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谁也答不上,不能答。
众人急得围着大树团团转,没有人说话。要商讨也没个头绪,一个个或走或站或坐相对无语、呆若木鸡。好在这棵巨树下是黑熊的禁地,大树周围30丈内无熊敢来。
杜宇被巨大的青鸾王抓入空中,离地五百丈之高,看下面众山变小。杜宇心不慌,头不晕,冷静地思量对策,考虑脱身之计。他伸出双手抓紧青鸾巨爪,顿减身体被利爪抓入的皮肉之苦。本想拔刀斩巨爪,又思高空坠下恐难保命,只好紧抓巨爪随青鸾王飞行。青鸾王在空中几次震翅之后,飞到一处状似笔柱的悬崖顶上停下,放下杜宇。杜宇地上一滚,站了起来,一手执刀,一手摸出铁石观察所到之地。那只比一般成年青鸾大了一倍多的巨鸾,站在地上昂头足有两丈高,身子下八尺长,连头带尾也有两丈长。毛羽光亮,头上顶毛中间长着三根蘑菇状长羽,有一尺五寸长,毛色翠绿,顶部一团金黄色。三根长羽边围着一圈七根蘑菇状短羽长约九寸光泽长羽,既雄壮又漂亮。尾羽长拖,状如孔雀尾而更长大,更靓丽。全身毛羽除头尾外,全是一色青黑略泛青紫的发亮毛羽。它站在那里略显惊异地看着杜宇,许是在想,以前抓来的偷摘它们的白玉琼浆果之人到这里都是死人一个,烂肉一堆,为何这人还活着站在这里?青鸾王也不啄杜宇,继续高傲而略显疑虑地看着杜宇。
看罢这只把他抓来的巨大青鸾(杜宇也认定它就是鸾王),杜宇镇定地转头观察青鸾所在的笔状绝岩顶。这崖顶约有百丈方圆,长满露出地面五尺到九尺的青色岩石牙。几个岩牙中间都系有一个很大的青鸾窝。这些青鸾窝都是用粗树枝为架,细树枝和藤编织于架上,再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香草。每个窝的顶上都用粗枝排于石牙上,上覆茅草,尽可避风雨。这青鸾窝,工艺之精胜于人工,杜宇赞叹不已。他四处走动,略数一下大概136个青鸾窝,那么应该有272只成年青鸾。其间有49个青鸾窝内,都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幼小青鸾。杜宇走过时,幼鸾站起煽动着两只光秃秃还未长毛的翅膀,张大嘴角黄芽未褪的嘴喳、喳、喳地向着杜宇寻食。看着这些可爱的幼小青鸾寻食,杜宇拍拍身上寻找食物,没有。他猛地想到是自己带着的白玉琼浆果香味引起了幼鸾寻食,便拿出果来,用刀切成小块,一块块地喂给幼鸾。岩顶上响起一片喳、喳、喳的幼鸾叫声。青鸾王见杜宇用白玉琼浆果喂幼鸾,好奇地走来看,随着杜宇一窝窝地走,不想竟渐渐露出感激之情。杜宇所摘的20多颗白玉琼浆果一会就喂完了,幼鸾们还在张嘴叫唤,杜宇无奈地摊开双手。突然青鸾王走到杜宇身旁,用巨喙含住杜宇,一甩头把杜宇甩在背上,杜宇急忙抱紧青鸾王脖子。青鸾王展翅飞入高空,杜宇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地响,瞬间便飞临玉琼峰顶,一声高吭的长呜鸣,鸾王盘旋两圈落在了白玉琼树王树冠之上。
笃猛、慕灵等八人尚在树下搓手蹬足不知所措,突见巨鸾又飞来树冠之上,杜宇骑在巨鸾背上也看不见,一个个顾不得青鸾是神乌不能伤害的禁忌,急拉弓搭箭欲射。树上却传来了杜宇的声音:
“各位兄长,你们等急了。我随青鸾王来摘白玉琼浆果喂青鸾幼鸟,你们就在树下等一下吧,我会回来的。”
“杜宇兄弟你还活着?”
“什么,青鸾王?”
“你摘果喂青鸾幼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青鸾把你带到了什么地方?”……
大家七嘴八舌急急问个不停。
“一下说不清楚,你们等着吧。”树上又传来杜宇清晰的声音。
不大一会,杜宇把两个空网兜都装满了白玉琼浆果,有三十多颗。杜宇扬起装满的网兜向青鸾王示意。青鸾王不愧神鸟之王,非常通灵性,懂人意,随即俯身让杜宇骑在身上,清越地长鸣一声,展翅再次飞向青鸾住地。
杜宇翻下鸾王背用刀切开白玉琼浆果,一只只喂了起来。他记得很精准,每只幼鸾都等量吃到了白玉琼浆果。
不大一会喂完了,幼鸾们扇拍着肉翅,显得很兴奋。
青鸾王又把杜宇载去摘白玉琼浆果。如此有五个来回,玉琼树王上的琼浆果只剩聊聊可数的几枚。杜宇计算了一下,每只幼鸾都吃下了两颗树王上的白玉琼浆果。不知青鸾王还要自己做什么。
只见鸾王走到杜宇身前,对杜宇点了三下头,接着把头伸进粗树架上擦下了一根头顶长羽,用嘴含着伸向杜宇。杜宇接住这珍贵、漂亮、神圣的羽翎,躬身向鸾王致谢,把羽翎郑重地插在自己头上。鸾王示意杜宇骑上,杜宇又沿着鸾巢看了一遍幼鸾,它们吃完几颗白玉琼浆果都安静地在窝里向杜宇眨眼,身上已长出了一层绒绒细毛。杜宇惊异地看到了白玉琼浆果对青鸾的神奇作用,思想人类确实不应夺取青鸾的白玉琼浆果。
随后,杜宇骑上青鸾王,飞到了玉琼树王上。和青鸾王作别欲下树,鸾王却含住他,示意摘果。杜宇大喜,立即将树上所剩玉琼浆果全摘入网兜内,刚好一十八颗。鸾王再次示意杜宇骑上,杜宇心想难道还要再飞一次青鸾岩?不想青鸾王在天空鸣叫着盘旋了三圈,稳稳落在玉琼树王下,杜宇翻身下地,取下装着十八颗白玉琼浆果的网兜欲献给青鸾王,这畜生却点了三下头,振翅上天径直飞走了。
笃猛等八人这才一下子围上杜宇,听杜宇讲他被青鸾王抓走后的奇遇。听得大家胆战心惊,瞠目结舌。九人略歇片刻,拖上五只死熊回到了岩坎下。
九位姑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兴致勃勃地听着九位勇士讲述采摘白玉琼浆果的经过。当听到杜宇被青鸾王抓走时,个个脸色惨白,吃惊地打量着杜宇。待得听完时一个个泪水却流湿了上衣,慕妮更是伏在杜宇肩上抽泣个不停,不住地双手轻锤杜宇前胸,嘴里反复念着:“我不要白玉琼浆果,你不要再去摘白玉琼浆果了……”
劝住了慕妮,杜宇拿出那玉琼树王上摘的十八颗白玉琼浆果说:“我们十八人,这里也是十八颗,或许就是天意吧,我们把它分食了,不要辜负了天意。”
大家吃下琼浆果,都有一种清凉透心,神清气爽的感觉。清点一下摘到的白玉琼浆果81颗,又是一个九九之数。带回去,九个姑娘九九归一吧。
下大药山的路上,他们都心情舒畅,采到了许多止血生肌,拔毒疗伤的好药。
这一趟采摘白玉琼浆果,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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