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叶历514年,碎叶七十万大军聚齐于元国城市罗城。守军是约十五万左右的元军,其中只有十万才堪与一战,算得上精锐。其余的都是凑数的地方二流部队,但由于是防战战,所以还是能派上很大用处的。
而碎叶大军拥有相当一部分骑兵,所以攻城的优势除了人多以外并不是太明显。而且攻城器械缺乏,这些都是那些有经验的将领们意料之中的。徐英后来有一点为人所诟病。那就是粮草问题,碎叶远道而来,粮草其实肯定不够长期战斗的。后面的元国的城市大多还在元国掌控中,但是不知道为何,徐英似乎没想到这点一样。但是更多的人认为,他是受到了欺骗性的诱导。因为叶炽出击蛮族的时候根本就是就地征粮,好听点说是战时征收,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抢。如果碎叶真的这么做,元国的百姓可就遭殃了。当然碎叶的军粮也不会有问题了。也许就是基于这点,徐英才不会觉得碎叶的粮草会出问题,也就不会想自己是否能拖到碎叶粮尽而退。
碎叶军大营,碎叶军的重将们云集于此。此次的全军统帅在名义上是叶杰,当然实际上要这些将军们商量出来的结果才能具体实施。这些都是碎叶的功勋老将,叶杰虽然论地位论身份都足以和他们平起平坐,在加上碎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当个全军统帅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他本人也是碎叶公认的非常杰出的人物。不够他想如臂指使的使唤这些将军们还是差了很多,资历、年纪和经验都决定了他暂时只能在名义上统帅全军,真的想如何还是要和大家商量着来。而且还有叶炎这样的长辈和他的三弟叶凯亲自在座以及二弟叶炽的心腹部下。
“当今之计,唯有速战速决。绝不能留这十几万人在我们后方。当不惜一切代价猛攻,我就不信区区十万杂牌军还能挡住我们这许多精兵猛将。”叶凯率先发言。
“这话倒是不错,但是我们手里连投石车和攻城锤都没有,就算是随军的工匠现造也未必来得及啊。这样贸然攻城怕是很难打下来。”张霄沉吟道。
“可是就这么拖着肯定是不行的。不然我们明天先做尝试性攻击看看怎么样。然后也要督促军中工匠加紧做出攻城锤来。”元宗建议道。
“报,有一只锦衣卫部队前来大营。为首的两个锦衣卫千户求见诸位。自称是奉锦衣卫大都督的命令前来的。”
“哦,快请他们进来。”叶杰笑道。他可是深知叶炽从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突然派人来必定有他的用意。
锦衣卫的千户相当于军中的千人长,也算中层军官了。不过锦衣卫是自成一个体系的。锦衣卫的部队虽然也在碎叶的军队体系内,并且登记造册,却并不属于军务部管辖,而是直接隶属于锦衣卫的高层指挥。对外来说锦衣卫的人数一直是个无解之谜。即使军务部也只能了解到锦衣亲军而已,更神秘的锦衣死士和分别隶属于锦衣八卫的众多锦衣卫的数量还是不为人知的。因为锦衣卫的部队的调动是不必通过军务处的,只要叶炽点头就可以。而锦衣卫部队的经费、编制和兵员招募系统也都是独立自成一体的。理论上来说只要锦衣卫养得起,完全可以招收上几十万军队蹲在自己大营里。实际上叶炽也是这么干的。虽然一点也不缺钱,但有机会的话叶炽和他那些负责监察国内官员的属下还是会狠狠的搜刮一番,钱却都用在了武装锦衣卫的部队上面。最直接的一点就是骑兵,隶属于锦衣卫的军队其实是以步兵体系为主的,骑兵大约应该只有万把人,但是叶炽就硬是武装起了几万的骑兵,仅仅暴露出来的就比正常多了两万。名义上锦衣卫直属部队经过扩编只有八万左右。但实际上这次远征锦衣卫就派出了八万多人而且装备十分精良。加上叶炽留守在桓山的人马,十万之数还是有的。不过锦衣卫在碎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且向来由叶家嫡系子弟掌控。又没有明确规定锦衣卫的条文律法,只要没过分到一个地步,这些都是没人管的。而且还兼职负责情报和暗杀甚至国内安全等责任的锦衣卫,也确实没办法明文要求他的人数或者其他什么的限制。不知不觉间锦衣卫作为一个畸形的庞然大物已经成长为文官武将以外的又一大派系了。
等锦衣卫的千户进来之后,在一起议事的将军们都笑了。因为来人他们全都认识。
由叶炽直接带领的锦衣卫亲卫,素来有动物园的戏称。因为叶炽的部下很多都有外号,多数都是根据自身擅长的或者武艺的特点甚至性格来取的。这一次来带队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鹰。鹰是外门功夫的高手,特别是擅长鹰爪手。才有的这个外号。另外一个也是很出名的人物。南宫平,是锦衣卫有名的神射手。在射术上与张怀远并称。当然也仅仅是射术。不过两人一用弩一用弓,还是很难比较出谁优谁劣的。各有千秋而已。此人向来是叶炽的死党,私下自称**长弓将。能在这种时候被派出来就足以说明他受的信任程度了。
鹰虽然是正职,但是不善言辞,所以一贯由南宫开口。“我家都督知道各位大军出征,攻城器械准备不足。所以特命我们前来支援。”对外和正式场合,无论是谁都是以官职称呼而不能是私下一般大大咧咧的叫叶炽老大。叶炽的职位正是锦衣卫都督指挥使。所以南宫平才会说我家都督这种话。
“我看你们虽然运了不少东西来,但是好像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吧。”叶凯表示疑问。
“那是锦衣卫的大师们最新研发的一种投石机,不仅射程也比一般投石机要远近百米,而且可以拆卸下来方便运送。不过这样会比较容易损毁。我们沿途一人双马,昼夜不歇,就是为了送这批东西和已经学会操作的军士过来。都督说一定会派上用场的。”南宫平应声答道。
其实私下里,南宫平和叶凯也是认识的,并且关系十分不错。南宫平也是极为开朗的人,一点也没有显得拘谨。
众将大喜。这下子胜利在望了。
于是从第二日的黎明开始,在碎叶与元国双方的阵头,喇叭齐鸣,军号铿锵,锣鼓咚东,轰如雷震。无数的兵马一起发出山洪海啸般的呐喊,跟着就向城池下猛扑而来。碎叶的攻击终于开始了,守卫的元国士兵一下感觉到,整个城壁连同大地都在颤抖,连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兵都不曾见过这样凶猛的攻击。
奔涌于阵头第一线的,不是耐战的桓山步兵,更不是骁勇的白马骑兵,而是碎叶号称攻坚最强的解烦军,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张霄麾下同样以攻坚和耐战、悍不畏死著称的敢死步兵。
城头元国督战的军官们狂吼着:“放箭!放箭!不能让他们靠近!”
士兵们毫不犹豫,箭如雨下,城下的碎叶步兵惨叫着扑倒。但是碎叶的步兵们并不罢休,一批又一批的向前前进,护城河变得鲜红,渐渐被沙石和血肉所填平。踩着血肉搭建的桥梁,碎叶军跟着呐喊着冲上,密集得个挨着个杀来,冲在最前面的是敢死和解烦两军的精锐,是专门挑选出来打头阵的,每个人都知道,在这里,会受到守城方最顽强的抵抗。步兵们身上批着盔甲,默不作声的挥舞着兵刃向对方招呼着。
踩着垒着的尸山血海,第一批碎叶兵马终于登上了城头,守城的元军寸步不让,顽抗死战。双方展开白刃战,激烈的厮杀开始,从这里到那里,无数的锐兵利器在对砍对杀,鏖战的双方纷纷咬牙切齿,流血殷然,到处是刀光剑影,城头上的尸体很快也垒了起来,双方就踩在伤者、死者的人体上继续厮杀,惨叫声接连不断。按规矩,即使没有发出悬赏的通告,第一批攻占城池的部队和士兵也是都会得到相当丰厚的赏赐以及记下一笔大大的战功。没有人会嫌弃这些的,特别是普通的战士和中下级的军官,这样的功劳足以让他们获得升迁了。每个人都想搏一搏。
日头从东边升到了正中,又从正中下落到了西边,攻城战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双方大军的搏杀,就如同两个巨人,在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做生死搏斗,气喘吁吁,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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