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太湖别苑显得格外寂静,而在欧阳山庄的后院客房中……。
欧阳宇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屋里四人之间的那份尴尬气氛所影响,以致都没开口说话。
欧阳宇挺了挺身躯,许是站立的时间比较长,他的身子有些疲怠,随即伸了个懒腰,对欧阳青天道:
“欧叔叔,夜已深了,既然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释清楚,那么小侄就先告辞了,待小侄日后办完事路过此地,一定会登门拜访……。”说着,向外面走去。
欧阳青天伸手拦住了欧阳宇的去路,说道:“不行,贤侄你等一下。”
欧阳宇抬起头看着欧阳青天,用手荡开拦在身前的手臂,语气恼怒的说道:“欧前辈,夜已经深了,你们还是先房去睡吧!我还要连夜赶路,有什么话,我们日后相见再说……”
“不行!”欧阳青天说道:“有些话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跟你说清楚,不然我整晚都会睡不着!”
欧阳宇面上现出莫可奈何的表情,习惯性地抓了抓头,道:“好,有什么话您就快说吧!说完也好放我离去。”
欧阳青天反复琢磨很久,片刻后,才开口问道:“欧阳贤侄!敢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欧阳宇沉吟一下,说道:“二师父在我下山之际,曾经吩咐我要做几件事,我打算用一年的工夫完成这些事,然后再去找一些高手切磋、磨练我的武艺,待得功成名就之时,最后就可以逍遥江湖……。”
“这是当然,”欧阳青天道:“师父!师父!亦师亦父,既然你师父吩咐的事,身为弟子的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去完成,可是……”。
他的话音一顿,然后又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钰儿和你之间的事?”
欧阳宇听着他的话,整个人一愣,问道:“我们的事?我们二人之间能有什么事?”
欧阳青天见他这种回答,顿时火冒三丈,猛得跺了一脚,大喝道:“你是在跟老夫我装迷糊是吗?我家钰儿是个黄花大闺女,跟你做了那样的事,清白、名节全被你给毁了,她还能够再嫁给别人吗?你难道还想不负责任?”
欧阳宇道:“可是,我当时替她解毒,并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纯粹是想要救她一条性命而已,再说了,当时她身着一袭男装,我……”。
欧阳青天嗔怒道:“照你这么说来,倒是我们钰儿的不是了?可是,钰儿有求过你为她疗伤吗?就算是你为了救她的性命,你也不可以未经她的同意便贸然行事,如今事已至此,贤侄你说,我们不找你负责,还能找其他人负责吗?”
欧阳宇苦笑道:“你、你……你们这么说是赖上我了……”
欧阳钰儿看着欧阳宇的表情,忍不住娇羞的说道:“宇哥哥,我算是赖定你了,宇哥哥对钰儿有救命之恩,钰儿本就打算以身相许,而且还对宇哥哥做了那样的事,当然视你为夫了,看来你我二人之间的这段姻缘是天所注定,你可不能推卸掉!”说罢,欧阳钰儿面色微红的扑到了父亲怀里,更是把头埋进了母亲的胸前。
屁的天注定!”欧阳宇道:“这整个事情还不是你所引起的?如今你却要我承担责任?”
埋首在父亲胸前的欧阳钰儿,在听到欧阳宇言下之意似要推卸责任,不禁伤心起来,嗔怒地道:“好、好……好!你不负责没关系,我这就去死,死了之后,你就不必负任何责任了!如今钰儿活在这世上,已经没脸见人了!”说罢,欲要转身向外面走去。
沈氏上前一步抱住自己的女儿,转头瞪着欧阳宇,大怒道:“欧阳少侠,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件事就是说破大天,也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还怪到我们钰儿的身上。”顿了顿又对着欧阳钰儿说:
“钰儿,你先稍安勿躁,待爹娘与这位欧阳少侠好好地谈嘛,爹娘一定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再说了,欧阳少侠也没说不负责任呀!”
欧阳钰儿泣然欲泣,抱着娘亲沈氏,说道:“可是……可是他,他……”她一时之间,竟无法说出什么,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是啊钰儿!你娘说的对!”欧阳青天看着大哭的女儿插话道,接着又望着欧阳宇说道:“贤侄!你倒是说句话啊!如果我们钰儿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是敌不过你,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欧阳宇看着三人,为难地摸了摸脑袋,款款说道:“钰儿姑娘,我欧阳宇就是一介山野草民,你却是出身于世家豪门的千金小姐,不仅身份高贵,并且美貌聪慧,若是按照常理来说,能得到你的青睐,是我三生有幸,可是……”
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略一沉吟,这才继续道:“可是我临下山之前,二师父交代过我,说我可能有了一房妻室,关于娶钰儿你为妻的事,若不问过二师父,我是不能答应你们的。”
欧阳青天夫妻二人听到欧阳宇说的话时,皆惊愕的看着他,异口同声的讶道:“什么?你……你已经有一房妻室了?”
欧阳宇点头道:“是的,我此次下山,正是俸了二师父的命令,前去办理此事。”
华夏自古以来,男女婚姻便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说,所以欧阳宇这么一说,欧阳青天夫妻二人倒是能够了解。
欧阳青天踌躇了片刻,才对着女儿说:“钰儿,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吧!既然欧阳贤侄已有妻室,你们二人当真是有缘无分,我看此事……。”
已经哭成泪人的欧阳钰儿,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管,反正我今生非他不嫁,再说了,钰儿做了那样的事,以后还有脸活在世上吗?如果钰儿不嫁给他,那钰儿只好就去死了。”
“你、你……你难道要气死父亲不可吗?他既然已有妻室,你难道还要嫁给他,当一房小妾不成?”欧阳青天大怒道。
“做小就做小,再说了,他的妻室有没有其人都是个未知数,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不就是正妻了吗?”欧阳钰儿说道。
“哦?欧阳贤侄,钰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说你……”欧阳青天听到女儿的话,望着欧阳宇不解的问道。
欧阳宇不自觉地抓了抓头,说道:“呃!我二师父在我下山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早年和结义二弟有个口头约定,说是将来有后人,同性就义结金兰,异性就共结连理,我二师父没有成家立业,只有我这么一个晚辈,所以他把此事交代于我,由我促成此事。”
“哦?要是这样的话,此事倒也好办,贤侄你那莫须有的妻子不要也罢,不如留在这里,做老夫的乘龙快婿,待得老夫百年之后,这万贯家财都是你的,贤侄,你待如何?”欧阳青天大笑的说道。
“唉?欧叔叔说的这是哪里话,小侄如果真如叔叔说的这般做的话,那不是会被人所不耻,再说了,贤侄如果不按二师父吩咐的做作,那不是不孝吗?如果贤侄是那卑鄙无耻、不孝不义的小人,欧叔叔还会把女儿下嫁于我?”欧阳宇恼怒的说道。
“这、这……这个!贤侄莫要把刚刚的话放到心上,我只是开个玩笑!出言试探你一番。”顿了顿又说:
“贤侄你出身何门何派?又师承何人?我别的不敢说,自认江湖还有些薄面,如果贤侄有时间,能否带我去拜会你的师父?我好和他商议此事。”
欧阳宇忖思了一下,说道:“我的门派不说也罢,只是一脉相承的小门派,派中只有我们师徒二人,就是说了,叔叔也不一定听过,至于我的师父……,我有两位师父,一位是一百多年前的无名老者,我的百兽拳法就是得至他的传承;而另一位师父,教导我……。”
没等欧阳宇把话说完,站在那里的欧阳青天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打断他的话,惊叫道:
“啊!贤侄!你的大师傅,莫非就是一百多年前的无相武神,难怪你的武功会有这等高深的造诣,原来是经过他老人家的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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