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拍了拍手,空间里,回音刺耳。“送你一个词语,冷艳!”
白衣男子站了起来,“那是你的战利品,穆图,我的兄弟。希特勒在你的身上留下了12枚银弹,据我所知,那可不好受。”
“奥,别叫的那么亲热,德古拉伯爵,我受宠若惊了。”老人露出嫌弃的表情。
“去拿回来吧,他不敢对你说什么。”德古拉微微一笑。
“打火机不能打火,那它就失去它最珍贵的价值了,我身上从不放废品。”穆图的老脸也露出了笑容,像丢了石子的湖面。
“你现在就像个流浪汉,穆图!”
“这毛衣的弹性可不错,至少保证我变身后有衣服穿,第二天醒来不用被人们当个暴露狂看。”穆图扯了扯身上满是灰尘的毛衣。
“呵呵,你还是那么有趣,来吧,坐我旁边来,我们兄弟太久没有说话了。”德古拉招了招手,率先坐了下来。
穆图不在意他无礼的动作,脚步轻轻迈出一步,直接从门口到了他的面前,一屁股坐在白色的钢琴上。
“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德古拉也不在意他粗鲁的举动,忽然张口问道。
“机器。”穆图淡淡吐出两个字。
“哦?”德古拉微笑。
“看过电影《让子弹飞》吗?”
“哦?中国的电影?”
“嗯,里面有句话叫做‘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永远都活着’,这句话很适合那孩子。”穆图解释道。
德古拉恍然,点了点头。
“那孩子不知道收敛,血腥味太重,跟我们当年一样。”穆图接着说。
“他是我的儿子,你知道,我亲生的孩子可不多。”德古拉一叹。
“我才懒得管你有多少孩子,我只想让你把那无聊的称呼改改!”穆图低头看着他,“伯爵?吸血鬼的始祖不该有这么低下的地位,就叫德古拉一世吧!”
“呵呵,现在的校长是个顽固,他跟犹太人不一样,不懂得变通。我的孩子都叫我父亲。”德古拉将手放在琴键上,想着或许该弹点什么,“狼人的始祖在大学的音乐厅当守夜人,这传出去可不好听,更何况,这里有保安,你的行为是**裸的敲诈。”
穆图不说话了,他躺在了钢琴的低缝间,轻轻哼起了歌曲。他的音色有些沙哑,也有些低沉,却像梦一样飘渺,德古拉静静地听着。
“《丹尼的少年》,我后来才知道这是意大利的歌,小时候父亲经常唱给我们听。”穆图哼完,许久才说道。
“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穆图。”
“太久了,记不清楚了,这么多个世纪,我们一直在争斗,但我们都活得好好的。”穆图淡淡地说,“你打算赐予那个孩子永生吗?”他指了指大门外,是在说那年迈的校长。
“谁都会害怕死亡啊。”德古拉摇了摇头,“他之前的几任校长也投靠了我,只有赐予他们永生,他们才会更好的为那个年轻人服务。”
“那个年轻人?”穆图哈哈一笑,“我们都老啦,竟然要被一个年轻人呼来唤去的,这几年我倒还没见过他,也是时候了。”
“在灾难面前我们都该对我们唯一的倚仗表示起码的尊重,穆图。”德古拉沉声道。
“哦,他凭什么呢?”穆图挑了挑眉,他不觉得那个年轻人有多么了不起,无非只是个叛逆的孩子罢了。
“凭他叫伊藤西桥,神的儿子。”德古拉眼里满是崇敬。
穆图侧过脑袋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你变啦,德古拉,你不再是那个手持长剑的勇士的了。你胆怯了,你害怕死神。”
“如果死神能在灭世纪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尽管拿走我的生命吧,我厌倦了。”德古拉按响了钢琴的一个键,“我们的主角要来了,这之前你想听什么?”
“肖邦的《英雄》,会吗?”
“荣幸之至。”
音符声缓缓响起。
“献给你可爱的儿子,我的兄弟。”
德古拉的手一顿,音乐戛然而止,随即又继续响起。
...
数十只蝙蝠盘旋在年轻人的身边,像在拥戴一个无冕的帝王。妖异的蓝瞳里是一片死潭,他望着音乐厅外唯一一条路的尽头。
那里,无数的蝙蝠露着獠牙,凶光毕露,令人不寒而栗。只有年轻人知道,它们害怕了,强大的压迫感,席卷了整片夜空。
忽然间,它们纷纷仓惶逃窜,尖锐的哀鸣充斥着年轻人的耳膜。
骤然间,他猛地冲了出去,快的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月光照在凌乱飞舞的影子中,一个巨大的提琴的影子缓缓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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