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正午,苏州城仍和往昔一样,大街小巷过往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热闹不凡。
不同于往昔的的是,在四海镖局所在的这条大街上却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个行人,看来百姓已经得知四海镖局发生的一切,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百姓大多躲得远远的。
此时,在四海镖局前院的校武场上,整个事件随着欧阳宇手中长棍扫了雌雄二杖客以后,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在校武场上的左侧,四海镖局一众镖师、趟子手放下了紧绷的情绪,人群中不时发出嬉笑、交谈之音,在他们眼里,此事已成定局。
反观右侧巴山一干人等,一个个面色惨白,稀稀两两的几人组成刀阵围住受伤的朝阳剑客,而雌雄两杖客正跌坐在校武场上,也就是欧阳宇的身前。
二人都已经被欧阳宇高深的武艺所震惊,久久无语,只是嘴上不停地说着:“不可能……”但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们狡辩。
过了好一会儿,巴山众人走出一人,正是——香山老叟。
香山老叟李金仁径直来到惊魂未定的二人身前,手指在二人手上脉门轻抚一下,然后对着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打不过一个小娃娃不说,竟然被他吓得丧失了武者的勇气,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我看还不如去死好了!”
听了他的话,二人回过神来,李翠花低声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对我使了什么妖法,我连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还说什么打伤他?”李翠花说道。
“哦!没看出来,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蛮力。”李金仁如是点头道。
对面的四海镖局总镖头佟四海听闻了他们的话,不由笑着对他的义兄岳三江说道:“大哥,这香山老叟竟然敢小看欧阳少侠,恐怕接下来会有苦头吃喽!”
岳三江看着佟四海说道:“不然!二弟你有所不知,据我听知,这香山老叟以前是在京师为一个高官做护卫,后来高官由于贪污,被皇帝下令操了家,而这香山老叟也流落到了苏州。”话音一顿又说:
“此人是最近几年才在江南七省闯出了香山老叟的名号,听说他的武功不在剑上面,到底练的什么兵刃无人得知,据说看到过他兵刃的人都被他弄死了,而他在京师也有个响亮的名号!”
“哦?是什么响亮的名号?”佟四海问道。
岳三江忖思片刻,说道:“嗯!对了!好像是被人家称为——君子先生。”
听了二人的对话,欧阳钰儿不由出声问道:“哦?倒是有趣得紧,不过是一个土埋半截的老人,还起了个什么君子、什么先生,难道他为人很古板?很有学问吗?”
“不然?欧阳大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京城人称他君子先生不是对他的赞誉,而是此人心机颇深,再者行事狠辣、果断,说他君子是对他的一种贬斥,其实是“真小人”的意思;而说他是先生,那就更是可笑,他早些时候为大官办事,杀了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上更是有一些残忍的杀人手段,所以那些痛恨他的人把他当做杀手中的先生!”岳三江娓娓道来。
“啊?此人端得是穷凶极恶,那怎么此人如今仍然逍遥法外,怎么官府也不下令捉拿他?”欧阳钰儿问道。
岳三江长叹一口气,回道“哎!现今社会,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过花钱买命,又几次出手帮助官府办了点小事,他自然也就没事了,如今还博得个香山老叟的美名,当真是造化弄人。”
站在一旁的佟四海也附议道:“是啊!江湖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们只要知道一点就好,那就是在这个江湖上,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这个……”
四海镖局众人在场外议论之际,香山老叟也在打量着欧阳宇,他看着欧阳宇就那样浑然自如的站在场上,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不由心里一阵惊疑不定,这与他生性狡猾的性格多少有些关系,尽管看似对面的年轻人都是破绽,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他哪里知道欧阳宇的内功已经练到了几位高明的境界,如同道家所谓的“炼神返还”、“天人合一”的境界一样,平日里神光内敛,如同寻常百姓一般,而一旦与人动起手、发起威来,那自是有无边威力。
香山老看了欧阳宇好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随即抱拳说道:“少侠武艺高强,老朽佩服得紧,敢问少侠师出何门?”
欧阳宇回道:“在下出身小门小派,不提也罢,倒是阁下你,要打就打,凭来得那么多废话。”
香山老叟双眼一眯,面带微怒的说道:“尊驾既然藏头露尾,不肯说出师门的来历,那小老儿只好得罪了!”
欧阳宇浓眉一皱,说道:“还不是要打,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快亮出兵器吧!”
香山老叟喝道:“不必多言,少侠如果想看小老儿我的看家本领,那少侠还要先问过我手中的软剑。”转身又对着崔龙夫妇说道:“还不快滚回去疗伤,你们这两个给我丢人现眼的废物,看我……”
未等他把话说完,他便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欧阳宇攻出一招,手中那柄精钢软剑如同一条毒蛇,来到欧阳宇身前,蛇信一连吞吐了九次,正是黄山幻剑门的看家本领中的一式——枫叶飘飘。
站在场外的欧阳钰儿,看着香山老叟突然袭向欧阳宇的一剑,吓得花容失色,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啊!宇哥哥小心!”又对着香山老叟的身影:“呸!好个不要脸的糟老头,当真卑鄙无耻、阴险至极。”
佟四海和岳三江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的武林高手,二人眼力自是不差,当他们眼看香山老叟发出如此突兀、威猛的一剑,全都骇然变色,恼怒香山老叟卑鄙无耻,更是自责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出言提醒欧阳宇。
看着那一招剑法,真有气冲斗牛之势,在场众人自认,无论何人深陷其中,恐怕也很难化解,不过由于欧阳宇之前所展现的高超武艺,使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放心的观看,晓得以欧阳宇之能,香山老叟这一剑纵然威力再大,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相信欧阳宇定然能够轻易化解。
然而,事情会和他们想象的一样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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