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来到
看到这里,亚斯幽雪与赛维安博尔德冰冷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不少跃跃欲试的祭司只暗自庆幸没有冲动出手。
“住手,这是祭妖纯洁的灵魂,”莫约尔拉蝶对他们二人的异状视而不见,身体竟然泛起光来,又厉声喝道:“它要离开,没有人可以拦住它!”
“这也是对祭妖的无礼。”她这句话说得很轻,仿佛是专门说给亚斯幽雪和赛维安博尔德两个人听的,就在这时,他们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飞火灵蝠!”
这种斯兽的出现,简直比起祭妖的灵魂复生还要不可思议。
“让我万众亚妖,为祭妖宫雨的离去,落尽最后一声吟。”
“吼——”圣殿之内,所有妖卫都一同举起手中妖器,放下。
“吼——”又举起来,重复七遍之后,各自将托在手掌的头盔端正的戴到头上。
莫约尔拉蝶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一步地踏出无神殿,走到祭司所立的大祭台之上,笔直地伸起她修长的手臂,五只猛地聚拢,一道耀眼的光芒射入灰蒙蒙的天空,她的身体里顿时暴射出无数道刺目的光芒,令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远远望去像极了神祗的降临,而同时,圣殿两边的最高处的建筑之上也出现两道光圈,向天空射出刺目的光芒,与莫约尔拉蝶遥相呼应。
三柄巨大无比的光剑随着高度的增加,剑刃也越来与宽大。
“轰——”
不知道这三束光芒射到了哪种高度,终于在肉眼不及的地方发生碰撞,如同惊雷爆炸,传来巨大的震动声,众人眼中映射出无数道向天际辐射的光波,五彩的云霞瞬间掀起了覆盖在人们头顶的惨淡阴云,祥云再一次出现,而且是以美丽的五彩缤纷的形式出现。
仿佛这一刻,死气沉沉的亚妖界又有了生机。
灰蒙蒙的天空变得明亮起来,妖卫们精神抖擞地保持昂首挺胸的姿态坚守着自己的位置,仿佛沮丧的精神在那一刻又活跃了起来,笼罩在圣谷上空的死亡和哀伤的气息慢慢消散。
这是一个阴谋,亚斯幽雪和赛维安博尔德心中同时冷笑,莫约尔拉蝶打着哀悼的幌子,或者说直接利用这场葬礼提高她在亚妖们心中的威望,此刻,三人心中各有所想,目光却都在有意瞟过另外两人。
“神葬,结束。”莫约尔拉蝶脸上闪过一丝苍白,袅娜的身躯飘飘然浮上半空,向外辐射的金黄色光芒开始一条一条地内敛,沉声向圣殿的所有亚妖发出最后一句庄严的宣告。
此言一出,伫立在街头的亚妖脸上的黯淡之色才慢慢消失不见,开始有人小声说话,有人小心翼翼地露出笑脸,也有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们觉得这一场葬礼之后,这一代祭妖逝去的噩耗就会再次断传,圣殿总会有人站出来,替代祭妖的位置,总会有人重新带领他们守卫、生存在这个巴里罗之境。
那么,谁会登上祭妖之位呢?
莫约尔拉蝶仿佛天降的神女,身体飘飘而落,脸上终于浮现出平日里令人神清气爽的微笑,她一笑,整个亚妖界都变成了晴天一般,“神葬祭司先行退下,卫兵加强戒备,七日之内,不得有任何差池!”
“吼!”野兽一般低沉有力的怒吼声回应着她,很快祭司们便退了下去,圣殿祭司也从莫约尔氏的人群中走出来,只是片刻之间,这些卫兵和祭司就消失在圣殿周围,亚斯幽雪与赛维安博尔二人早已跟了出来,见状纷纷皱眉——
——或许这就是亚妖传统的全城戒备,朝臣退兵的另一个用意吧,让贵族撤下殿中所有戒备,把精英全部带到圣殿中来,身处异地,可以有机会反对、主张某些大事,但是如果有谋反、作乱的企图,便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国不可一日无君,祭妖宫雨逝去,”莫约尔拉蝶如无其事地扫视着圣殿之外的众多祭司和妖卫,她的脸上完全没有畏惧和惊慌之色,提高嗓音向在场的谋士、祭司义正言辞地说道:“另择祭妖是迫不及待之事,我亚妖传统是七日之后新任祭妖才可登堂,但是情形特殊,我们必须在今日将祭妖定出来,以备人尘有不轨之图。”
她说的是选,而非推选;她说的是以备人尘,当然还防备着亚妖,亚斯幽雪、赛维安博尔德与诸多亚妖心头暗自冷笑。
“莫约尔氏拉蝶以圣殿女王之名,诚邀诸位入圣殿,见证下一代祭妖的诞生!”莫约尔拉蝶身处祭台,说话正好可以令全场的人都听清楚,众人终于在这一刻活跃起来,如同获得大赦一般交头接耳起来,最激烈的当然是谋士与无主祭司的人群,“那么,请两位界王先行入殿。”
莫约尔拉蝶非常自然地从代祭妖的身份转换成了圣殿的主人,一脸真诚的表情,亚斯幽雪见状没由来地瞪了瞪眼,没有反应。
赛维安博尔德首先转身大方地走进无神殿,也最先发现在他们出门之间,莫约尔拉蝶的仆妖已经将大殿之内的陈设完全改变了,他一时险些没能适应过来,昏暗的灯光已经被金黄所替代,整个殿堂都带着一种高贵和王者的气息。
祭台已经撤下殿堂,桌椅的陈列虽然只是作了微微的改变,但是它们表面的漆黑色彩都被神奇地抹去,露出复古的棕色、温暖的粉红色、清凉的绿色来,色彩缤纷却安置得恰到好处,丝毫不使人觉得有过分华丽的味道,中央空地上的红毯已经换成了刺目的鲜红色圆毯——
——走进这座殿堂,已经完全无法感受到先前那种黯淡哀伤的气氛,也不会让人联想到祭妖才刚刚离开这个世界。
最令赛维安博尔德的目光无法移开的是祭妖座椅下面的阶梯上站立这的十三圣殿祭司,他们伫立在阶梯之上,代表着一种力量,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代表着一种使命,守护圣殿的使命,代表着一种权威,可与祭妖地位相等的权威。
至今还没有人真正了解圣殿祭司的实力,他们名为祭司,实力可能早已超越了祭司,更可怕的是,他们在圣殿之内有权利向除了祭妖之外的任何人发起攻击,他们代表的是圣殿,亚妖界的圣殿。
莫约尔拉蝶抑扬顿挫地向众人介绍,“欢迎来到无神殿,我们已经即将拜托祭妖逝去带来的哀伤,我们即将迎来新一代祭妖,在他的带领之下重新面对亚妖界的困难与吉兆,即将继续传承宫雨留下来的精神与追求。”她在赛维安博尔德踏进无神殿的前一步走进去,头也不回地抬起双手,,“希望这里的安排能令各位稍微感觉到有一点心怡,我们即将进行的是亚妖界的界事商讨,请各位入座。”
亚斯幽雪也不得不走进无神殿中来,她的姿态显得十分优雅,“你确实令我感到心怡了。”
“很好。”不料莫约尔拉蝶已经听到,别有深意地望着她笑,“那么希望亚斯女王会一直感到心怡。”说完,她已经走到了圣殿祭司的背后,正好露出她的上身来,面对着一个一个走进来的亚妖和祭司们。
气氛得到缓解,再也没有神葬的约束和哀悼的压抑,每个人的表情都渐渐轻松起来。
“那么,在这之前,拉蝶必须向各位说一些事情,”莫约尔拉蝶向门前的妖卫示意着,后者便带领着不同势力的人走到他们的位置上,“全城戒备,朝臣退兵不仅是为了进行神葬才强行要求的传统,它还有一些别的用意,今日看来我们三位界王都已经做到了这一点,那么明摆在圣殿祭司面前,朝臣展示自己退下来的兵势也是必要的事情。”
她身处在祭妖座椅的背后,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整个大殿,他们几乎已经全部入座,“安博尔德大人,你先展示自己的兵势怎么样?”
“祭妖葬礼,赛维自然应当全力配合,”赛维安博尔德站起身来,“我可是连一兵一卒都没有留在殿内,老夫堂兄赛维希雅从未离开过赛维宫殿,今天也奉命前来追悼祭妖的逝去了,”赛维希亚起身冲着莫约尔拉蝶一笑,眼角瞥过一动不动的亚斯幽雪,某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明目张胆地提出来。
“这三十名祭司连同殿外的四十二名祭司可算是老夫的全部家当了,赛维莉娅是一个异师,她还带来了几位伙伴。”他指的是那个坐在赛维希亚后面装束朴实的女子,但她眼中的杀气令亚斯幽雪都感到一颤,她的身后,平静地站立着几个男子,虽然是异师,但都披着祭司的衣袍,她不由得暗自摇头,“这几位异师的级别一定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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