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踏平南天圣诛仙（1 / 2）

第四章：踏平南天圣诛仙

——1——

“啊！”杜宇一声惊觉。一道身影划破苍穹——

月光下，猴子的身影一闪一闪的。满天星斗皆因他而隐去了光耀；月亮，滴下了泪痕，在天幕上延伸。猴子纵身飞跃，虚无之中，仿佛撞上了什么，又虚无的坠落。终究，还是逃不出去。

……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诸天神佛有的沉默，有的欢笑。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孙悟空飞入如来的手掌。

一个矫健的身影在如来之间窜来窜去。终于，是一束光，凌空一跃，却不知虚无之中，仿佛撞上了什么，又虚无的坠落。

随之降下的，是满天星陨——一片黑暗。

“为什么？”孙悟空在碎石中愤怒的嘶吼。他十分用力的挥舞着金箍棒，在长空之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每落下一块陨石，便于瞬间化为齑粉。一块，又一块……孙悟空愈战愈勇，金箍棒两头擦满了炫丽的火花，在空中绽放……

“破！”“破！”“破……”孙悟空怒吼着，每一块陨石坠落的瞬间，神祇都在颤抖，仿佛下一个要破碎的就是天地。陨石承载着熊熊的天火，划过天际……

孙悟空高高的举起金箍棒，直向天地——破晓！天明！

电光火石之间，孙悟空再次一跃而起，将金箍棒直指向苍穹——

“来吧！”

那一刻被电光照亮的他的身姿，千万年后仍凝固在传说之中。

他的身体，还是尸体，直坠了下来。佛光万丈，笼罩着他——一只巨大的手掌重重地压了下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四周，不起尘埃。

暗无天日之中，孙悟空背后，一阵凉意袭来，伴随着徐徐的风声，悄悄地逼近……

“啊！”钩子穿了他的琵琶骨，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那尖头的，扑朔着的，是英雄的血液，在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渗透，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为什么？”

……

为什么？五百年前逃不出，五百年后仍是如此。天地之中，孙悟空的身体再次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不起尘埃。

……他一动不动，瘫倒在地上。

死了？玄奘的心头冒出了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

……

“啊！爽爆了！终于自由了！”猴子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遍布血丝，仿佛天火燃烧，窎远望去，斗破苍穹。他扭了扭脖子，舒络了一番筋骨，与刚刚那个抱着头无病**的猴子——简直迥隔霄壤！

玄奘盘腿而坐，箕踞在树下，默叹道：“痴人啊！破晓又如何？依旧会黑暗。生又如何，比死了还好吗？”

“胡说八道！”仿佛君临天下，威严遍布四周。火眼之下，无所遁形，“那么，我就撕破黑暗！我要这天下，再无战不胜之物！”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生死，不过千转轮回。终有一天，会回到起点。可是结局，是否会因此而改变呢？

也许，只有活着，才具有挑战天地，改变一切的力量。凌空一跃，神佛清道……

断头台上，砍不倒他；八卦炉里，烧不化他；五行山下，压不垮他。雷鸣之中，破空而出——是不屈的意志。传说，开始续写美丽。

“你只会更加痛苦！”

“痛苦的应该是你，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孙悟空颐指气使。是啊！痛苦本来就是清醒的人才拥有的享受。

“你又知道你是谁了吗？”玄奘反诘。

“我，我是谁？”猴子思索，“对！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只消百年，我便可羽化登仙；不上千年，我亦可涅槃成佛；万年不足，我即可永享极乐！我就是，天上地下第一人——齐天大圣孙悟空！”他的声音是那么铿锵有力，字字都饱含着开天辟地之势，诛仙灭佛之力。

“孙悟空？好熟悉的名字……”玄奘只觉心中一颤，听到这名字，竟不自觉的小声嘀咕起来。

……

天，渐渐的更加黑了！天上突然一道闪电直劈下来，一声巨响，整个森林都燃烧起来。

“打雷啦！下雨啦！回家收衣服！”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孙悟空望向那天际，一大片乌云正向他压来，而将要降临的是什么，——是灾难，是惩罚，这是天地的威严！五百年前，天降雷灾，生灵涂炭，花果山就这样沉浸在灰烬之中，焦木、枯枝随处可见；鸟鸣、猿啼随时可闻……五百年了，沉寂了五百年了，再也不敢落寞，一声怒吼——“老子就在这里，照准了打！哈哈哈——！”

五百年了！终于重见天日了！不愧为天地奇珍，在那深海之中，掩饰不了它的光芒，如今对天一指，仍是光芒万丈。

天空暗雷滚动，却再不见闪电——米粒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那雷声隆隆像是一个巨兽，在一个更加强大的对手面前无奈的喘息，隆隆声渐息了，天空又平静了下来。孙悟空，而是不负当年般一阵狂笑——凌空一跃，穿入天际不见了……

……

“五百年的等待，就是为了这么一天？——自由？只能沦为笑谈！”

——2——

南天门

“持国天王提多罗吒在此！”

“增长天王毗琉璃在此！”

“广目天王毗留博叉在此！”

“多闻天王毗沙门在此！”

“来者何人？”四大天王庄严而肃穆的声音在南天门上空回旋。

天雷暗涌，一个身影在其中闪烁，徐徐的走向南天门……

“孙悟空！”孙悟空举棒对天一指，自豪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魔王之名。

孙悟空，天界永远的噩梦。

没有人可以战胜他。五百年前没有，五百年后，亦复如是。

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还有那根如意金箍棒！这场景宛若时光倒流，和五百年前一模一样……金光斗冲三十三重天，整个天宫变得亮堂堂的。。

四大天王严阵以待。

颤颤巍巍，断断续续……提多罗吒的琴声悠扬，透着丝丝悲凉的气息，彻人心骨。玉琵琶的弦无形之中似在抖动，一个个破碎的音符令人不禁凄神寒骨，悲从中来。提多罗吒艰难的拨动着每一根弦，奏着这曲永远不会终结的赞歌，亦或葬歌。

冷死玄冰，炽如烈焰……青云剑划破苍穹，从云端之上，破空而出——傲视天下，才是剑独有的气息。毗琉璃“吒”的一声，身形瞬间倍增，孙悟空在他面前，只是一只蝼蚁大小，一脚踏为灰烬。可是，他迈不开步子，但他又不能退缩，只能生死之中，放手一搏。

毗留博叉手中缠绕着一条青龙，露出鳞爪，以示君威，喝令天下！龙炎啸天，一团团火焰盘旋在毗留博叉的身旁。火焰从内到外，颜色逐次递增，越来越鲜艳，越来越妖娆，火光照亮了毗留博叉那张恐惧的脸，分外狰狞，无半点血色。他的眼睛只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点点圈圈，旋转起来，风卷起云，云舒从风，夹杂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风中轻轻摇曳，宛若风雨中飘摇的一株株罂粟花，花的种子飘向四方，寻找下一刻的美丽。毗沙门在祭出混元珍珠伞的那一刻，天昏地暗，尽掩去了光明，和谐的铃铛声却令天地颤抖……

“妖猴！受，受，受死吧！”这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

唯吾破空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孙悟空自信的凌空一跃……

……

五百年，那一股英气犹在。

这是岁月的波动无法改变的。岁月只能沉淀，却难以凌驾；岁月渐渐消磨了记忆，却始终消除不了力量。挣脱束缚，重获力量的他，足以毁天灭地！

……

五百年，那一腔豪情犹在。

金光闪过，划破天空。

四大天王只是一个神话，永远沉淀，不复存在。

云琵琶从空中坠下——弦断了，琴碎了，也许这才是世间最美妙的赞歌，亦或葬歌；增长天王的身体轰然倒下，那一刻，他幡然醒悟——力量在于那顷刻间的爆发，爆发出史无前例的恐怖。青云剑落在地上，发出金属清脆的鸣响，那是一声长叹……青龙一身青色的鳞片，在火中熊熊燃烧。它的脸上没有恐惧。火中，只一个妖娆的身影。混元珍珠伞还在原地旋转，铃铛声悄悄地呜咽了……

孙悟空仍是缓步行走着，没有谁可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曾践行这真谛的人，都已死去。

他抬起那骄傲的头颅，凝望南天门，不为别的，只求消失之前记住它的模样。

一棒轰天下——

金光乍起，晶石飞溅，划破了天界的祥和，团簇的云朵亦悄然破碎了……时间，仿佛回到了原点。跨越了世纪，却只在一瞬间，记住了——