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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肖燎原全身心投入四种压石轮的测绘工作的时候,李静萍终于也来矿山了。李静萍见了肖燎原觉得很亲切,而他则好像没什么感觉,只是礼节性地向她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姗姗来迟。
由于肖燎原一直忙于压石轮的测绘,而且又碰到一些疑难问题,心里不得空闲,就没有怎么关心李静萍。李静萍对于肖燎原的工作并不了解,她还以为他是在和周芹谈恋爱呢!要不就是还在和谢丹凤周旋。总之,她感觉到了他的冷淡。
也许是因为受了冷落,李静萍就想找点事情来做,想来想去就决定入乡随俗,和矿山的大多数家庭一样,开垦一块地来种,这样也好打发一下每天傍晚无聊的时光,另外,还可以为食堂提供菜源,免得总是吃白食而感到于心不安。
正因为在筹划垦荒的事情,李静萍才没有对肖燎原发作。
等考虑成熟后,李静萍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范师傅。范师傅却不怎么支持她的做法,说:“你们是矿山请来的,是有工作需要,并不是来混饭吃的。我们提供粗茶淡饭是完全应该的,你们不用过意不去。”李静萍又说她只是喜欢干点体力活,不是因为想种出什么菜来,这样范师傅才为她提供了工具、种子等。范师傅又领着李静萍来到后山上,穿过一片菜地,一直爬过山顶,走到一排树篱的附近,这才找到一块荒地。那排树篱就是南山坡上矿山属地和流苏村属地的分界线。树篱旁边还有一间茅草棚,那是流苏村的。流苏村人种的大都是花生和红薯之类的植物;而矿山的人则基本上都是种的蔬菜。范师傅交代李静萍,开荒的时候不要越过那排树篱,免得人家有意见,李静萍答应了。
找到地盘的第二天,李静萍简直有点兴奋。她一有空就盘算起来:第一步是割草;第二步是翻地,捡石头、瓦片、草根等杂物;第三步是平地,成畦;第四步是下种,覆盖。
到了傍晚,李静萍一个人拿着镰刀上了后山,来到那片荒地上开始割草。她没有叫上肖燎原,而这时候他的测绘工作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看到李静萍一个人拿把镰刀闷闷地跑去后山,肖燎原就坐不住了。他也知道李静萍打算开荒种菜,并表示愿意和她一道干,没想到她竟想一个人单干。
肖燎原闷声不响地来到后山,一直走到山顶上,然后四处瞭望,终于在南山坡看见了李静萍——她正一个人像个农妇那样在那儿割草呢!肖燎原跑过去,跟她打过招呼,接着就蹲在一旁生闷气。李静萍也不理他,挥动镰刀干得更欢了,一直到浑身都汗津津了,还不想停下来休息。她虽然没有对肖燎原表示什么,但她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肖燎原还很依恋她。
“你有啥了不起的!”肖燎原忽然嘟囔道。
“我是没啥了不起的。”李静萍直起腰来,同时用手背揩了一下脸上的细汗珠。
“那你为啥要单独行动呢?”
“我没有,我只是怕你吃不了这个苦。”
“你错了,我喜欢做这类事!”肖燎原捡起脚下的一块瓦片,用力向远处甩了过去。
李静萍一笑,她知道肖燎原并不是真的喜欢割草,他只是喜欢跟在她后面而已。她觉得奇怪,肖燎原为什么不去找谢丹凤或周芹呢?她有意取笑他,就问起来。
“你和老甜心吵架了吧?”李静萍明显在欲擒故纵。
“我的老甜心是谁呀?”肖燎原假装糊涂。
“不就是风情万种的谢丹凤吗?”李静萍不无讽刺地说。
“袁叔叔打了我一顿,我就和她分手了。”肖燎原胡乱编造。
“那小甜心呢?”李静萍还是不放过。
“小甜心又是谁呀?”肖燎原又装糊涂。
“当然是含苞待放的周芹呗!”李静萍不厌其烦。
“她不要我了。”肖燎原信口雌黄。
既然肖燎原不和以前的甜心谈恋爱了,李静萍当然满意。也许是有肖燎原在一旁坐着的缘故,李静萍割草的动作越来越麻利,就像她天生就是割草的一样。砍灌木的时候,镰刀偶尔会碰上石头,发出铿锵声,并伴有火星飞溅。肖燎原实在闲不住了,就过去搂草。他把割下来的茅草堆在一边,还说:“等这些草晒干了,就烧成灰,那样我们地里就有肥料了。”李静萍不以为然,说:“干草有它的用处,不一定要烧了。”
两个人一直干了两个多小时,此时天已经黑了,只能靠天上的星星照亮大地。当往回走的时候,李静萍还一边走路一边用手捶腰。肖燎原帮她拿着镰刀,要她以后干活的时候不要那么卖力气。李静萍倒是一副很老练的样子,说:“啥事都得卖力气,要不怎么干得好呀?”
第二天傍晚,李静萍准备翻地。为了防止泥土跑进鞋子里面,她就从袁秀丽那儿借来一双雨靴穿上。她还顺便借来一个筢子,又带上一把锄头,一个铁铲,还有一个竹子做的夹子,就和肖燎原上后山了。肖燎原还真不怎么清楚这些用具各有什么用处,又不好多问,免得李静萍笑话他。
来到地头,李静萍就先干开了。她穿着雨靴挖土,倒是很方便,不用担心泥土弄脏鞋肚子。肖燎原站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好。李静萍边挖土边安排他:“等我挖松了,你再跟在我后面捡石头、瓦片、草根、树蔸之类的。别以为你没事可做。”肖燎原一听有事可做,而且是跟在李静萍后面,顿时兴奋起来。他没有雨靴,就脱光鞋袜下地:他倒是很勇敢的。李静萍见他不怎么会使用农具,就手把手地教了他一遍。这一次,肖燎原觉得和李静萍成了一家人似的。两个人一道把一块地翻了个遍。
等到成畦那天,李静萍就不要肖燎原下地了,只是坐在地头看着她干活就可以了,只不过要时不时地和她聊上几句。李静萍一个人将那块地分成了三畦,而且很快就干完了。因为不想回去得太早,她就挨着肖燎原坐在干草堆上。
此时的李静萍已经对肖燎原有了某种渴望,就好像李浮萍对于黄汉阁一样,也许要得更多一些呢!肖燎原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工作后,也逐步恢复了对于李静萍的温情,他又想亲近她了。
忽然,肖燎原觉得自己右脚踝处奇痒无比,就一边挠痒一边跟李静萍说了。李静萍见机会来了,就故意趴在他腿上,帮他摸着痒处,说:“不碍事,这是荨麻疹,能自愈。”摸了半天,她也不起身。肖燎原巴不得她不起来,还顺手在她肩上抚摸着。等李静萍坐起来,肖燎原还不放过,又亲了她。
“我想回去了。”李静萍好像很怕羞。
“为啥呢?在这儿不好吗?”肖燎原意犹未尽。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树篱那边过来了一男一女,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也许是隔着树篱看不见的缘故,也许是没有注意,也许是看见了而没有放在心上,总之他们没有跟李静萍和肖燎原说话,就进了茅草棚。因为隔得不远,李静萍和肖燎原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就扭头看了看,同时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你等久了吧?”女的问。
“少说也有一个小时了。”男的说。(我的《蜂落蔷薇》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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