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着我,不管怎么说,你输了。银戟对着敕烈幽然一笑道。
然后他右手摊开,一道绿色的光束飞入他的掌心,随即一阵光华闪动,长剑又出现在他的手中。银戟端详着手中的剑,口中似是自语般地说道,其实,我很不愿意就这么杀了你……好吧,就让你多活这一会也不碍事。
说完,银戟提着剑,不紧不慢地向着我走来,他的脸上是一种极度自信的笑。
他走到与我们约有十步的距离处停下脚步,看了看我,后又看向水魂,眼神里含着兀傲的笑意,道,哦?还有一位。
水魂娇哼一声,不予作答,眼神里是漠然的警备。
你也和他们一样先看着吧!银戟专横地说道。然后纵身跃起,挥舞着长剑、破风劈来。
水魂以手中的骨伞作为武器,迎身上前,恰好挡下银戟那凌厉的一剑,那剑竟无法再下分寸!
剑与伞僵持了稍许,银戟不屑地一笑,灌加了一股灵力在剑上。立时,剑泛着幽冷的绿光,迫压向骨伞。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银戟攻击力的加大,本来就强行支撑着的水魂,此时神色越发惨淡难堪。她紧抿着唇,眼神凛然不惧!
……我的心一阵悲酸却又一阵暖流划过。除了感动,我还能够做什么呢?
然而我注意到,那把伞在银戟的剑强攻之下,微微有了变化。
它的周围泛起薄纱般的淡白色光晕,微弱地闪耀着,几乎渺茫。不容我细想,只听到“哗啦”一声,伞被分成两半。而不可思议的是,伞裂开的同时,一道震撼的刺目的白光猝然冲出,直击在银戟的剑上,霎时,那剑碎成无数的细片,飘落了一地,恐怕是再也无法愈合……
而银戟,竟被冲击数十丈远后又重重地摔落,口中液体如泉涌出…至于水魂,被冲击到空中,如同折翼的蝴蝶,凄美地跌落…
这把伞里竟封印了如此强大的灵力!
如果不是银戟无意的强毁了封印,我想我们很难发现它的,会一直把它当作普通的伞来看的吧。
银戟脸色铁青,锐气倒减了一半,他的眼神此时倒没先前那般的嚣张,神色中则更多的是惊诧!
水魂气息微弱,她的脸已无丝毫血色,惨白如纸。她的眼睛无力地半合着,却同样含着震惊,以及迷惑。
其他人也都是满脸的惊讶和疑惑。
然而从水魂的表情来看,说明这不是她封印的灵力。
难道是她一直隐藏了实力?但是也没办要啊。但是,如果不是水魂,又会是谁呢?…
离错,这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银戟被刚才一击,也算是重创吧,行动大不如前,他步履缓慢地行至到我面前,神色中难掩疲倦。
而我猛然醒悟过来,封引灵力的人是谁,并不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目前我应该想的是我所面临的处境…
我望了眼身负重伤的他们,身影有如遭风雨骤袭过的烈焰,气息奄奄…又如单薄的蝉翼,苍凉而脆弱…
我沉沉一笑,如银戟所说,这下有谁能救得了我呢!
…一切如果就这么注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是父王,我辜负了他对我莫大的厚望…还有离宿离裳,他们期待的目光等着我的归来…母妃的无言,王后的笑靥…
离错,不要怪我狠心,要怨就怨自己吧。银戟面色冷峻地望着我,缓缓地举起右手,沉声道,因为,你错就错在、你不应该——
银戟说到这,戛然而止。荧绿的眸忽地阴沉下来,冷冷地凝视着我的脸。
我笑了笑,有些无奈,亦有些沧桑。我猜想,银戟要说的是,你不应该带凝秧离开吧…
只是,一切都不可改变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我望着银戟灵光燥动劈下的手,还有耳边带着关切、忧伤的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心淡淡的一声叹息,但是却一片平静。
快闪开!!!神逅大声吼道。
不——水魂脱口而出的满是悲凉和无望。
公子——季瑾沉痛的声音。
公子!蘖言哀切的急呼。
住手!!衣荨愤怒地大叫着。
对不起…这是结界中凝秧凄楚的口型。她的脸上两行清泪,绿盈的眼眸一片茫昧。
离错……最后是敕烈,他低沉地念着我的名字,眼神沉郁而空茫。
我对着他们幽幽一笑,表情淡然。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如此才不算是多余,不然,又能如何呢?
砰!掌击中身体的声音惨厉地响起。
然而,我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我惊异地望着银戟!
他的脸痛苦地扭结,荧绿的瞳仁里映着鲜见的恐惧和震骇!
然后他的表情和他的身体,像无数的花瓣,轰然凋零,甚至来不及落到地上,又化作尘沫,稀释在空气中…
然后我的眼睛里折射出一个修长的紫色身影,脊背挺直地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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