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种子……”
仲腾喃喃自语,如有所思。冥冥中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让他觉察到记忆中居然多出了一些东西,而最让他感到惊异的是,他竟然丝毫兴不起哪怕一丝的猜疑,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在对抗天眼的时候,修为到了你这种境界,竟然会下意识回头了吧。”
随着吴法的话语落下,那光幕再次一转,画面也是清晰起来。
那竟然是另外一个仲腾在盯着画面,而那画面之中竟然就是仲腾转身的那一刻,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成了永恒。
那是一个虚幻的木偶,这木偶神情呆滞,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
它的身上缠着五根丝线,分别系在了它的四肢和头颅上,丝线的另外一端则尽皆通向虚无。然而林棱清楚地看到,此时,那系在头颅的丝线已然断却。
仲腾的脸上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顿时煞白,然后由惊转怒,那种未知的恐惧怎能叫人不惊!要知道在那一刻,他分明什么都没看到!
看着仲腾脸上那变化无常的神情,不似作假,林棱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仲腾在那时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仲腾,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想象,此时在仲腾心中激起的千层骇浪有多么汹涌,那一瞬间记忆犹新,要知道当时就连自己都是有些僵硬地看向身后。
而此时,作为当事人,仲腾所面对的冲击要远远超过自己,那种强烈到足以让人胆寒的未知恐惧,还有慑入心神的巨大落差,足以将心智不坚定之人吓破胆。
天行真的没死?
仲腾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慢慢变得平和,就连脸上的神情也是有了润色,此时的他强行将天行的事暂时搁在了一旁,开始思索着吴法这么做的用意。
很显然,他不可能是好心帮自己,莫说两个不相识之人,就单单这些年两人的积怨,换做是自己,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你方才看到的第一幕便是我的诚意,”吴法对着仲腾道,不过显然他的心思不全在仲腾的身上,时不时盯着自己手上的沙漏。
听这吴法的意思,仲腾的思维也是渐渐明朗,如果所这第二幕摆明了自己的处境,那这第一幕与其说是他的诚意,倒不如说这是吴法在展示自己的能力,掌握空间的能力,让自己对第二幕的真实性无法产生质疑。
这吴法藏得很深,怕不是他表面表现出的那般,这种种手段简直就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吴法出现以来的种种在仲腾脑海中滤过,在未来的自己身上留下种子,激怒自己,展示时间的能力……
接下来就是他的意图了!
仲腾不动声色,既然理清了思绪,通彻了一切,那自己便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天行所看中的人果真不简单!
吴法见到仲腾这么快就稳定了情绪,眼中也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怕是自己处在仲腾的位置,也不见得能做得比他好,这样的合作伙伴无疑是最为理想的,但同样的,作为对手,也是吴法不想看到的。
“我想大概你也猜到,即便天行死了,他的精气双魄或许还存活了下来。”吴法盯着仲腾的神色,在发现后者脸上有些波澜后,才继续说道:“我俩联手,即便它们还活着,那实力肯定大打折扣,我们的胜算不小。”
“怎么个合作法。”仲腾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竭力压制着另外一个反对的声音,自从以这种状态存在后,他发现天行的记忆始终在影响着他,而当他听到天行没死后,那惊中居然还夹带着一丝喜悦,这让他既惊又恐。
“你也看到了,虽然在操控时空这方面我有着天生的优势,但这种能力也存在着缺陷,就是我无法推演自己的未来,不过整合你我的幻力,再借助我的伴生兽器,推演出你我的处境,提前打乱天行的下一步计划,应该不成问题。”吴法眼中泛光,如同一个被囚禁多年的犯人,似乎已经是闻到了窗外自由的味道。
“你说的是你手上的沙漏是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便是你我能独立出天行幻界的原因,不过,它显然有着时间限制。”仲腾看着吴法手上的沙漏,淡淡道。
林棱怎么听怎么别扭了,似乎这仲腾话里有话,转念一想,也就明晓了大概,这仲腾想来对吴法并不信任,这是在警告吴法别耍花样,不然,大家鱼死网破。
林棱若有所思,仲腾这样做,既警告了吴法,又不至于彻底撕破脸面,看来古人诚不欺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些东西没人会教你,只有自己去体会和领悟。
吴法脸上神情一顿,不过显然这种技巧他也是玩得滴水不漏,只见他如同没有听出其中意思,很快便是笑着对仲腾:“仲兄果然好眼力,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事不宜迟。”
看着吴法脸上一闪而过的厉色,仲腾反而笑意更浓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啊!他朝着吴法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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