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府上空,洒落的光雨,欲要被天光接引而去,唯美凄婉。像是有一个仙女即将不舍凡尘,飞天而去。突然,剑罡暴动了,毫无征兆。原本环护巨剑的神剑,剑锋锃亮,飞到巨剑锋下,取代兽鼎,列摆成阵,无数的光雨一改去势,向这里蜂拥而来。
不会,剑阵成形,气劲如涟漪荡漾开来。乍眼一看,神剑尽皆排列有序,首尾相衔。可怪就怪在,神剑群组成的剑阵就像一把怪异的巨大剑鞘,把巨剑剑身通通纳入。
黑夜被天光洞穿,不知何时,七颗璀璨的星辰悬空高挂,光芒交映。陡然间爆发出无尽星光,化为一道星辰光柱轰然击在虚空一点,无尽星光相互融合。
诵祝声更加高亢了,仿佛和漫天星辰相互辉映着,欲要谱写绝世勋章。半边天亮了,星光荟萃处,一柄足有千丈大小的星辰巨笔凝聚成了,威势惊天,堪称神来之笔。
巨笔周身星河缭绕,符篆交替,有一种难以说道的意蕴。仿佛有时间在逆转与流逝,空间在崩灭与重生。世间万物尽在其中,一切因果,踪迹难逃。
……
凡人的城池中,飘着细雨,落在地面,但见一处处白伞漂游,行人匆匆,脚下的水迹,在人来人往的踏溅中,出现了一圈圈涟漪。
近处,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在哀乐中缓缓前行,其后,一个棺材被抬着,随人而动,在这阴雨时节,向着城外山坡而去。
阵阵哭泣声在风雨中回荡,哭声中,有真,有假,有悲,有喜……阴风拂过,撒落片片黄纸。似乎有断续的呢喃回荡在天地,无人听到。
“爹,吃饭了。”男子端上饭菜。
“不孝子,这叫肉?末都没几粒。跟你大哥没法比。”老者嗤之以鼻。
无人角落,青年男子嚼着生硬的馒头。
“那老不死留下的房契拿到手没?”“真是便宜那老家伙,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中年男子手里揣着房契应道。
年复一年,清明又到了,小雨连绵。
周围的大树越发茁壮,郁郁葱葱,模样大变。可小土坯夕如当年,碑辞朱红未改,坟前杯盏齐整。
那所跪之人,是他,还是他?
……
夜黑如墨,山林间本该嘶吼回荡,幻兽横行。
这里是幻兽天堂,幻兽森林。这里群山起伏,危耸入云。一座贴着一座,望不到边。可这夜却静寂异常,一兽难寻。
骤然,远方一际烟尘扑来,似有万千幻兽,一齐奔赴,大地狂颤。兽潮的前方,树冠上飞驰着一人,跳跃间如猿猴,灵敏超常。落脚轻盈无声,矫健如燕。像是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兽潮紧追不舍。
前方便是一望无垠的平原,男子居然在这时转过身,对着兽潮,呼啸大吼,如叮似嘱。只见兽潮竟刹住脚步,伏下身躯,状若臣服,万兽齐吼。其中不乏实力强悍,法力滔天的幻兽。只只神骏异常,凶气渗人。
霎时间,大地巨震,万树齐颤,簌簌叶落。
男子转回身来,对着交界处的一块巨碑怒吼。其声怨气滔天,眼神血红如狂,像是与巨碑有无尽恩怨。
最后,男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平原深处,余下兽吼声回荡在天地间。
年复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个人走出了幻兽森林。
……
“誓天不相负,哈哈。既然如此,我们阴间再比翼双飞吧”
密室之中,一个身着蓝衫的中年男子,被捆在柱子上,口被布条所缚。只见男子瞳孔泛直,一脸的惊慌。眼神充满恐惧,仿若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
在他的身前,一个黑衣女子,揭去面纱,爱恨之火充塞双眼,泪涌如泉,露出狰狞的冷笑。只见一条伤疤横布右脸颊。女子手握利刃,结束完男子性命,自刎而亡。
只余两痕泪渍逐渐冰冷,似乎在控诉什么。
神笔宛若能捕捉时空轨迹。记录着天地不为人知的隐秘。不管是人是兽,何时何地,一幕幕一件件,骇人听闻。
“那是……那是。镇魂碑?!”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那些人,不,不是人,难,难道是……”
吟诵之音戛然而止。如被扼住命喉,幻家人结结巴巴,语焉不详。有人脸色骤变,有人死掐自己。原本肃穆的祭祀,炸成一锅,喧闹得像是菜市场。
镇魂碑,碑高千丈,耸立云端。不知存在多久,无人知晓其来历。但凡有其所在,幻兽便不敢越界半步。自古以来,但凡有重伤者越过镇魂碑,幻兽无敢越碑逞凶。
幻姓男子也不淡定了,脸色煞白得难看,全身轻颤,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好似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人捆缚得透不过气来。
一条星河脱离了星辰笔,犹如九天匹练,向光雨绕来。剑阵旁边,光雨迎着漫天星光,翩翩飞舞。只见绕来的星河,熠熠生辉,卷起了飞舞的精灵,溅起一朵朵金色的水花,宛若大浪淘金,绚烂迷人。
光雨变细了,圆润了,散发出更加耀眼的金光,和星河浓得再也化不开。整条金色的金河,犹如一条仙绫,缠缚在星辰笔周围,灵动无比。
就在这时,幻姓男子无暇缓气,连忙呵斥骚乱的族人。幻家族人才如梦初醒,定神吟诵。恐惧化为愈发高亢的祝词,经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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