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了,战场上只剩下候玉鹏与一截红芒烁烁的裹尸布,一代传奇人杰妖至尊陨落消散。
这一刻析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有点堵,他很想不通,仙道至尊与妖至尊到底有何恩怨,需要这般分生死,妖至尊也不过是为了自身的追求信仰罢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有的悲哀只能化为一叹,候玉鹏收敛了至尊力,落地后拾起了那截裹尸布,静立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而后,他一挥袖袍,先前炸开的水晶棺碎片飞空而起,又重新凝聚成型,候玉鹏郑重的将裹尸布重叠,葬了进去。
“老妖,这个棺埋葬过我,现在葬你,我们一起死了”。仙道至尊说得意味深长,或许是出于对一位千古天骄的敬重吧。
悲伤过后,接下来的事就没那么好解决了,一位至尊就这样真实存在在眼前,盗墓爷孙与紫云丫头还是不敢相信,双腿一阵哆嗦,难动一下,大气都不敢喘。
析岩回复了一些气力,勉强上前,恭敬的鞠躬,道:“仙道大人,您又回来了吗”?
“怎么可能,我已经死了”。仙道至尊的话令人惊愕,死了怎么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我只是在死前留下了神种,用来制压老妖而已,现在即将消散。他不时清醒发生暴动,今日若不是正好有这位年轻人的身体,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析岩充满了疑惑,问道:“我很好奇您与妖至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候玉鹏回过了头,意味深长的摸搓着水晶棺,道:“宿命罢了,我们的路的尽头只能有这样的结果”。
又是所谓的命运,析岩对这个很不感冒,从不相信有什么真的可主宰大道走势,可自从他重生后,所有的一切却又好像真的已注定了一般。
他有着很多不解与心里话想要对仙道至尊倾诉,可候玉鹏却打断了他:“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个神种也是我特地为你留的,你接下来只能问一个正确的问题,才能得到正确的回答”。
“正确的问题”?析岩无语了,他对所有事都一无所知,哪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问题。
“我是谁?我其实还是死着的?至尊陵园怎么回事?……”析岩将自己所有的疑惑都说了出来,可候玉鹏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些都不是正确的问题。
这时,析岩心头一动,试探性的问道:“黑暗纪元,结束了吗”?
这次仙道至尊终于做出了回答:“我在那之前便陨落了,不过那场大劫早已注定,结局所有至尊也都知道,那是场阴谋”。
析岩全神贯注,准备了解遗秘。
“整个世间都是一盘棋局,从天地初开这盘棋便开始下了,只是下棋者永远只有一人而已,众生为子,不过有些已经被摒弃的子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又重开了一盘棋”。
这段话足够震世,让析岩久久不能接受,难道还真有那样的一位存在,凌驾众生上,比至尊还恐怖,主掌大道沉浮。
“那我的重生呢”?析岩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他有种直觉,自己的重生贯穿了所有事件。
“这件事你别在追究了,这不是正确的问题”。候玉鹏全身开始绽放无量光,气息起伏不定。
“我该走了,有些事说与不说将会造成不同的结局,你现在太弱了,若你足够强,自然会知道你该知道的”。到最后仙道至尊还是没有为析岩解开什么,反而又给他增加谜团。
候玉鹏身上的波动剧烈动荡起来,整个人被明灭不定的光笼罩,如一轮正在走向消逝的残阳,一颗鲜红的心脏从他头顶飞出。
“析岩,告诫你最后一句话,千万别让自己涉险,你既是局中子,也是下棋人,你若死了,两盘棋就都翻了,那时你会后悔的”。仙道至尊到了最后一刻都不忘给析岩丢问号,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疑惑。
一道炽盛到极点的光骤然爆发,天地间的一切都消失了片刻,析岩感觉自身好似被什么包裹住了,暖流在身周涌动,猛风袭身。
当终于可以再看清时,他们却已出了石室,正在仙道至尊的石像下,盗墓爷孙与司空紫云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候玉鹏已经昏了过去,短时间看来是醒不了了,不过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体表有着些许符号烙印,淡淡清辉流动,气韵非凡,析岩知道他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仙道至尊附身,留下了传承,他的伤被治好了。
析岩抬头看向石像,这次那个头是望向苍茫天穹,双目已闭,那脸上似还有两道泪痕,萧索的意境直透人心,析岩能够感受到仙道至尊的无奈。
“不死的强者只能在无尽的轮回中不断征战,最后的结局只有绝望,一个走向了永恒的寂灭,一个则消散在命运这条路上”。析岩喃喃自语,无限感慨,此刻他对生命的意义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英雄的宿命只有一曲哀歌伴随。
“好了,小子,我们好聚好散,分道扬镳吧,以后就当从没见过”。盗墓爷孙回过神来后,再不敢待下去了,只想赶快离开。
“喂,这张皮”。析岩抽出了怀中的一张金光甲皮,这是大成穿山兽的褪皮,有穿墙遁地的妙用,珍贵无比。
只是老人取出一枚神速符贴在脚底,一眨眼便没影了,他的宝贝也不少,看来盗了不少墓。
紫云丫头这时也定下了心神,一把抢下穿山甲皮,小琼鼻皱了皱,道:“还给他做什么,他的东西都是盗墓偷来的,没一样干净,我们替天行道,收了”。她的家当又宣告多了一样至宝。
“这次算他跑得快,下次再见到一定把他的东西都收刮过来”。司空紫云挥了挥小粉拳,嘟嘴道。
现在析岩心情很沉闷,原本以为仙道至尊还活着,没想到最后还是逝去了,而妖至尊这样一位人杰就这样陨落,实在让人打心底悲叹。
“好了,我们也走吧”。析岩收拾起失落的情绪,沉沉的又看了一眼仙道至尊的石像后,便抱起候玉鹏离开,他心里有些放不下马车。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这片空间一片沉寂,轻风拂过,草叶簌簌,显得无比安详。
然而就在这时,高大的石像动了,头颅低垂,竟发出了一声叹息,若从悠悠万古传来的一般,沧桑悠远,一道声音出现:“老妖,我做的决定但愿不会错,这条路的尽头我不想亲自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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