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怀孕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沉夜中突然升空的烟花,惊艳了别人的眼,却快炸聋了她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
明本善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刚刚明老爷子才说自己是三代同堂,马上就要四代同堂了。
明钰也很高兴,拿出手机要给江折恺报喜讯,被明黛拦住了。
孩子是谁的,明黛很清楚,江折恺也很清楚。
摸着平坦的小腹,明黛低声对医生说:“我不想要。”
明本善和明钰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景,追问:“你要考虑清楚,毕竟……”
“要,我们要!”回过神来的明本善打断了医生的话,还不忘瞪明黛两眼。
回到家后,明本善和明钰给明黛做思想工作,小孩子如何如何可爱。
明黛嘴里仿佛含着黄莲,甘苦让她说不出话来。
这个孩子能要吗?孩子的爸爸……
她苦笑,剪不断理还乱,难道真的要一辈子跟那个人扯不清了吗?
见明黛笑了,明本善和明钰以为她想通了,两人都以为她接受了。
“孩子,不是江折恺的。”明黛说。
她必须说出来,因为她跟江折恺没有发生过关系,只是箭在弦上几次过。
明本善和明钰又愣住了,明黛手肘撑着膝盖,双手盖住脸说:“是江折野的。”
烟花再次点燃,这次是快炸聋了明本善和明钰的耳朵。
“小钰农场闹纠纷那天,他把我骗到酒店……”明黛后面没有说,难以启齿。
这句话冲走了所有的喜悦,明本善和明钰眼神都变狠了。
“那个畜生!”明本善低吼出来,他都有杀人的冲动了。
明黛说:“江折恺也知道这件事,当时还给警察打了招呼,怕我告江折野。”
明本善跟着明黛一起,用双手盖住了脸。
大年夜,明家一家三口就在客厅坐了一夜。
两姐妹坐累了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起来时身上都盖着毯子。
妈妈的遗照前点得香还没燃完,明本善出门有一会儿了。
明钰兀得从沙发上起来,冲进厨房,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才摸着心口走出来,说:“菜刀都还在,幸好幸好。”
如果家里有枪的话,估计明钰会去看枪还在不在,有没有被明本善拿走,去杀江折野……
中午的时候,明本善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明杰。
一贯不怎么说教的明杰,看到明黛,都忍不住开始说教:“你怎么那么傻?骨髓是随便就能捐的吗?婚是随便就能结的吗?搞成现在这样,是当我们明家没人了吗?”
后面那句话,是指得不在现场的江折野。
明家真是人人都护短,四有五爱都是浮云,自家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高尚,你去捐骨髓啊,不要报酬你去啊,没人拦你。
要明黛捐,利用美男计,她要江折野那个人又怎么了?是她逼着他去找她的吗?是她逼着他用得美男计吗?
什么酒后乱性,什么明黛主动的,她要是让喝醉的他往悬崖下开车,他会开吗?
死了的那个前女友也不是什么好货,看不出来小女孩的心思吗?
两人合计着,等病好了,就把明黛给踹了,从此公主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命不硬,没扛住阎王的叫唤,死了,就把责任推到明黛身上。
我呸,江家人未免太不要脸了!
还是没惊动爷爷,明杰陪着明本善一起约了江家人见面。
见面那天,江父和江折恺来赴约,江折野没来。
“我早就想跟你们见面,只是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拖到了现在。”江父话才说完,接着就咳了几声,是真的有病在身。
他咳完,就叫江折恺把手上的黄色纸袋递过去。
明本善打开,里面是有几处房产和铺子门面地契,还有支票。
嗬,说真的明本善和明杰来,是有要补偿的意思。江父这么来一手,他就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他明家就缺这点钱吗?
毕竟明杰是陪客,他口舌如莲也不能代替明本善说话,只等着明本善先开口,他再补充。
“折野性格比较冲动,伤害了明小姐,他也万分后悔。今天他不方便来,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们提。”不愧是父子两,江父跟当初江折野要明黛捐献造血干细胞时的口吻,没什么区
别。
纸袋子里面的金额加起来,补偿地很有诚意,也浇灭不了明本善的怒气。
拿钱压人,他是没见过钱吗?
明本善拿出手机,把拍得一张照片给江父和江折恺看,照片拍得是医院的检验报告单。
事情超出了江父的预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江折恺正要开口说几句,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折野的号码,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挂了之后,江折野又打了过来,他又挂。
包间玻璃窗被敲了两声,窗帘没有拉完全闭合,巴掌宽的间距可以看到,江折野打电话的姿势站在外面。
江父看了一眼江折恺,江折恺很自觉要去阻拦江折野,已经来不及了。
门推开,江折野站立在门口,他身旁的梅婷婷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啊切~”梅婷婷揉了揉鼻子。
“出门穿少了吧。”江折野伸手把梅婷婷搂在怀里,然后笑着对包间内铁青脸的江父说:“我本来想跟你们坐坐,这里又太冷了,我还是带婷婷去电影院看电影吧,那里暖和些。”
“站住!”明本善气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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