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所以我认为,比较有可能的,是成为一枚处处被掣肘的棋子。”
“听到子奇这么说,伯父心中也安定不少。”“这表示子奇不但早已发现了这问题的存在,也有了解决的方法。”陆南山说
接着,陆南山用委婉和商讨的语气,询问夏子奇:“子奇,可以将你的想法说给伯父听听吗?”
可能是最近陆门的压力比较大吧,陆南山在情绪上也比较有起伏。原本还有些悲观的情绪,只因为夏子奇的一句话,就和缓了不少。
“当然可以。”夏子奇回应,接着说:“伯父,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自己成为一颗,值得别人重视而又舍不得丢弃的棋子。”
“子奇的意思,伯父能明白。但我们要如何做,才能让别人重视又舍不得丢弃。”陆南山问
“伯父,在说明前,我想先强调一件事。那就是,当别人的棋子不是件可耻的事。”夏子奇说:“对陆门来说,依靠陆门生存的小帮派、小组织就是伯父手上的棋子。但对李厅长来说,伯父则成了他的棋子。同样的,李厅长又何尝不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子奇说的,伯父能了解。在道上打混这么多年,伯父当然能明白,以天下为局,我们每个人都在下棋,同时,我们自己也是这棋盘上的一颗棋。”
陆南山说完自己的理解后,接着,用带有些不快的语气补充说:
“子奇,人生道理伯父都懂,这不用你来跟我说。伯父现在想听的…,是我们要怎么做。”
突然之间,夏子奇发现自己在心态上的一个错误。或许是这个少主当久了,在说话的口气上,总会不自觉的有种上对下的习惯。
像现在,夏子奇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对一个快五十的道上大鳄讲解人生道理,这不就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发现自己越矩,夏子奇赶忙道歉:“伯父,抱歉,是子奇说错话了。”
陆南山缓了缓自己的心境后说:“没事了。子奇你不用介意,继续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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