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往他那边蹭了蹭,“姜易……你生气了啊?”
池烟问完就后悔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
姜易把笔记本合上,他依旧没看她,把床头灯也给关了,“睡觉。”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
姜易没理她。
池烟觉得自己要郁闷死了。
她身边仿佛躺了一个冰块,凉气嗖嗖地往这边冒。
池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易。
她知道姜易想知道……但是问题是,她是真的不太想说。
或者应该说,她需要时间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只不过时间的长短,似乎不太受她控制。
池烟有些郁闷地吐了口气,摸黑去拉姜易的手。
男人的手摸起来很舒服,细腻修长,池烟手指微微收紧,往他怀里蹭了一下,轻声细语地叫他:“姜易哥哥。”
姜易本来还想推开她,结果一听这句话,怎么都下不去手了,改为落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睡觉吧。”
“睡不着。”
池烟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一个女人深夜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正常男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易觉得自己早晚要被她给逼疯,喉结吞咽了几下,他又起身把灯给打开,说话的时候声音微哑:“睡不着就看书。”
他随手从床头柜里抽出了本书递过来:“前几天刚买的。”
“……”
池烟盯着跟前的那本杂志好半晌,眼睛转了一下,又把杂志扔回了床头柜上头:“我不看,姜易,你给我讲故事吧?”
“不会讲。”
“讲嘛。”
“不讲。”
“不给我讲故事就说明你生气了。”
姜易难得被池烟噎住一次。
从小到大,这丫头的逻辑似乎都没正确过。
他转过头,刚要再拒绝一次,嘴就被她堵住:“那我给你讲吧。”
池烟的故事讲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实在没力气,靠在姜易怀里一个字都不想说。
果然对于来讲,某种活动是缓解心情的良药。
也晚依旧沉沉暗暗,无灯也无星。
姜易把水杯递过来的时候,池烟稍微动了一下,她确实有些口渴,就着他的动作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一杯见底之后,她开口问:“几点了?”
“一点。”
池烟:“……”
她有气无力,但是声音又带上了些哭腔:“我九点有戏……”
“那睡觉,明天我叫你。”
池烟应了声,实在是被折腾地时间太长,又困又累,窝在姜易的怀里,眼皮很重,但是她又有点睡不着。
没过几分钟,姜易把床头灯再次关上。
房间没重新陷入黑暗,池烟呼了口气,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声音特别弱特别轻。
她叫了他一声:“姜易。”
“怎么了?”
池烟把眼睛睁开了一些,去看只有十余厘米的姜易,男人刚好也在看她,眼眸深沉,有碎光一点点流动。
“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像是怕她不相信,姜易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真的没生气。”
呸。
还真当她看不出来啊。
池烟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深夜里倒是挺明显,她把声音放的更轻:“如果……”
池烟顿了一下,足足十几秒,像是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姜易也不催促她,呼吸声平稳地让她安心。
池烟的呼吸同样很平缓,就在姜易以为她自己睡着了的时候,她又把下一句话接了下去:“如果我跟你的时候,不是第一次呢?”
她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出去跟男朋友开房,这种事在大学太正常了,池烟也尊重每个人的想法和观念,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没过几天,那女生就跟男朋友分手了。
理由有些可笑,因为那女生不是第一次。
池烟跟白璐那天声讨了整天的渣男,才把舍友从窗户旁边拉了回来。
池烟手指轻轻地捏紧,指甲有些疼,见姜易不答,她又问了句:“你会不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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