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欧隆净体、净手,穿戴整洁,以饱满的精神,严肃的神色手握长把浇铸缸站在炉口旁。剑模静静地放在垫得有一定倾斜角度的沙地上,离炉口三尺远。孟碌、孟良持挟站在剑模旁,杜宇站在剑把处,其余的人在剑模旁梢远处观看。乌云吊着左腕,硬要来看铸剑。
午时到,四个精壮的炉工打开炉口,微微将炉体倾斜,一股白红色的熔液闪动着刺眼的华光带着逼人的灼热从炉口流出,形成姆指头粗的线流流到欧冶的浇铸缸里。不待满缸,欧隆换缸接住。欧冶迅速将浇铸缸移至剑模,从剑模入口处倾倒成一股中指粗的线流均匀地流进剑模,欧冶浇完,欧隆的洗铸缸马上跟上。等到欧冶第二缸浇铸完,恰好浇铸到剑模的剑把圆环顶点。欧冶把浇铸缸轻轻放下,站在剑模旁,双眼微闭,两手交叉抱胸,默默祷告。
过了一柱香,欧冶还迟迟不打开剑模。大家都静候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老鹰山顶上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聚集起了一朵朵、一层层的乌云,四周还不断有乌云向这里汇集。
地上,静放着的剑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突然有了振动,而且渐趋激烈。
欧冶对着欧隆大喊声:“开模!”父子二人操起模夹,夹住模上盖唰地一下将剑模打开。
一阵刺眼的白光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闭上眼。待大家睁开眼时,又是两个电闪。轰地声,一个炸雷响起,惊得人人都跳了一下。剑模里的铸剑一下子从模里跳出五六尺高又落在地下。众人还在惊愕中,又一个更大的闪电让剑身更刺眼的白光,紧接着的炸雷让所有在场人都退后了十来步,铸剑也被炸得跳起一丈多高又砸在地下。
欧也大叫:“不好,神剑出世遭天嫉!是雷劫啊!”他的话刚完又是更大的闪电、雷呜。
那把神剑被震得飞起两丈来高,刚往下掉,杜宇凌空一跃,一把握住剑把,持剑落地站在剑模旁。
雷电并没有因此停止,仍然不依不饶地击向杜宇手中的神剑。
众人和冶炼场上其他人都吓得避开了,剑模被雷劈成无数碎块,冶炼炉也被劈成碎块横飞。
杜宇连人带剑劈得歪倒几次……
乌云急得大叫:“杜宇,快放弃神剑!”
众人大叫:“放弃神剑!少酋长!”
杜宇在雷电中舞起神剑对抗!随着舞动在冶炼场里前后左右快速飞奔。
半柱香后,闪电、雷呜终于停了。
杜宇傲然用剑一指上苍,右手以剑柱地,左手叉腰站立!
天空中,乌云变成了万朵莲花彩云,飘来飘去,翻腾涌跃。一道道阳光从莲花间射在老鹰山顶,形成了一幅神奇的人们从未见过的壮丽画境。
四处躲避雷击的人们涌向了杜宇,乌云拿着她比照着木模剑用老熊精皮制作的精美剑鞘走向杜宇。
杜宇柱着剑站立在老鹰石旁边。看见人们走来围住他,他举起闪着青光的剑,大声说:“今天,我就拿这块老鹰石试剑!”
这是一块天生的有老熊精大小、形态逼真的象只展翅欲飞的老鹰的岩石,立在老鹰山顶冶炼场中。它是老鹰山的缩影,老鹰山名是否与它有关不得而知。
杜宇举着剑,说了一声:“苍天,苍天,不要误我!”
突然,用力一剑向鹰脖砍去,没有想象中的火花飞溅,也没有剑碰石的响声,象刀砍在西瓜上一样,硕大的石鹰头应剑而落。一阵叫好声在人群中响起。欧冶师傅一句话代表了众人的心情:“好!神剑,神力,神人!”
乌云递上精致的老熊皮刀鞘,杜宇接过刀鞘,插剑入鞘。
欧冶师傅跟杜宇开起玩笑:“好啊,神剑配美鞘,神人配美女!”哗,人们开心地笑了。
后来的一个月里,欧冶父子用剩下的神石,炼铸了三把长剑,两把短剑。神剑,却再也炼不出了。
杜宇把神石炼的短剑给了乌云一把,带着神剑和其它几把神石炼铸的剑告别了几位师傅,告别了乌洛和乌云,启程返回普芝噜。
乌云直送杜宇到乌蒙大寨外三岔路口,杜宇握着她的手说:“别送了,乌云,我已对你父、你哥说好了,回去让我父亲派人来说亲,把你娶了。”
乌云也是早已知道的,听杜宇亲口说出这话,心里甜蜜蜜的,红着脸细声细气地杜宇说:“你,你要快一点……”
杜宇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终于又送了一段路,乌云才含着眼泪向杜宇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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