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冬日，阳光温暖，寒风丝丝，是个打架的好日子。
墨绒花一大早就冲进程渊的房间，将灵药护甲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满地。程渊早在她踏进客栈的那一刻便醒了，迷迷糊糊地往身上套衣服，隔着屏风，隐约看到那一抹杏黄的身影麻雀似的蹦来蹦去。
“一大早就扰人清梦，你最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程渊一边整理着衣服，懒洋洋地转出来。
墨绒花早已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并且十分喜欢这种随意的感觉，嘻嘻一笑：“二哥，我可是给你送保命的东西来了，少睡一会儿死不了人，你看这些是什么？”
程渊偏头瞥了一眼，细长的眉眼挑出一个有些桀骜的弧度。
“二哥……”墨绒花突然脸颊一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眼小星星，“我的二哥果然风华绝代，俊美无双，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二嫂？”
“你二嫂可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等着吧，或许以后有机会。”
墨绒花吐吐舌头，她是知道二嫂离家多年的事的，既然二哥不想提，她也不会没事找不痛快。
程渊飞快地收拾妥当，过来看墨绒花挑挑拣拣：“这是续灵丹，可以补充灵气，还有这些丹药，都能在一定程度上修复身体，随时能吃，这个是护心甲，虽然等级低了些，但好歹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这个……@￥#%￥%&…*&”
“这是什么草？”待墨绒花终于呱唧完的时候，程渊捡起一株半米高的青草问。
“好像叫做天灵碧青草，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随手就拿来了。”
“这个呢？”
“这是雷火符，共有三张。”
“雷火符？”程渊捏着一张巴掌大的黄纸翻来覆去看了看，上面用朱砂画了很奇怪的图案，隐约有流光闪动，闻了闻，竟带着一股极微弱的硝石味儿。
“怎么用？”
“灌入灵气，丢出去就行了。”墨绒花看着雷火符，忽然问道：“二哥，你说柯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你和白家的人斗法，依你如今的修为，肯定不是那白家小公子的对手。”
程渊沉默一瞬，嘲讽道：“他是在拿我当枪使。”而白家的人，显然是有预谋地冲着他来的，不然，他才刚到铁牛镇，籍籍无名，怎么会招惹到白家这尊大佛，而要说招惹的话，他最近最有可能招惹的只有一个人。
正如墨绒花所说，傻子都知道程渊对上白家的人是败多胜少、九死一生，柯老爷子不会不清楚，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去送死呢？他死了对别人有什么好处？
柯老爷子其人，荣誉心重、城府极深，倒是很像会干出损人利己之事的人。
“对了，绒花，白家现任的家主是谁？”
“是白涯，他担任白家家主已有二十余年，白家之所以能有今日，他功不可没，”顿了顿，“听二姐说，前不久白家在外面其他几个城镇大量收购各种天材地宝，还有金丹期专用的淬体药物，估计他不日便要突破至金丹期了。”
程渊不禁大为吃惊，要知道对于修士来说，金丹期无疑是个巨大的沟壑，很难跨越，而若是克服种种艰辛进入金丹期，堪比一步登天，无论实力还是身份地位都将得到很大的改变，倘若白家有一位金丹期修士，那么便有了傲然群雄的资本，和柯家叫板也会更有底气了。
程渊又问：“柯老爷子的实力比起白涯来如何？”
墨绒花形态天真，说话却是老练又精确：“柯老爷子如今已到金丹中期，但他遇到了瓶颈，年纪又大了，恐怕很难再有所精进，反倒是白涯，进步十分迅捷，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赶上甚至超越柯老爷子。”
一条隐藏的线逐渐清晰起来，程渊轻轻搓了搓下巴，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怀好意，既然你拿我当靶子，那不介意我收点利息吧。
“噗通！”
隔着屏风的里间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过了一会儿，墨墨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飘了出来。
墨绒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抱住墨墨的小身子，脸对脸蹭了蹭，一脸满足地嘟囔：“啊，软乎乎的……”
程渊无语望天：这丫头平时也是这么丢人的吗？
……
正午时分，程渊整理好行装，准备出门打仗了。同时处于备战状态的还有墨墨。
临出门前，程渊再次把墨墨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道：“养儿千日，用在一时，墨墨，这次战斗的成败决定了我们今后几年乃至十几年的生活质量，你一定要努力啊！”
墨墨头一次单独做这样的事，有些紧张，但他几年来为了生存一直在奋斗，早已磨练了非同一般的心性，况且出于小孩子想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心理，当下便咬了咬牙，目光坚定：“放心吧，爹！”
程渊满脸欣慰、半脸担忧：“真是爹的乖儿子，可是爹还是担心你，要是有人照顾你就好了。”
一直在旁边当缩头乌龟的墨绒花探了探脑袋，欲言又止，一会儿看看程渊，一会儿看看墨墨，满脸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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