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近乎飘渺的脚步声消失在荒芜的小道上,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也随之平息,没有一头幸存的斯兽爬出来哀嚎,却有三道光影在片刻的安静之后跳了出来。
黄金铠甲人尘扶了扶古铜色的额头,脸上浮现出不甘的神色,“还是逃掉了。”
年轻的王爵转了转迷人的眼珠,幽幽地叹道:“这个荒岛的神秘可真是越来越多了,那个女子并不是我们追杀的对象,倒是后面钻出来的臭小子,怎么会那么厉害。”
驯兽师袍一抖,老者的皱纹陷了下去,“我们的囚字秘诀在他的手上,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厄旨敲了敲额头,似是回想起什么一样,“不错,蓝帝说过,我们三人联手制作的封印,威力打到连他都很难解除,刚才那一阵能量波动。。。”
年轻王爵的脸上浮现一丝怪笑,他忽然长叹口气,恍然大悟地道:“小弟明白了,这个女子是那个危险少年的同伙,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强大到无边的希布尔嘉赫,才暴露了自己让我们发现,”他又故作思考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她故意挑起这种惊天动地的动静来吸引我们的目光,让我们造成刚才的错误判断,其实,那个危险少年刚才正好在乘机激发自己的天赋,唤醒自己的力量,这,恐怕是一个阴谋!”
遏制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色,留意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谋,阴谋,那个女子胆敢挑战希布尔嘉赫,只是为了掩护那个少年的重生?可是,蓝帝预知到的是重生应该是明天的午时才对,今天这个意外的状况。”他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驯兽师沉重地说道:“事情能够越来越复杂了。”
头顶的乌云随着夜幕的降临,颜色仿佛越来越浓了。
年轻王爵左右探望了一番,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他们都跑了,那小子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唤醒自己的原始状态,否则没必要逃之夭夭,我们现在追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何况,那个神秘女子已经伤得不行了。”
厄旨不为所动地立在原地,眼角斜瞟着那一对少男少女逃走的小道,平静地说道:“来不及了,他们不可能顺着大路的痕迹走,你没有看见这周围布满了雪花么?”
驯兽师点了点头,道:“那个女子临走时防止我们追击,还留了个迷阵,我们暂时恐怕出不了这个破林子了。”
年轻王爵顿时泄了气一般,叹着气道:“这么说,我们只能眼看着他们逃走了?这可是真正的威胁,二位应该能意识到吧。”
蓝帝的正式果然不是多余,三人不得不慨叹。
厄旨终于面露忧色,半晌,才缓缓地道:“好像只能这样了,不过,依照劫烈王爵的推测,那个应该是在天赋觉醒中,但是被人施了秘诀被动觉醒的,否则我们的“囚字秘诀”不会那么容易被破坏,觉醒到一半又被人制止了下来,但明天的午时到了,就没人可以阻止得了他的觉醒了。”
驯兽师也有些放松了下来,“他的觉醒爆发的威力会逼那个女子施展秘诀技保护自己,我的暗黑力量已经渗透到她的身体里,一旦她引动秘诀,我们想找到他就不会困难了。”
三人目光一凝,纷纷露出笑意,厄旨也下令道:“好,在明天他觉醒之前,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寻找他们,想办法快点破了这个迷阵吧。”
破碎的森林中,少年马不停蹄地奔跑着,不是左右顾盼又没有斯兽接近,丛林静得出奇,少年拨开茂密的草丛和踩下荆棘的声音回荡在其中,还有短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一片又一片的树林在脚下踏过,佐赋慌乱地眼神开始出现一层迷茫,前面有三条小道,该往哪一边跑呢?
“呼——我们该往哪里逃?”他抖了抖身体,那种清新、冰凉的气息又一次水波般扑入鼻中,冲击得他一阵沉醉,“雪之名紫,你看往哪个跑好一些,喂!”他偏过头,看着耷拉在他肩头的脑袋,那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汗水与残叶混合在一起依然无法覆盖那种干净,“你,你说话啊。”他的右肩轻轻一颤,担忧得自言道:“不会是死了吧?!”
雪之名紫艰难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他满是关心的眼睛,她的笑僵硬在嘴角,“在我死之前,请把你的手放开一点。”
“哦,”佐赋的手指一动,不解地问道:“可是,怎么能放开,我放了手你就掉下去了。”
雪之名紫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贝齿紧咬着说道:“抱住我的,腿就可以了,你不用,扶那么高!”
佐赋毫不在意地换了换姿势,口中轻轻嘀咕道:“这样就不太抓的稳了啊。。。”
雪之名紫气急败坏而又病态百出的模样弄得他一阵害怕,只见她喘着气说道,“在你心目中不是有男女人尘的分别么,你的脑子里就没有男女有别这个概念么!你是带着一个白痴的脑子出生在这里的吗?”
佐赋的记忆是被一种手段机械地抹去了,这让他对很多过去的东西的记忆达到了一种熟而不知、晓而不达的程度,在旁人的提醒或者诱导下,无关紧要的东西就会轻而易举的找回来,比如现在对于这个“男女有别”的新名词,他的记忆系统还没有缓冲过来,只好反问道:“男女有别?”
雪之名紫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快要崩溃了的无语,摇头道:“你把我带到哪儿来了?”
仿佛这才想起了正题,佐赋点头道:“对,我正想问你,你看这三条路,我们走哪一条安全一些,那伙人很快会追上来吧!”
雪之名紫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虚弱,“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不知道你跑了这么久,都跑到哪儿来了,到处都是丛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歇一歇,我们还没有离开希布尔嘉赫觉醒后清扫的地带,应该不会有斯兽的威胁,那几个家伙已经被我的迷阵困住了,一时半会出不来,不然,凭你这点力气跑断了腿,他们也只需要在眨眼的功夫间就逮到你了。”
佐赋悲剧地叹道:“不会吧,我已经跑得够远了,刚才你死的时候,我一直拼命地在跑!”
二人一言一语地信步走在丛林间,留意着合适的藏身之所,雪之名紫皱眉道:“我什么时候死过了,那个状态不叫死,是昏迷,是暂时的失去意识,等等,”她指着不远处的一群石洞,道:“那个地方看一看。”
佐赋大摇大摆地往一群与他一般高大的石洞走去,想到那群斯兽不要命地逃跑的样子,他已经坚信这里没有剩余的活口了。
这是一种群居斯兽的家园,石洞的大小都差不多一样,明显地是由一个深洞分割开来的,这充分体现了毁级斯兽的智慧和与寻常斯兽不同的生存方式,他们随意挑了个走进去,才发现石洞里的空间出人意料地大,一堆堆杂草无序地扔在洞里的最角落,无声中雪之名紫已经令整个漆黑的山洞变得明亮了起来,这时他们才怔住。
最中间的草窝草料特别厚,窝中有三对肉团堆积在一起,一动不动,只见得几点血迹分布在肉团的身上,那模样显得格外可怜。
佐赋心中的某些东西动了动,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些兽婴还没来得及睁眼,就丧命在这场别人重生造成的劫难中了”。
雪之名紫虚弱的身体轻轻发抖着,希布尔嘉赫的苏醒,需要多少脆弱的生命付出血的代价,她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只是一阵吃惊,一阵哀伤一阵痛,“这是灵狐的洞穴,希布尔嘉赫苏醒之前,它们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
尽管是斯兽,以残暴、凶狠为代名词的斯兽,这个场面还是很容易就打动了佐赋的心,他又一次用清晰的视角打量着这个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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