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有大事发生么?,于是我就提前跑出谷了。”
“出谷?”
魏老鬼微微得意的继续道“当然了!谷内动乱,金丹境以上的高人大打出手,向我们这些筑基境的小虾米,留在谷内,肯定是被踩死的命。相反,我要是出了谷,反而更安全些呢。”
“至于什么半路埋伏,诛杀叛徒等等;这不过是那帮和我一起跑路的兔崽子们怕担上临阵脱逃的罪名,在路边捡些尸首,胡乱编织的由头罢了,你还当真了?”魏老鬼吐了口老痰,撇嘴道。
“原来如此,呵呵,看来师兄弟们给魏师兄的这个‘魏老鬼’的名号,倒也不虚啊!”奚晨忍不住低低一笑,心想怪不得他能活到现在,原来是见机逃命的本事高。
正暗自思索着,奚晨忽然发现身旁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魏老鬼,有些异样,居然不说话了。
奚晨有些惊奇的问到“咦?怎么了。”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魏老鬼忽然变得沉默了,一身浅黄色,脏旧不堪的道服连西风都无法抚平褶皱,蜡黄色的脸上满是风霜挤压的皱纹,表情变得很认真,很奇怪,语气很平淡,静静地说着“可怜我那傻妹妹,明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可她非要先去通知你大哥。结果,那夜过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第二天一早,在乱骨坡上,我只找到了一只手。”
奚晨沉默了,抿了抿被风吹干的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半响,魏老鬼忽然又转过头对奚晨淡淡一笑,道“怪得了谁?谁也怪不了。都是命,就像金丹一样,都是命,不是么?”
欢声笑语中,朝阳渐消,被极光渲染渲染的彩云也渐渐变白,二人渐渐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
魏老鬼就是魏老鬼,白天还在感叹命运,晚上就和奚晨谈起女人了。
**,黄段子,偷窥往事,魏老鬼一边说还一边比划,说了大半夜始终是兴致勃勃,似乎一边在说给奚晨听,一边还沉浸在往事中,享受着记忆中的情趣。
“对了,奚师弟,你从奚谷走的时候,难道真的没带什么宝物,或者是遗物?”魏老鬼刚把一个荤段子说到一半,裂开嘴,露出一口烂黄的门牙,色眯眯的望着奚晨。
奚晨无奈的笑了,撇嘴道“我说魏老鬼,你别老想着宝物行不行,我要是有宝物早就拿出来把那天妖门的那帮人兽杀干净了,还等到现在?”
魏老鬼尴尬的憨笑了几声,起身走到奚晨面前,低声道“那人……”
寒冬深邃的夜空中,一轮皎洁而清冷的明月,孤孤单单的挂着。地上是满眼望去,皑皑连成一片的雪原,在有水的地方,月光透过薄薄是湿雪,照亮着整条河流,如同玉带般,碧绿无瑕,缓缓流进深远的黑暗中。
美得有些不真实。
篝火前,奚晨正凝神倾听着魏老鬼接下来的话,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奚晨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像蛇一样钻进了奚晨的其内,到处流窜;而奇怪的,是奚晨居然感觉不到一丝异样的疼痛,只是体内的道劫业火无端的虚弱了一分。
奚晨体内的道劫业火,是他的魂灯,等到火焰熄灭时,那就意味了奚晨即将死亡。
脸色大变的奚晨猛地一脚踢开身旁还是笑眯眯的魏老鬼,慌忙地低头一看,刹那间,不禁眼孔骤缩!
借着清冷的月光,奚晨惊恐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腹部被一柄利器剥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猩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他的两条大腿,奚晨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死了一半的人,正竭力的爬向地底之下的坟墓。
寒风中,奚晨冷的浑身打颤,彻骨深寒,汗毛倒立,虚弱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脚底莫名的抽筋,奚晨无力瘫倒在地上。
抬头,望着仍是一脸笑眯眯的魏老鬼,奚晨猛然发现,这个缺个门牙的老头,是个不折不扣的焚尸人。
“嘿嘿,好久没动手,有些手疏,刺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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