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我们都停留在石坪上未动身,其实我们也无处可去,外面的雪峰寒冷异常,又无法直接进入御龙峰内,在外面晃悠也无济于事。呆在这里倒可以暂时躲避风雪,是一处理想的落脚点。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通过绿头发来诱出鼠王,鼠王对他的两个手下:板寸头与绿头发倒是十分的看重,他不会轻易将绿头发抛弃的。根据我对鼠王了解,他一定知道如何从地下直通御龙峰内,我们进入御龙峰的唯一指望便是与鼠王谈交易:绿头发换进入御龙峰的暗道。
这个交易不见得能够成功,但也不妨一试。
每天夜里绿头发都会准时敲击地面,一次连续敲打的次数都停留在五次,我们也照常作息,一点都没有露出怀疑的痕迹。
可绿头发也就这样敲着,并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有时会敲的凌乱一些,观察一阵众人的情况后又继续敲打。
我跟大金环实在是受不了了,在一天晚上绿头发又开始敲击地面的时候,我们就悄悄地扑灭火堆,摸黑往另一段接应的击打声走去,我们想揪出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
这几日我跟大金环已经将周遭的地形摸了一个遍。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千万个雪水支流之一,无数的水流将山体镂空,形成迷宫样的结构。
可能在很久以前这里的水流特别大,很多镂空的地方可以通过一个成人,现在水流渐小,只能没过膝盖。
我跟大金环踩着水流旁边的乱石寻声而去,我们随身只带了一只“鹰眼”强电筒,不过并未开启,我们不想被对方发现,只有到足够近的距离以后才会使用这个战略性的照明装备。
这里的水流三五成群地汇聚成一条中等细流,再往前,这些中等细流又几条并成一条更大的水流。以此往下流,水流的条数越来越少,可是单条的水流量却越来越大。
越往下走,水流声渐渐地盖过了石头击打的声响,最终一点都听不见石块的敲击声了,我跟大金环也停住了脚步。
大金竖直耳朵仔细听了片刻,凑近我说:“不对劲……”他急忙拉住我伏在一块残壁后。
很快我也听出了异常,有一股阴风破开水流声直朝我们吹了过来,紧接着一阵破窗拍打声和一阵阴雨洒地声。最令人惊骇的是在这些混杂的声响中还夹杂着阵阵女人的惨叫与呜咽。
这些声响由远及近,而后在空中绕了一圈,围着我们的耳边嗡嗡鸣颤,经久不绝。
瞬间我的眼前浮现出这样的一幅场景:一个电闪雷鸣的晚上,阴风呼啸,冷雨飘洒。在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内聚集了一屋子的女人,这些女人穿着古典,全部都伏案呜呜哭泣。
一阵急风吹来,一块窗户架应声而落,这时有一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一块长布横过房梁,竟然上吊死了。
我看不清楚那上吊女人的脸,只觉得她的头发正在疯长,很快就触及其他还在埋脸哭叫的女人。
这些女人全部都被头发吊了起来,不一会儿屋内全部都悬挂着女尸。
突然间有一具女尸咯咯地笑了几声,在她的带动下,所有女尸都咯咯地笑了起来,悬在半空的尸体也在不住地颤动。
如此诡异的变化几乎令我窒息,我的心也在毫无节制地死命跳。
俄而茅草屋噼噼啪啪地着起了大火,火苗高过屋顶,将所有的一切席卷一空,女尸的笑声在大火的焚烧中变成了凄惨的哀嚎,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几个闪电响雷,一阵大雨淋了下来,浇灭了大火,一切又恢复平静了。
等我的“灵魂”重新回到自己的躯壳里时,我才知道刚才被大金环泼了一脸的水,他一边帮我擦脸一边说:“这地方有人在搞鬼!刚才我们都被催眠了。”
我按亮“鹰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确实不存在什么茅草屋跟女尸,可是刚才的感觉如此真实,让我依然心有余悸。
大金环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有些江湖艺人都有这种本事,他们擅长口技,能够用一张肉嘴和几个简单的道具来制造出各种声音。假如我们事先知道是人在搞鬼,就不容易催眠。只不过刚才没有心里准备,本身就紧张,一不小心就让那些声响趁虚而入了。
大金环还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忽略它,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去理会,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就可以屏蔽它。
我点点头,原来这里还有那么多学问。我们不知道刚才在暗中耍口技的人是不是鼠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回去再做打算。
可刚一动身就又听见身边悉悉簌簌地感觉有大量的蛇在往我们聚拢。
大金环咳了一声,说道:“没事,不要去听就影响不了你。”他依然不减速地往前走。
我从小就怕蛇,听到这种声响我的头皮都发麻,走了几步之后实在忍不住了,为何我真的感觉到有成千上万的蛇在围着我们转悠。
我拍亮“鹰眼”往前一扫,这一看差点将手电都扔掉了,大金环也吓的脚下一滑,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
在我们周围,有无数的蛇绕着石柱,冲我们吐着舌信子。这次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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