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川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翘着腿，腿上放着笔记本。
董清清的视线在他眼镜上停留，直到秦子川发现她的注视，她才讪讪地收回目光，也不知道看向哪里，眼珠子滴溜了一圈后，又看向他，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尴尬地说了一句：“晚上好。”
秦子川轻笑出声，知道她还没适应过来，也不勉强她，只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陪我一起工作。”
“哦。”董清清听话地向他走去，几步之后又停住，看着他道，“可是我得回去了，都快九点了。”
“晚点我送你回家。”秦子川说了一句。
董清清歪头想了想，最终点点头：“那好吧。”
她到秦子川身边坐下，因为尴尬，身板直挺挺的。她目光转了一圈，最终又落到他的眼镜上，没话找话道：“你近视？”
“嗯，”秦子川点点头，停下正在写的邮件，“一百多度，除了看书工作，平时不戴眼镜。”
董清清“哦”了一声，扭了扭脖子，发现经过刚才的亲吻，她好像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淡淡的尴尬。
秦子川也没说话，客厅里只听到他敲打键盘的声音。等到邮件顺利发出之后，他忽然开口：“你这样坐着不累吗？”
“还好吧……”董清清应了一声，话音刚落，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揽住了她的肩膀，随即他长臂一收，整个将她搂到了怀里。
董清清一头撞到他的胸口，耳朵正好贴着他心脏的部位，噗通噗通。
“别人家的女朋友都是这样坐的。”秦子川视线依然盯着屏幕，因为左手搂着她，他只能用右手打字，速度很慢。
女朋友啊……
董清清咬了咬下唇，无声地扬起嘴角。
铃声在这时忽然响起来，董清清回过神，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
是展瑜的来电。
董清清接起，便听展瑜在那头喊道：“董清清你在哪儿，小Q好像不行了！”
“什么？！”董清清猛地坐直身子，展瑜在那边又说了很多，连珠炮似的，她只听见什么呕吐、拉稀、站不起来。
挂断电话，董清清慌乱道：“秦子川，我要回家，你现在能送我回家吗？”
因为离得近，刚才的通话秦子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合上电脑起身，拉着董清清的手腕就往外走。
董清清抬手揉了揉眼睛，连忙跟上。
外面飘飘扬扬又下起了雪，秦子川小心注意路况，余光瞥到董清清担忧的脸色，忍不住安慰她：“放心，小Q打过疫苗，应该不会有事。”
董清清点点头：“希望这样。”
董清清进家门的时候，小Q躺在窝里朝她摇尾巴，湿漉漉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董清清找来宠物包，提着小Q，与秦子川直奔宠物医院。
诊断结果是犬瘟热，医生第一时间采取治疗方案，注射血清。
秦子川跟医生交谈完，来到小Q治疗的台子。因为怕小Q在扎针过程中挣扎，此时它被五花大绑在台子上，虚弱地喘气。董清清蹲在它旁边，心疼得直抹眼泪。
秦子川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肩膀：“医生说之前的五联疫苗免疫失败，而且因为发现得晚，这次治疗能不能成功，只能看小Q的生存意志了。”
董清清闻言，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肩头大哭起来：“都是我不好，一开始它咳嗽我还以为是普通感冒，随便找宠物店配了点药……”
台子上的小Q忽然低低地□□了一声。
董清清回头看了它一眼，捂着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秦子川道：“等小Q挂完这瓶，我们先带它回家，明天再来复诊。”
董清清淌着眼泪点点头。
秦子川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暂时带着小Q住到我那儿，我家离这里近。而且住到我那里，也方便我明天送你过来这里，你总不能带着一只病狗挤公交吧？”
董清清并没有因为悲伤失去理智，她看向他：“我住过去……不方便吧？”
秦子川摸摸她的脸，指腹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又不是让你跟我睡一个房间，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我可以把房子暂时让给你，我去我妈那儿。”
“不用不用！”董清清看看小Q，眼泪再次泛滥，连忙吸了吸鼻子，又拖着鼻音说道：“之前不是说你那儿不能养狗吗？”
秦子川弯弯嘴角：“女朋友的狗除外。”
董清清心中一暖，红着眼眶看向他：“谢谢。”
“别哭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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