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到了习漾所说的那条名为“融水”的河。
轻轻一笑,我便走上前去。
站在河岸边我探目望向河水。
流水清澈纯明,有水草在水中轻荡,水草间来回穿梭的鱼群,嬉戏或逐游……
如此安静的画面,让我怎么也无法想象出它令人惧寒的一面。
想到习漾说的一切与河水原本属性无关的物质、只要落到里面就会被融解的话,让我有些置疑,于是,我轻轻拔下一根头发,顺势丢到河水中。
果然,发丝刚沾到融水,它就在我眼前瞬间被融化,了无痕迹。
我微怔,看来习漾说的,并非虚言!
缓过神,我回身望着身后的众人,莫不是一脸讶然、惊诧的表情!
看来真的没有选择了。我无奈地笑了笑,苦涩地说道。
众人默然无语地望着我,也都一筹莫展。
我将目光轻轻移开,向四周游视,然后我的视线落在了上游不远处的河岸。
那是一个老者。
他在河岸盘膝而坐,著白色宽袍,左手放在膝上,右手执一长竿。
他的目光停在水面,神情专注而淡静。
清风徐来,吹得他的如雪银发飒飒轻扬,银髯飘飘,一派仙风道骨之态。
然而令我惊疑的是他不知道这水是不能垂钓的么?
然后我随意地扫了眼水面,竟看到了让我甚为惊奇的一幕:老者的鱼钩并未侵入水中,而是悬在水面之上——这一点倒是情有可原——若放入水中怕是必定会被融水融化的吧。
只是我感叹的是他的鱼钩,是如此的简单,就像一根绣花针那般坚直,不加任何修饰,没有倒刺,也没有鱼饵。
我惊异地望着那老者,先前就看到河边有人,以为是寻常人家也就没在意,现在来看,这还真是一个怪异的人。
我心里想着,便笑了笑,向那位老者走去。
喂,老头,你在垂钓么?这条河是不能垂钓的。凝秧好奇地望着老者,友善地提醒道。
呵!衣荨轻蔑地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条河就是能垂钓,就他这独特的渔具,一辈子也别打算能钓到半条鱼,除非做梦,要不就是运气好,有那条蠢鱼自己去咬钩!
啪!
应证了衣荨的话,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有一条鱼跃出水面,尾巴在水面上轻轻拍打了一下,便借此弹力咬住那离水面约有一尺高的直钩,死死不放。
此时我们正好来到老者的旁边,在我们惊讶不已的注目下,老者神色不惊,慢条斯理地收线、取鱼。然后取了鱼,老者看也没看,又将鱼放回河中,待鱼游走之后,他复坐回河边,抛线,仍保持先前垂钓的姿势。
我更加认为这是一个奇怪的人,他的举止真的令人很是费解。按常理说,他的确绝不可能钓到鱼,像衣荨说的,除非做梦梦到,再者就是好运,有鱼儿自己咬钩……
如今竟真有这样的运气,他该庆幸才对,但是他竟若无其事般,又将送上门的鱼儿给放了回去……这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老伯是在感受垂钓的乐趣吧!敕烈眉目里露出敬仰的神情,望着老者的身影,轻轻一笑道。
我惊奇地望着敕烈,不是因为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这是我从遇到他到现在,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这让我觉得颇为新鲜。
我不禁悄悄扬起嘴角,浅浅一笑。
呵呵,说对了一半。老者突然回过头,面容带着和蔼的笑意朝敕烈开口道。
哼!衣荨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钓鱼就钓鱼,能有什么好乐趣的!
乐亦在其中,不在其外。神逅正色道。
衣荨听了,神情不屑却也没再言语。季瑾、蘖言、水魂、敕烈、凝秧都是了然地付之一笑。
既然说出了这一半,那么各位不妨再猜猜另一半吧!老者随手放下鱼竿,缓缓立起身,神色慈祥地目视着我们,笑道。
我望着荡漾起层层微浅地涟漪、波光暗动地水面,内心一阵诧异。
我向神逅他们迅速扫视了一眼,表情无不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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