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阴山地下深处,石道里剑光血影迸溅,两扇石门一扇倾塌大半,一扇石门折断在血泊里,空气中隐约能看见丝丝血雾在弥漫,四下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众人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原来昨夜灰袍老者先与石含商量好见机行事,而后又和本来是卧底的青年相互摊牌并暗中勾结;于是才有了刚才青年反水的一幕。
而中年美妇对于这一切却都不知情,可她却发现灰袍老者是役圣宗的人,所以中年美妇临走时将作为霁月宗使者的石含引来,好对付灰袍老者。
对此灰袍老者全然不知情,石含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刚才中年美妇趁乱扔给他一张布条,让他一试便知,他也才刚刚知晓。
而这石含刚好是霁月宗前任宗主之子,那前任宗主则是命陨于役圣山,所以发现对方居然是役圣宗的余孽,石含才会愤然出手。
灰袍老者和石含斗法的余波已经毁了大半石道,奚晨和青年只得远远的站在石室里观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奚晨倒是想劝他们先停下,让自己先出去,随他们怎么折腾。只是阵旗在灰袍老者手里,那老头又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不会轻易放掉奚晨,一时半会儿想出去恐怕是痴心妄想。
帮老头杀了那石含,这个奚晨连想都不敢想!以那老头的阴险为人奚晨怎么也没那个胆子敢跟他合作,至于说帮那汉子杀了老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一旁还有个青年尚未出手,奚晨又怎好贸然行动?
‘我忌惮他,他又何尝不在忌惮我。’
无计可施。
“先杀了你,你活着我怎么也不下放心。”
一旁良久无语的青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低喃着,目光触及墙角的中年美妇,面目微微狰狞的拿出一把深紫色的长刀,满目凶光的走了过去。
在和青年保持一段距离后,奚晨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暂时没有理会那边还在殊死拼搏的两人。
站到妇人的面前,青年祭出手中的长刀,周身冽风阵阵,口中念念有词。
半响,奚晨望着背对着他的青年还保持这祭出长刀的姿势,一动未动,而他脚下的中年美妇却因失血过多,吓晕了过去。
心下满腹狐疑,有些捉摸不定的奚晨忍不住上前探查一番。
缓缓的绕着弧线,挪移着脚步,奚晨小心翼翼的绕到了青年身前的不远处。
此时青年紧仍自闭着眼睛,口中微微蠕动,长刀光华流转,紫芒熠熠。
忽然!青年猛地睁开眼睛,低吼一声,手中长刀刹那间光芒大放,劈斩向奚晨。
青年的低吼声虽然不大,却如同带有某种魔音似得震的奚晨心神刹那间失守,惶惶不知,竟没能在第一时间躲开。
周围劲风呼啸,触体生寒,一切仅仅在瞬息间发生,等奚晨反应过来时仅剩下时间将身子挪移小半寸,避开要害。
“啊~!”
突兀的一声惨嚎!像是厉鬼的嘶叫回荡在空荡荡的石室里,听得人毛骨悚然,心中直冒冷汗。
发出这声惨叫的并不是奚晨,而是前一刻还威风凌凌的偷袭,此刻却被一根巨大的荆刺横穿身躯的青年。
“看不出来么?这小子想引你上钩,却不想被我杀了!嘿嘿,你倒要感谢我救你一命。”
心神巨震的望着身首异处的青年和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妇人,奚晨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里。
原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狡猾了,没想到在这些人手里他的这些小把戏简直是不值一提。
“你只不过是感觉他比我更有威胁而已,说不定你心里还在想办法怎么除掉我呢!说吧,告诉我怎么出去,我不杀你。”
四周的血腥味仿佛更浓了,奚晨拾起青年的储物袋,狠狠的瞪着妇人,瞪着这个骗局的幕后主使者,瞪着这个让自己空欢喜一场,眼下还有血光之灾的妇人,奚晨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那么一点耐心。
也许是此刻她得到的惩罚,让奚晨有些不忍吧。
遭人背叛,双臂尽失,血流成河,不知还能活几时的妇人虚弱的笑了笑,笑容还是那么朴实,就像是一个农家妇人,充满了对生活的疲倦。
“阵旗早已给了李燃,你要出去找他去吧。就是那个灰袍老者。”
“我不信像你这种人不会给自己留后路,你要是不说我也只能自己取了。”抿着嘴唇,深呼一口气,奚晨沉声道。
“哦?呵呵……那你,那你过来拿啊。”
望着面容诡异的妇人,奚晨心下一时候又踌躇不定了。
是不是陷阱奚晨不知道,只不过他真被吓怕了。
片刻,奚晨眉尖略挑,忽生一计。捏诀,御起离尘剑,奚晨隔空驱使着飞剑拨开了妇人的衣带,挑起一个精致的乾坤袋,遥遥的飞了过来。
妇人的神色先是变幻不定,随即脸色一灰,叹了口气,看样子似乎颇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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