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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意料之外
如春风一般和煦。那是我们之间淡淡的友谊，只是相视一笑，便能懂得千言万语。
即时总是无法看出幸福的颜色，却能在话语中感受到……
然后，透过轻纱般迷蒙的光线，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题记
负责人的思路被突然闪出来的塔矢亮和校长打断，他扭过头一看，亮正紧紧盯着光的方向，两个人似乎相熟。
加贺身子一僵，因为他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死对头就在那里。
并不是偶然，塔矢亮的眼神热切地凝视着光的脸，加贺知道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进藤光吸引着塔矢的目光，加贺感到很神奇，但是想到光高深莫测的棋力，再想想塔矢亮被誉为天才少年的事迹，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啊，塔矢，你真的来啦？”光刚刚还强迫自己露出的愧疚神情一下子烟消云散，脸上止不住的喜悦，“真可惜，我已经下完了。”
“咳咳，这是怎么回事？”
校长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国中生，光很明显正在被询问，旁边的筒井则可怜巴巴地袒护着光，还有一个加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帮筒井辩解，造成了极大的骚动。
明白事情原委之后，叶濑中被无可奈何地取消了参赛资格。亮无语地看着光的傻笑，对方却开心得很，好像刚刚被罚下场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唉，其实我还想帮叶濑中拿下一个冠军奖杯来着，真不凑巧……”
“我就知道会出岔子。”亮冷静的眼角带了一点笑容，“你总是冒冒失失的，真奇怪围棋怎么会下得那么好。”
光吐吐舌头：“那是因为……嘛……总而言之……你没看到我的英勇身姿真是太遗憾了。”
对玩笑完全无感的亮只再次无语地瞪了光一眼，假扮中学生参加比赛，亏他想得出来……
两人在赛场的外围坐得无聊，恰好旁边有张桌子，上面还有一块刚刚在比赛开始前各个学校练习用的棋盘，佐为马上就忍耐不住了，直缠着光说要下棋。平日里亮和光对弈的次数也多了去了，听到佐为的哀求光便欣然应允，于是拿起了手边的棋罐。
“塔矢，反正有空，不如我们来下一局吧？”
“嗯？没问题。”
亮干脆地点头，他一向直来直往惯了，和光一样都是不喜欢兜圈子的性格，两人就这样开始下起自己的棋来。加贺勒令泪眼朦胧的筒井擦干眼泪，然后也搬来了张凳子像模像样地观战，他很期待这两个高手的巅峰对决，一定比赛场里那些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棋有意思多了。
“啊，那边那个人不是塔矢亮吗？”
原本在围观海王中学对佐和良中学的决赛的几个少年也注意到了门口对弈的两人。
“他来这里做什么？看比赛？可是为什么他会在和别人下棋？”
“诶？他的对手不就是刚刚那个被罚下场的叶濑主将吗？！”
“啊，是真的耶！”
“哇……这两个人都很厉害啊，这么说来，我好像还真从哪儿听说过进藤光这个名字……他前段时间经常去日本棋院找职业棋手对弈，还赢了不少。”
“……职业？！”
一来二去，围观塔矢亮和进藤光对弈的人反而逐渐增多，大有超过看决赛的人数之势。专注于对弈的佐为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亮也异常地沉着冷静，棋局进行得相当激烈，看得光本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真好啊……
结果就是，原本应该备受瞩目的北区中学围棋大赛佐和良中学VS海王中学的决赛变成了进藤光VS塔矢亮的友谊赛。
“这手拆简直是无理！”
“你才无理呢！你全家都无理！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这是无理才这样下的嘛！”
光气呼呼地维护着佐为，亮能像现在这样和他吵得热火朝天他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不过就算是亮也不能指责佐为！没错，这一手明明就下得很好嘛！只是稍微有点冒险而已……
“进藤光！”
“塔矢亮！”
“……好吧，姑且认为它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应对你不就死定了吗？”亮冷静地退让道。
“就算是死定了，也只不过死这一小块而已，我还是比你强！”光毫不示弱。
“你这样的态度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亮义正言辞。
“围棋哪里会没有风险？为了取胜付出一点赌博的勇气又有什么关系？”光厚颜无耻。
“赌博？你竟然把围棋说成是赌博？”亮略微不满。
“我哪有把围棋说成是赌博？你不要以偏概全！”光忿忿不平。
“但是小光，这一手其实是我临时想的……”佐为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俩的争吵，怯怯地说。
光转过头：“……啥？”
“没有那么多深意啦，只是想看看塔矢会怎么反应而已……”佐为抬起眸子，看着光，无辜地摇摇头。
光顿时觉得好想剖腹。
“……怎么了，进藤？”见光突然露出傻掉的表情，亮也没心情再吵下去，只是额头布满黑线地小声问道。
“没事……”
光呵呵地笑着，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记得从前，他和亮互相试探棋路的时候，常常会下出极其无厘头的招式，他们总是为了简单的一步吵得天翻地覆，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他们真是彼此心中最可恶的存在，却又紧密相连。
一阵微风拂过，浮云如流动的雾气一样四散开来，退让出了一片湛蓝色的天空。
从细碎的空气里传来淡淡的不安，光隐约察觉到了异样。
他今天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平日看来毫不起眼，此刻却化为令人战栗的寒冷，让他猛地握紧拳头。
“为什么……”
“诶？”佐为不明所以地发出疑问。
“明明说她要一起来的，为什么在车站我没有碰见她？”光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应该在这里啊……”
后背隐隐发麻，虽然不是冷汗，却莫名地让光有点快要窒息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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